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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saber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无论是手持湖光的兰斯洛特,还是正午的高文,又或是特里斯坦以妖弓射出的箭,都不曾具备如此夸张的速度。
“——就再也没有机会睁开了。”
几乎是贴身的,极近的距离,反手的双枪,刺向saber的后颈和后心。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枪击都要迅速,都要强力,如果saber还用刚才的方式防御,那么等待她的只有一个结局——被双枪贯穿要害,迎来终结。
看不见的死亡迫近,剧烈的危机感压迫着saber的神经的同时,也将她的“直感”压榨到了极限。
那是不需要目视,甚至不需要任何物理上的预兆,只依靠直觉就能找到最佳应对方案的技能。
saber曾依靠这个技能摆脱危机,但是这一次,她发现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死亡的阴影。
直感确实在生效,也确实找到了最佳的方案。可这个“最佳”只能延缓死亡的到来,无法改变被斯卡哈完全压制,被杀得几乎是丢盔卸甲的窘境。
一分钟,只过了一分钟,saber坚固的铠甲就变得破破烂烂,身上也多出了十几道伤口,连“avalon”都来不及修复。
战斗的逆境,身体的损伤,没有影响saber的斗志,她还藏着一张王牌,一招足以反败为胜的绝招。
机会只有一次,在此之前必须坚持住!
saber一边勉强抵挡着assassin的攻势,一边对自己说着。
就在这时,斯卡她突然停下了双枪,抬头望向天空。
那里,空间打开了一个圆形的缺口,宛如一轮黑色的“太阳”。
ps:卢恩的强化和修复能力请参见《fategrandorder》,黑狗正是用卢恩提高宝具的等级,修复自己的身体,在和师匠的死斗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卫宫切嗣
来说说一个男人的故事吧。
一个比谁都富于理想,也因此比谁都绝望的男人的故事。。
那个男人的梦想很单纯。
希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幸福,一直在心底这样祈盼着。
这是一个每位少年都曾经一度梦想过,但在明白现实的残酷后就会放弃、舍弃的幼稚理想。
无论何种幸福,都需要付出牺牲做为代价。所有孩子在成长的过程当中都会学习到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但这个男人不同。
或许是他比任何人都愚蠢;或许是他的脑子哪里不正常;也或许因为他身怀超脱常识的天命,是那种被称作圣人的人也说不定。
当他领悟到这世上所有的一切生命都放在“牺牲”与“救赎”的天平上,绝对无法空置其中一边的时候……。
从那一天起,他决心成为天平的支配者。
如果想要更加确实、更加有效地减少人世间的悲伤怨叹,只有一个方法。
即使只有一人,为了拯救人数多的一方而舍弃人数少的一方。
这是为了让多数人生存而杀尽少数人的行为。
因为他越是拯救,就越擅长于杀戮之法。
他的手沾满了一层又一层的鲜血,可是却从不畏惧退缩。
不论手段正当与否;不论目的是非与否。
男子只求自己成为无私无妄的天平。
绝对不会错估生命之量。
一条生命不分贵贱、不问老幼,只是定量的一个单位。
男子拯救生命一视同仁;也同样地不断杀人。
可是,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平等珍惜所有的生命同时也代表对任何人都没有爱。
如果他能早点将这一条铁则铭记在心,或许还有办法获得救赎。
如果他早一点冻结自己年轻的心灵,使之坏死,让自己成为无血无泪的量测机器的话,或许就能一辈子只是冷酷地挑选生人与死者,不需要为此苦恼。
但这个男人不同。
他人欢喜的笑容满足他的心灵;他人痛苦的声音撼动他的精神。
看到别人的冤屈无法申诉而陪着愤怒,看到有人流着寂寞的眼泪会忍不住为其伸手擦拭。
虽然追求着超越人世常理的梦想,但是他却保有太多的人性。
