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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杜若兰小声说道:“你自己也小心点。”
方羽应了一声后,就在杜若兰的眼皮底下,忽的消失了。
在杜若兰目瞪口呆不能相信的时候,紧闭着的院门一响打开了,一个女人跟在方羽背后出现在那里。杜若兰仔细一看,惊道:“原来莹莹就是你?”紧跟着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曾经叫她惊艳不已的女人来。
此番在穿破雪夜的灯光下再看,这个曾经在医院让她惊艳也把她吓了一跳的女人,尽管看上去依旧是那般出众的清丽,却少了那夜那种连她都觉得惊心动魄的韵味,现在看起来更象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点岁数的清丽少女。不过在那少女的目光随即向她看来时,那种惊艳的感觉重新君临她的心灵,不同的是这次的感觉是那般的想叫人呵护和爱怜,几乎在这种感觉透过那少女的目光引起她心境波动的同时,自她的额心深处涌出一阵冰凉,令她的神经一凉,再看那叫莹莹的少女,又恢复刚才的那种只是个很普通的清丽少女的感觉来。
看到杜若兰有些不解的摸向自己的额头,方羽轻轻一笑:“别摸了,回头再给你说,咱们快走吧,不然张老和王安要着急了。”
方羽他们回到医院时,神情激动的王小平已经带着好几个工人在那里琢磨着怎么装已经破碎了的房门了,病房里也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丝毫不见前面曾经有过的狼籍。看到王小平看见自己三人后微微一愕的样子,方羽便明白他也不认识身边的这个叫他儿子那样紧张的女人。方羽也没说话,只是冲满怀感激的王小平笑了笑,就和杜若兰带着那女人进了杜若兰的办公室。
一路上没说过一句话的那个叫莹莹的少女一见到从沙发上一跳而起的王安时,又一次用叫杜若兰吃惊的高速从她身边扑出去落在了王安的怀里,嘴里不知道荷荷的说着什么,而王安也象找到了此生唯一的珍宝一样,紧紧地搂着她,嘴里只是不停的喊着莹莹,同时不停歇的亲着她的泪眼,自己也泪流满面。
他们两个这番根本不顾忌旁人的亲近让张远之看的大摇其头,也叫方羽和杜若兰觉得很不自在,于是三个人不约而同躲进了办公室里面的套间。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象话。”摇着头,张远之叹道,不过笑眯眯的眼神直在方羽和杜若兰之间瞄来瞄去,让杜若兰一下子便害羞地低下了头,不知道如何是好。
方羽一看轻笑道:“张老,我们走后王安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只是在那里坐立不安的等你们回来,我问他也当没听见一样,看他六神无主的样子,我也懒得问了,等会你来问吧。”张远之说道。
“他说不说随他,要不说我们干吗多事?他们请我们来的目的我们都让达到了,背后的黑手也算是暂时处理了,而且莫名其妙的又帮他带回来个女人。他自己又不能遵守自己答应过的事情,我是不怎么想再管了。我想等天快亮的时候,再去趟废墟,安顿好格卢后就离开王家,张老你呢?”方羽有点不悦地说道,他受的教育里最讨厌的就是说话当放屁这一点,刚才王安在病房里忽然象急疯了一样拼命的求方羽赶快去城西乌衣巷十六号救一个叫莹莹的女人,还请方羽他们先不要问为什么去的原因,他会给留守的张远之说个清楚,所以方羽就认为他不守承诺,再想想孟胜蓝说的事情,对他那还有半点兴趣。反正自己答应父亲和黄远的事情都做到了,所以想就此离开。
“方羽,你怎么忽然之间这么急着要离开王家?而且我前面看到你对王安也很不客气,是怎么了?”张远之有些奇怪了,其实下午在后花园赏雪的时候,他就觉得方羽有些不对,这会只是感觉更明显了而已。
“张老,具体的原因你就别问了,反正咱们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能早点回家就早点回家,那有什么不好?”方羽答应过孟胜蓝不说的。
“难道是应在刑名了?”张远之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抬头看向方羽,隐约间似乎看到方羽点了点头。
杜若兰在一边听的也是心头疑云大起,同时对方羽说走就走的决定心里颇有些不满,她脸上的变化并没逃出方羽的眼睛,方羽只是微微一笑,心里便有了决定。
可还没等方羽说出什么来,张远之忽然好象想到什么似的,问起前面斗法时的事来:“对了方羽,刚你怎么在说了句原来是你后会忽然变的这么狠?连他的元神都给炼掉了?我本来还以为你是要抓活的呢,被你这么忽然一下,让我都来不及全力施展,让那个女的跑掉了。”
