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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大家总是惴惴不安,不敢轻易下水打渔,只怕一不小心,从身边的水中,突然有数只恐怖的盘子破水而出,迅雷不及掩耳般把自己拖到水下,不知是被那怪物活剥生吞,还是利齿咬碎,抑或是吸干血液
老百姓对那种藏匿水底不现身、害人时又神鬼难测地突然出现,准确有力地将人拖下水的怪物,打心底是胆寒的——不知道的东西总是给人以惊心动魄的恐惧。
再想想当年祖上所说的,这河中凶物是不见血腥不害人的,所以过了两天,就有人壮着胆子照样下河打渔,果然也并没有怪物现身。
从那以后,我们这里的老百姓算是彻底记住了那个教训,再也不敢违背祖训
听张大彪讲到这里,我们几个全是傻呆呆地愣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
“张大哥,你没有胡说吹牛吧?”小李兄弟疑惑地问道,“这河中怪物,应该也是水族成精而已,怎么可能从水里伸出来几个盘子一样的东西呢?”
“是啊是啊,听说过鱼精、蛇精、淹死鬼,就是没有听说过水里面会有那种怪物,长长的手臂上还长着个大盘子”霍排长说,“要是张大哥没有说瞎话,这非鬼非精的怪物,它会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
“咳,放心吧,我张大彪从来不骗人的当时大家虽然看到伸到水面的长胳膊儿上长有盘子一样的手,但它匿在水下面的身子,可是谁也没有看到过,所以至今也没人知道它究竟是个什么仙怪啊”张大彪郑重地说。
张大彪说不清,霍排长不明白,我们几个只好扭头看着刘老大,希望见多识广的他能够多少知道些。
“呵呵,你们别老是盯着我啊,说实话,刘某对张大哥所说的水怪,别说见过了,真的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刘老大苦笑着说,“真是稀奇啊,伸出水面的就有十多条长胳膊儿,上面还长有盘子一样的手,盘子上还它娘的像长有眼睛一样,啧啧,难以想像”
“张大哥,难道死了好几个人,你们就没有想办法,请高人什么的,弄死它吗?”狗蛋兄弟问道。
“诶,那种闻所未闻的水怪,谁敢去惹它啊更何况那个凶物对我们还算是多少有些恩惠的,毕竟是它镇伏了害人的射工,让我们能够在河上放心打渔生活。只是,张二愣他不该不听祖训,杀生放血引它上来的”张大彪说,“而且只要我们按规矩来,不用血腥之物诱惑它或者是惹怒它,它倒是与我们还算相安无事、不乱害人”
“这一点儿和刘某在老家时,养狼崽子是有些相似的。那些从小就从狼窝里掏来的小狼崽儿,用熟食把它养大以后,只要不让它闻到血腥气儿、吃到生肉,倒也没有大问题;若是一旦让它尝到血腥生肉,嘿嘿,就会引得它野性复发,弄不好连自己的主人也会被它祸害”刘老大说。
“嗯,有点儿相似但也不完全像。那喂养大的狼崽子,一旦尝到血腥生肉,就再也没法弄得住它,野性难收啊。但这河里的凶物水怪,从那以后只要没有血腥气儿诱它,它倒是不再露面,不会说吃人上瘾的”张大彪说。
“这一点儿很奇怪,因为要是血腥气儿yin*它杀人的野性暴发,但应该是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怎么可能会以后又学好了呢?”霍排长说,“说不定啊,它不是嗜血贪杀,而是特别地厌恶血腥之气,闻到血腥气儿就出来杀人,反之则老老实实地呆在河底”
“哈哈哈哈,有可能”张大彪笑着说,“这一点儿还真有可能像霍排长分析的那样,否则道理儿说不通啊看来它不是嗜血,而是特别反感血腥气儿呢,要不,当时它弄那几个人下去以后,也没有咬死咬碎他们?河面上一丁点儿血色也没有出现”
“真它娘的想弄上来瞧瞧,看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大傻兄弟好奇地说,“你们说它藏匿在水下的身体,会是什么样的呢?到底会有多大?有嘴没嘴?那些人是不是被它活活的吞下肚里去了?”
