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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人把话说到这一步,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xiǎo梅姑娘身上,眉máo上的黑痣,人人可见,以此相认确实有些牵强;但她所说的那颗红sè胎记,被xiǎo梅的衣袖所盖,在场子的众人均没看到,这点要是属实,不管xiǎo梅姑娘是否承认,她就是刘员外的nv儿刘子英
众目睽睽之下,xiǎo梅姑娘也是一脸的惊愕与茫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而且再也没有出言否认。不用说,看来刘夫人所言不虚,那颗米粒大xiǎo的红sè胎记一定存在。
老猎人夫fù长出了一口气,哎呀,直到现在总算nòng清了这姑娘的来历这孩子也真是的,在这儿表现得知书达理的,但无论婚事再不称心,自己的生身父母前来,你也不能拒不相认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xiǎo梅姑娘愣了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看来天下之大,确实无奇不有,大婶你所说的那个胎记,确实半点不假”
正当大家等待她们母nv相认的时候,那xiǎo梅姑娘话锋一转,很是肯定地说:“不过,我仍然很负责地告诉你,我王xiǎo梅确实不是你家的刘子英”
“啊事情都到这一步啦,我说大侄nv啊,你就别再折腾你爹娘啦”刘振南也忍不住站出来帮刘夫人说话,“子英啊子英,就算你父母在你终身大事上,做得再差,他们好歹也是你的爹娘吧?这点你总不能否认吧”
刘振南的话得到了在场众人的一致认同,就连金虎也深感这姑娘真是太倔强了,倔强得不近人情
“你们真的错怪我了这位大婶提出那颗红sè胎记,我也感到惊奇;但是我也能提出明确的证据,证明我王xiǎo梅绝对不是他家的刘子英”
xiǎo梅姑娘这时已神sè冷静,非常肯定地说:“我叫王xiǎo梅,家住河东县祖师镇王家洼,先父名讳为王自良;xiǎo梅十五岁那年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哥哥与我相依为命,他叫王富贵,这点你们可以去那里打听打听再说”
众人再次愕然,如果说刘夫人所言不虚,那么这个xiǎo梅姑娘所说的,也是有板有眼,看来不像胡诌
“罢了看来再扯上三天三夜也说不清﹑道不明,”刘员外悲痛地说,“既然你说的也是明明白白,那就不用多讲,我们这就起身,到王家洼去打听一下再说”
话既然说到这一步,看来也只好如此。刘员外他们一行人,不顾风尘劳苦,立即起身向老猎人全家告别,领着同行数人,向山下走去。
虽然说天下怪事层出不穷,但像这样的离奇之事,还真是闻所未闻的。刘振南一是想解那好奇之心,二是这事原本是他提起,自当善始善终﹑跟随到底。所以第二天他不顾劳累,又随刘员外夫fù赶向王家洼
按照xiǎo梅姑娘所说的情况,他们几番周折,终于找到了河东县祖师镇王家洼村。经过打听,结果却是让他们大吃一惊:祖师镇王家洼村,确实有个叫做王自良的农民,几年前早已去世;他的儿子名叫王富贵,去年冬天被抓壮丁;王自良还有一个十八岁的nv儿,名叫王xiǎo梅,现在下落不明
这个结果确实让人啼笑皆非,看来真是造化nòng人啊,那个与自己nv儿长得一模一样,连胎记都分毫不差的姑娘,确实不是自己已经去世的nv儿刘子英
刘员外夫fù的失望是前所未有的,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也是非常沉重的。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就在他们认为苍天开眼,自己的爱nv起死回生﹑即将归来的时候,得来的竟是这个结果,人心都是ròu长的,什么人能在连心的儿nv之事上经受如此折磨?
就在众人认为尘埃落定﹑红尘如梦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又给他们带来了“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huā明又一村”的希望与梦想
在他们垂头丧气﹑败兴而归的路上,一场大雨将他们赶进了路边的一座寺院之中。
他们避雨而进的这座南林寺,已有千年历史,其中高僧辈出﹑道行非凡。在避雨期间,刘员外进香礼佛时,巧遇寺内高僧三宝长老。
那三宝长老双目微睁,看了刘员外一眼,就高呼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此行,看空不空,不空亦空啊”三宝长老慈眉善目,笑呵呵地看着刘员外,仿佛知道他的心事一般。
“敢问大师,此言何意啊?”刘员外听那长老之言,似乎是话外有话,连忙虚心请教。
“呵呵,我观这位施主为眼前孽障所mí,虽然云不遮天,但不遇拨云之人,施主是实难见天啊”
“哦,那么请教大师,您看我这次被什么所mí,能否拨云见日呢?”刘员外真的被这个出言不俗的老和尚提起了兴趣。
“阿弥陀佛儿nv琐事而已,施主命中注定只有半nv,奈何苦苦求全?虽然命运斑驳,但浮云蔽日终非久也”老和尚能知道刘员外是为儿nv之事烦恼,自是引得刘员外大为惊奇。
刘员外五个儿子,却只有一个nv儿,如今子英已去,何来半nv之说?