听到张远之问这些,杜若兰不由又想起病房地上那些黑碳一样的东西来,人的尸体怎么可能变成那个样子呢?想到这里,她全身一震!“方羽杀人了,病房地上黑忽忽的那是人的尸体啊,自己刚刚怎么没想到这个?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忽然想到的这个现实问题一下子就让她俏脸上的血色尽失,大脑里嗡嗡的乱响,苍白着脸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若兰,你怎么了?”正想说话的方羽被她忽然间苍白绝望的样子吓了一跳,一个箭步过来扶住她摇摇晃晃快要摔倒的身体,同时更被她紧闭的眼中不停涌出的泪水弄的怜惜莫明。
“小杜,你怎么了?”张远之关心的声音也同时在她耳边想起。
“方羽你刚才杀人了,杀人了啊。”软弱地倚在方羽的肩头,她睁开模糊的泪眼,用一种哀莫过于心死的绝望和不舍望着面前方羽这张现在看起来让她心碎的脸庞说道。此刻她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觉得一颗心里全部充盈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无边无际的绝望。在刚才那短短一瞬,她乱成一团麻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了各种各样的念头,但最后仅存的理智告诉她的事实是,方羽不管是逃,还是去自首,结局都是那么的绝望和灰暗,残酷的事实让她的心都碎了。
一楞之后,方羽揽住她肩膀的手一紧,狂涌起把面前这个为了自己而担心绝望到这般光景的丽人紧拥入怀的念头,心中更是被一种从没有过的温暖和波澜不停的冲击着。他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从杜若兰这里感觉到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冲击了,强忍住紧拥她入怀的冲动,方羽异光四射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双眸,柔声说道:“若兰,你听我说,我没杀人,你听我说。”
已经坠落到绝望谷底的心被那句“我没杀人”又飞速拉了上来,将信将疑中,神思恍惚的杜若兰在方羽盯着自己的眼睛中看到了海样的深情和一种天地无限的从容,这深情,这从容不由分说地把她心里的恐慌与绝望赶落到天地的边缘,同时一种似曾相识的奇异感觉在她的身心最深处慢慢的荡漾开来,那是在秋日懒洋洋的暖阳下才会出现的一种闲适和自在。
看到靠在肩头的杜若兰已经在自己不得已而为之的定魂眼下全身放松了下来,方羽轻轻把她扶坐在沙发上,掏出手帕递过去:“若兰,现在认真听我给你解释,我没杀人,你不用担心。”身心松弛下来的杜若兰接过手帕点点头,擦着眼泪听他细说起来。
“刚才在病房里等的时候,病房前后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而且他们施展的都是罕见的身神合一的炼形御元术,第一个被我接住的是个男的,后来被张老接住的那个是个女的。哪来这样高明的人,而且一来就是两个?我当时很是好奇,本想只是困住他们,好问个明白的。没想到后来我在和那个男的纠缠的时候,让我发现到他竟然是谢海添的弟弟,怪不得在他接近的时候,我心头一直无端的充盈着一股怒气,原来那是我身上经过谢海添而来气机的本能反应,于是我……”
“于是你就杀了他?”杜若兰急问道,心里又隐隐泛起前面那种绝望和失望:“说到底还是杀人了。”但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的反应没有前面那么激烈,同时心神还不能完全从前面那种从容自在里恢复过来,这让她有点恨起自己和方羽来,当然对方羽说的那些古怪名词,她也有些许的好奇。
“谢海添是谁?”在她问话的同时,张远之也问道。
“若兰你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冲杜若兰微微一笑后方羽又对张远之说道,“谢海添是我以前遇到过的一个阴魂,那还是我刚得到天心灯的异能后……”把以前因为夺舍和谢海添的接触到旱魅一战后谢海添自我牺牲的经过详细说过后,方羽安慰地拍了拍已经听的神思恍惚的杜若兰的膝盖一笑,又看了看同样全神贯注的张远之,笑了。
他自己这些年来的详细经历除了给他父亲方庭轩毫不保留的说过外,还很少这么详细的给别人说过,尽管前两天在杜若兰的逼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