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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阿芮尔的课程在上午九点，可由于晚上画画折腾的太久，一直到了八点整她还没睡醒，门内响过的十几个闹钟把楼下用餐的托尼吵得不行。
第十二次在切牛排时手抖，托尼忍无可忍地丢开刀叉：“她究竟是设定了多少个闹钟。”
贾维斯有问必答：“十二个闹钟，从七点整起每五分钟一个闹钟，刚才是您听到的最后一个闹钟。”
托尼擦嘴的动作顿了顿：“那她现在醒了吗？”
“没有，”贾维斯回答，“她还在睡觉，期间一下没动。昨晚她去了卫生间后就再没出来，再次出现是二十分钟后，卧室。”
托尼将餐布丢在桌上，认命的起身。
睡着的阿芮尔像是能屏蔽外界的一切干扰，托尼大力敲了几次门，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
“贾维斯，找个能喊她起床的人来。”托尼认输，昨天求着说必须上课的是她，今天反倒成了他求着阿芮尔起床了。
贾维斯刚拨通小辣椒电话的指令突然被中断，他调出了新的画面：“Sir，神盾局来电。”
提到神盾局，托尼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尼克·弗瑞德脸。
“老天，昨晚我不是答应了他会考虑伤害控制局的事情吗？”他居然这么黏人？和凶悍的外表真是一点都不符合。
托尼抬手将画面调到墙上，这栋别墅作为他偶尔度假工作的区域，里面必有的设施一应俱全。
视频通话接通，一个不在托尼预料范围内的人脸跳入屏幕。
是史蒂夫。
“你什么时候能到？”他正抱臂严肃的看着托尼，“目标人物已经都在我们的监控下。”
“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到？”托尼不能理解，“我给了你们消息，剩下的难道还必须我到场才能处理？”
“因为是你提供的消息，所以……”史蒂夫说了一半，忽然眼睛一眯，“对了，关于阿芮尔住在你那里的事情……”
托尼打断他：“哦哦哦，好了好了，知道了队长，我一会儿就到。”
昨天被他短信说教了半天还不够，今天史蒂夫特意打电话过来居然还要提这件事，托尼单方面挂断视频推门进屋。
没时间等小辣椒来了，在和贾维斯确定阿芮尔穿着昨天他让人准备的睡衣，睡姿还算规矩后，托尼放心的睁开眼走到床边。
在经历了十二个闹钟以及一个声音颇大的视频通话，阿芮尔竟然还能安稳的缩在被子里，金发散在枕头上，她香甜睡颜陷在软软的枕头里，穿着半袖睡衣的胳膊紧紧地按着被角。
平时阿芮尔睁着眼时看起来就很乖巧，有种好欺负却不忍心欺负的感觉。这会儿她睡着了，水汪汪的大眼闭上后可怜劲儿削弱了很多。
越看越想让人掐一把她的脸颊。
“醒醒，阿芮尔。”没时间发呆，托尼轻轻扯了下被子。
却不料，阿芮尔眼睛没有睁开，人却和被子一起向下缩了一点。
“……”托尼以为刚刚是眼花，试探性地又将被子往下拽了些，女孩真的跟着缩了下来。
一个拉被子，一个往下缩，如此重复了几次后，看着女孩的脑袋从枕头上滑下来后，他才真正确认这不是错觉。
刚进屋子时对方和被子保持着什么姿势，现在还是什么姿势，被人一体，像是被子去哪儿她就会去哪儿似的。
托尼：“……”自从见到阿芮尔后他失语的次数变多了。
托尼没再喊她，现在也不是阿芮尔正常苏醒的生物钟，但两分钟后她还是醒了。
——被热醒的。
看着墙上的温度调节器大剌剌地显示着‘室内89。6华氏度，室外78。8华氏度’的可怕数据。
阿芮尔一脸懵逼。
系统：‘滴——’任务完成进度更新为三分之一。
**
将被汗侵透的睡衣丢进自动洗衣烘干机后，阿芮尔冲了个澡，穿上了昨天在巫师袍内套着的常人服装。
虽然变形术全优毕业的她可以凭空变出简单化妆品，但托尼·斯塔克相当贴心，屋子内不仅有女士专用的梳妆台，还有几种常见的化妆品。
阿芮尔的皮肤看着娇嫩，其实什么牌子的化妆品都能用，一点儿都不敏感。多亏了穿越光环赐给她的这张脸，阿芮尔只用简单的涂上水乳隔离再描描眉，妆容就已经足够完美。
她起身往楼下冲，等阿芮尔坐上车后，时间也才只过去了二十分钟。