“呵呵,这个恐怕真是没人知道的对了,张大哥啊,琉璃眼兄弟知道这事儿不?他有没有下去看看啊?”刘老大说。
“这个嘛,他从来也没有问过,我从来也没有给他讲过。我们在一块只是谈些抗日打仗的事儿,要不是你们提起来什么水神精怪一类的东西,我也想不起来讲这种事儿”张大彪说,“再说吧,那个琉璃眼兄弟,他虽然水性奇好,在水下面能呆上好长时间,游得十分迅速,但他并没有其它什么法术道行的,要是让他知道了,他仗着水性好下去的话,有可能是害了他啊”
“大傻兄弟,你不是想知道那河里的水怪究竟是什么样的吗?我倒有一个办法能够让大伙儿看上一看”小李兄弟看着我们说,“我们站在岸上持枪准备,弄只鸡放血后立即扔到河里,它再伸手就乱枪齐上,打死它不就成了吗?”
“哎哟哟,这个使不得、使不得”张大彪连忙摇头摆手说,“这么长时间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的,万一惹火了它,以后我们打渔的日子就没法儿过了谁知道它下面的身体是什么样的?要是打不死它,它还不加倍报复老百姓们?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张大哥说的对,没事儿别找事儿,它又没惹我们,也没有说一直行凶作孽、荼毒生灵的,惹它干什么?况且我们这次自己的任务还没影呢,又没带枪,用什么射它?”
刘老大说的不错。我们这次一是没有带枪在身,二是肩负说服郝光伟倒戈投诚的重任,现在一点儿进展也没有,自然不宜再生枝节。
所以水怪的话题就此打住,转而开始讨论起郝光伟的事情来。
对于郝光伟,那个张大彪不愧也是游击队的人,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郝光伟那小子,既不甘心长期当汉奸,又没胆量反出山南州,不好办呐”
原本以为,琉璃眼兄弟要在第二天才能回到堤子湾儿来找我们,没有想到傍晚时分,就见他匆匆忙忙、面色冷峻地赶了回来。
“兄弟,你这是?我看你脸色不对啊?”刘老大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山南州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刘老大这么一问,琉璃眼兄弟是满脸悲痛愤恨,咬牙切齿忍了半天才说了句:“吴队长和少武哥,他们,他们全部牺牲了”
一听他这样说,我们几个立即惊愕得站了起来。
刘老大安慰了琉璃眼兄弟好半天,才使他慢慢地平静下来,给我们讲了一下他进城的经过。
原来,琉璃眼兄弟进城以后,就看到整个城内有很多伪军在挨家挨户地盘查人口。他知道事情不对,就加快脚步向李师父所住的那所房屋走去。
结果没有到家,琉璃眼就听街坊邻居说,一队日本宪兵和伪军,冲进李师父的院子里想要抓人,结果从里面传来枪声,一下子摞倒了好几个日本宪兵和伪军。
后来一阵激烈的交火枪响,躲在院中开枪的两个人全部被打死了,日本宪兵和伪军一涌而上,进里面搜查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发现其他人
琉璃眼问清情况,这才小心翼翼地向家中走去,只怕一不小心院中设有埋伏。
院子里虽然没有日伪的埋伏,但吴队长和张少武却是身中数弹,倒地身亡。而李师父,却是早已不见踪影——很显然,吴队长和张少武,肯定是为了掩护李师父的安全撤离而壮烈牺牲
琉璃眼知道事情有变,并不敢继续逗留,连忙安排周围邻居,等风声过后,将吴队和张少武安葬一下,然后就急忙转身、匆匆出城。
我们几个听了琉璃眼的叙述以后,一个个是又惊又怒。既恨日伪的残酷,又惊愕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刘老大,我看这事儿肯定是袁福庆那个王八犊子告的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我们前脚出城,小鬼子和伪军后脚就开始行动”大傻兄弟恨恨地说,“早知道这样,在朱雀城就应该宰了他”
“冷静、冷静”刘老大说,“这事儿现在还难说,要是袁福庆那小子的问题,他为什么不但不抓捕我们几个,反而向我们通风报信,告诉我们情况有变、不能再进山南州?”
“我想起来了那个袁福庆在向我们通风报信的时候,好像说过什么‘小日本中有个叫作武田什么的,说是城中一定有抗日分子,今天就要全城搜捕,是不是袁福庆所说的那个叫做武田什么的,就是武田玄木?”小李兄弟提醒我们说。
“嗯,极有可能”刘老大说,“我想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个武田玄木,和李师父他们都是修法之人,他感应到或者是通过什么神鬼之法,知道李师父的事儿,然后就让日本宪兵和伪军前去抓捕李师父,而吴队长和张少武他们两个,害怕李师父被他们抓去,所以就开枪了?”
“这个这个,我师父,他老人家现在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