不知道多少次,这个矛盾折磨着男人。
有时候是友情,有时候是恋情。
即使是他深爱的一条生命与其它无数陌生的生命放在天平左右,他也不会犯错——从年少时的那个失去恋慕之人的噩梦醒来后,他就再也没有犯过错。
正是因为爱上别人,他更加会将那个人的生命与他人同等看待,一样地珍惜,也一样地舍去。
他总是一再邂逅重要的人,又一再失去。
抚养他长大的父亲。
陪伴他少年时光的养母。
然后,是她深爱的妻子。
他早已知道会失去她,他的梦想太过遥远,仅凭人类无法实现,如果要实现只能寄托于被称为“万能许愿机”的“奇迹”,而要达成这个奇迹,必须献上祭品,那就是她的妻子,这一点从九年前两人邂逅开始就早已知晓。
动摇过,悔恨过,痛苦过,但和全人类的幸福相比,这些都显得太过微不足道。
他如此坚信着,所以当他听到唯一能够达成梦想的“奇迹”早已破碎的时候,他虽濒临崩溃,却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所有人在骗他,希望是他们弄错了。
抱着这样想法的他跳入了从“圣杯”中溢出的内容物。
意识模糊,视野变换之间,他看到了一场幻梦。
梦境之中,妻子就在他的身旁,带着温柔的笑容依偎在他身边,与他一同站在尸山之上。
“我就知道你会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到达这里。”
“爱丽——不,你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眼前的女人虽然和妻子一模一样,但他知道那不是他的妻子。
不仅是因为女人穿着妻子从来不穿的黑衣服,更因为她身上的气质与妻子截然不同。
“这里是你的愿望实现的地方,你一直在寻求的圣杯内侧啊。”
女人愉快地回答。
男人则是哑口无言,环顾四周。
黑色烂泥如同一片活动的海洋。
到处都是腐朽尸体堆成的小山,缓缓沉入黑泥之海。
天空是红色的,如同鲜血般的赤红。在黑色的泥雨之中,漆黑的太阳支撑着这片天空。
吹拂的风是诅咒与呻吟声。
如果要用言语来比喻的话,这里……不正是地狱吗?
“你说……这就是圣杯?”
“是啊。不过你不用害怕,因为这就像是一场没有实体的虚幻梦境,只是在等待诞生的时刻到来。”
女人手指着天空,向男人示意。
那个男人误以为是太阳,在天空旋转的黑色世界中心其实是一个开在天上的“孔洞”,洞中盈满了无止尽的深沉黑暗,那种超级质量彷彿就要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压碎一样。
“那才是圣杯。虽然还不具有实体,不过整个容器已经满了,接下来只要说出愿望就可以。不论接收到何种愿望,它都会选择能够实现愿望的合适型态。以这种方式获得实体之后,它才能到‘外面’去。”
“……”
“来,所以请你快点给予它“形体”。你正是有资格赐予它理念的人喔,将你的愿望告诉圣杯吧。”
男人望着那个恐怖的“孔洞”,普通的人类绝对无法容忍那里面的东西,他又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是谁?为什么要伪装成我的妻子。”
男人以愤怒压抑恐惧的念头,向眼前的女人开口问道。
“我是爱丽丝菲尔,你可以把我当成是爱丽丝菲尔。”
男人拔出了他的最信赖的魔术礼装,一把具有步枪性能的手枪,指着女人。
“少胡说了,快回答。”
面对充满杀意的枪口,黑衣女人寂寥地笑了笑,仿佛因为男人逼问这种小事而为他感到可悲。
“你说的对。我不能否认这是一张假面具。如果不用一个既有的人格当作‘外壳’披上,我就无法与他人沟通。为了把我的希望传达给你,我只能装成伪装成这个样子。她是与你最亲近的人,我选择借用她的外壳。”
男人不是以理论,而是以直觉领会。
这个存在于“圣杯内侧”,自称是“谁都不是”的存在就是——
“——你是圣杯的…意志吗?”
“是的,你这么解释也没有错。”
长得与男人妻子一模一样的东西满意地点点头。但是另一方面,更加不安的困惑却让男人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不可能。圣杯只是纯粹的‘力量’,它根本不可能拥有什么意识。”
“以前或许的确如此,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