“请恕弟子愚昧,有就有﹑无则无,大师所言半nv,究竟是什么意思?还请大师明言”刘员外心中又燃起了一线希望,急切的看着三宝长老,“敢问大师,谁是能帮我拨云见日之人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衲即可帮助施主解此困huò”三宝长老笑呵呵地说,“是你的nv儿,又不是你的nv儿;不是你的nv儿,又是你的nv儿。红尘俗事,亦真亦幻,老衲故言施主只有半个nv儿是也”
【第二百零七章】一支金耳钉(4)
【第二百零七章】一支金耳钉(4)
素昧平生﹑从未见面,这老和尚对刘员外一行人又没有什么jiāo流询问,他竟能说出这等话来,确实令人吃惊。看来他不是活佛在世﹑必为得道高僧
刘员外听他言及至此,原本已经冰冷的心,这时突然又熊熊燃烧起了希望之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十分虔诚地说道:“大师慈悲,还请大师为弟子指点mí津,救救弟子啊”
“呵呵,施主快快请起,你我可到后院厢房中说话”三宝长老吩咐随身沙弥招呼好其他香客,就领着刘员外出了大殿,向里走去。
双方进入厢房,入座看茶。刘员外再三施礼求教:“大师必能解救弟子于困huò之苦,敢问大师,我那nv儿子英,她到底是生是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三宝长老似有成竹在xiōng,轻轻说道,“施主莫急,天道循环﹑因果使然,令媛之事,老僧已经知道矣”
“那,请问大师,xiǎonv她,她到底上哪去啦?她还活着吗?大师你看她还有救没救啊?”
“呵呵,有即是无﹑无即是有,施主令媛,半个而已”三宝长老双手合什,低声说道,“要解此困huò,还需老衲亲自与施主前往啊”
刘员外自是喜出望外感jī不尽,再三拜谢后,就请长老同行。
平地之途,刘员外尚有马车可坐,一到山脚,就不得不劳烦三宝大师徒步上山。好在那三宝长老实有脱尘之心,丝毫不嫌山高路远,反倒健步如飞,令刘员外一行人又是称赞又是惭愧。
三宝长老和众人赶到老猎人家里时,又恰逢xiǎo梅姑娘和金虎打猎未回。刘员外向老猎人夫fù提起到王家洼打听的结果一事,当然大出他们的意料
刘员外夫fù对xiǎo梅的指认,绝对不会有错;而xiǎo梅所提供的信息,竟然也完全属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搞得老猎人一头雾水,一脸的茫茫然。
“看来真是天意啊,”刘员外看着三宝长老,对老猎人夫fù讲道,“本来这事我已经心灰意冷了,却巧遇这位大师,今天前来,就是有劳大师给我们指点mí津的”
众人的目光当然全部集中在那位老僧身上,不知这事儿究竟如何?再说就算出家人指点mí津,也不过是劝人看开点﹑想通点,不要执著计较而已,又何苦不辞辛劳地到这个地方?
“阿弥陀佛,老衲此次前来,是需要得到一件那姑娘的旧物,方可与众生解除烦恼啊”三宝大师高宣佛号﹑直入正题,似乎看透了人们的心思一样。
“xiǎo梅的旧物?哦,当初金虎领她前来时,却并没有带来什么东西啊,对了,连套换洗的衣裳也没有带,她现在穿的,还是来后我们才给她做的”老猎人夫fù肯定地说。
“呵呵,那些衣服,虽然是她带来的,却并非她本人的旧物,”三宝大师慈祥地说,“依老衲算来,那姑娘刚到时所穿之衣,亦是别人的,哦,就是这位施主令媛所穿”
“这,这?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老猎人忽然jī动起来,“难道这xiǎo梅姑娘,当真就是刘员外的千金,刘子英?”
三宝大师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是又不是,不是亦是;那姑娘的ròu身,确实是刘施主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