“我还以为你需要很多时间。”托尼‘哇哦’了声，发动引擎，“坐好。”
阿芮尔刚系上安全带就惯性地朝后倒在椅子上，车子像是要起飞似的，超前方疾驰。即使不知道这条路的限速多少，阿芮尔也能确定他们绝对是超速了。
但毕竟是做过宇宙飞船跳跃过多个星球的女人，阿芮尔怎么可能认怂，跑车开的再快最后不还是拜服在纽约市区的糟糕交通上了吗。
不晕飞船晕跑车的阿芮尔摊在椅子上，脑袋靠着车玻璃缓神，看着离上课时间只剩下十五分钟，她特别想跟托尼再次提议自己走着去上课。
但如无意外的话，还是会被对方拒绝，理由她心知肚明。
默默隐藏多年，第一次参与重大事件贡献巨大还被对方当做嫌疑犯，阿芮尔是有些郁闷的，她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在身世来历及目的都不能说的情况下，阿芮尔跟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而且现在让阿芮尔担忧的不止这一件事。
还有神盾局保管的心灵权杖应该怎么处理，Daddy的电话什么时候回拨，以及，昨晚去托尼工作室时她看到了很多新型机甲的设计稿，这是不是说明即使没有进入外太空，托尼也会不安。
事情都堆在了一起，阿芮尔非常绝望，她想再多长个脑子。
窗外是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托尼和贾维斯在车里探讨路况，一转头就看到女孩正生无可恋地靠在窗子上发呆，双眼看着前方没有焦点。
他问：“在想什么？”
阿芮尔脱口而出：“神盾局和你。”
……
她把话说完后，托尼才知道这张脸真正生无可恋的时候是什么模样，靠着窗的身子整个僵住，从阿芮尔的眼神看应该是回神了，但她还是直视前方，不敢动也不敢看他。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正当他打算问详细情况时，电话又一次响了。
贾维斯：“是史蒂夫·罗杰斯。”
“我马上就到了，”托尼向右侧身，“别告诉我自从上次战斗后，你对我就有了仰慕之类的情愫，一会儿不打电话浑身难受。”
他对着阿芮尔做了个口型：我们还没完。
阿芮尔瑟瑟发抖。
“……”史蒂夫卡壳了一秒，“有正事要和你说，托尼，朗姆洛特工逃跑了。”
托尼一秒正色：“逃跑了？四十分钟前你还告诉我他们都在你的监视里。”
“其他人被控制住前泄露了消息，他就是趁那个时候跑的。”朗姆洛觉察危险的嗅觉也很灵敏。
史蒂夫说：“据追捕的人汇报你很快就会在路上遇到他。”
正在此时，车外传来了惊呼声，阿芮尔看到车的左前方有个带头盔的男人正骑着摩托极速朝这里逆行冲来。
托尼也看到了他，两人隔着车前窗对视。
下一秒一个推门按下手环召唤机甲，并让阿芮尔坐在车上等他。
一个反应迅速，握紧手把将身子带摩托向左一压，轮胎里的铁边碰到地上擦出亮黄色的火花，极其漂亮的转了方向改驶向阿芮尔那侧。
阿芮尔一点也不乖，在听着托尼话的同时就按下车窗，将手伸出车外。
等他？
别开玩笑了，这可是表忠心的好机会。
**
朗姆洛觉得今天运势不好，一起床就发现室外有人在监控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的馅，但一想昨天有风声说‘神盾局内要彻查，抓内鬼’，朗姆洛又觉得这可能只是例行排查而已。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将信号接收器贴在耳后，以便更快速的获取消息。
就在他骑摩托上班的路上，耳后的接收器突然收紧，象征着危险的痛感一下下刺激着他的脖颈，朗姆洛心下一紧。
真的暴露了！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从家就开始不停在各个路口‘巧遇’的车牌，将头盔带好，身子略微向前倾，使劲地转了几下把手，加速。
机车发出‘哐哐’声，在跟踪人员还没反应过来时，朗姆洛就掉转车头从早就考虑好的小道里逃跑。
他们的赶紧调转方向，可还是超过了小道好几米，等开到他消失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