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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二娘此刻已经浑然不惧,对萧远山道:“萧老英雄,你杀了我罢,便让我的命抵过那些罪过吧!”
萧远山见叶二娘如此痴情,对玄慈冷哼道:“贼和尚,你可对得起她?对得起你的儿子?对得起我们父子?枉你是得道高僧,其实罪孽深重,竟还要女人替你赎罪!”
玄慈不由仰面长叹,“既造业因,便有业果。萧老施主说的不错,这都是我做下的孽障,却是连累你们母子了。二十四年来,我每日带领众僧做早课晚课,都会与虚竹这孩子相见,却不知原来他就是我的儿子!”
当日母子相认之时,虚竹便曾问过叶二娘,自己的父亲是谁,可母亲只是笑着流泪,怎样都不肯吐露,此刻听闻玄慈如此说,纵使他懵懂,亦是明白原来自己的爹竟然是就是自己感觉既亲近又遥远的方丈大师,心中大惊,不由难以置信的向母亲看去,却见叶二娘只是垂泪却并不反驳。
玄慈虽不能上前摸一摸自己惦念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却仍是慈爱的看着他,缓声道:“萧老施主,你和令郎分离三十余年,不得相见,却早知他武功精进,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英雄好汉,心下自必安慰。而我和我儿日日相见,却只道他为强梁掳去,生死不知,反而日夜为此悬心。果真是一报还一报了!当年我在雁门关外铸成大错,你若是想要取我的性命,老衲亦是无言可辨。你说的不错,老衲罪孽深重,只是妇孺皆是无辜,还请萧老施主放下屠刀。”
此刻,萧峰与慕容复、燕脂也从梁上跃下,萧远山看到儿子,大为畅快,“哈哈!贼和尚,你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好孩子,咱们今日定要将这大仇报个痛快!哼,贼和尚,想必你万万不会知道,我这三十多年来一直就藏身于少林寺中。这些年你也过得很是痛苦吧!若非一个月前,我听见你在佛前自忏,竟不知原来还有一个仇人是漏网之鱼!快说,他是不是姓慕容!?你若不说,我父子今日就将你们一家三口全部杀个干净!”
萧峰闻言不由一怔,向慕容复看去,慕容复却心中越发的确定,已是面色更加苍白。便在这时,只听屋外一声长笑,震耳发聩,显然来者内力不弱。众人皆是一惊,玄慈与慕容复皆觉这声音格外的熟悉,急忙奔出禅房,只见那屋外院子的大树下,一名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的灰衣僧人面带讥诮冷冷盯着众人,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慕容复身上。
44血仇霸业结成空
父子相亲,慕容复纵然对父亲有百般的埋怨;此刻亦是心情激荡;喊道:“父亲!真的是你!”
慕容博冷喝道:“住口!你不配做我慕容博的儿子!当年我是如何教你的!除了中兴大燕;天下再无别的大事;若是为了兴复大业,父兄可弑,子弟可杀;至亲好友更可割舍;至于男女情爱,越加不必放在心上。如今你却在做什么!?”
慕容复心中不由一恸,惨然道:“此言确是父亲当年的教诲,那时孩儿年幼不懂,如今方知父亲已是字字句句都做到了!”
慕容博面上肌肉一僵,知儿子是在讽刺自己,心中怒意难消,喝道:“好,好!这就是我苦心栽培的好儿子!”
燕脂见慕容博如此理直气壮,实在忍耐不得,出言道:“你又怎么配做父亲、丈夫!你分明未死,涓姨重病之时你在哪里?慕容复生命垂危之时你又在哪里?你若真当他是你的儿子,又怎会教他险些丢掉性命的武功?你杀害伏牛派、青城派的掌门人,却将恶名推到他的身上!这天下岂有你这样的父亲!?”
“我为何会将那武功传给他!?”慕容博冷笑怒道:“你可知那武功是从何而来?正是你母亲萧宛如亲手交给我的。我那时竟信以为真,只想着若我儿能修得此门功法,何愁不能坐拥天下!谁知她原来心计如此之深,竟欲取我性命!”也亏得他当日留了个心眼,将那功法传给了儿子,自己却未曾练。此刻他不想着自己拿儿子做试验有伤父子天德,反而尽是痛恨萧宛如竟对自己下此杀机。
“你认识我阿妹!”听到妹妹的名字,萧远山虎躯一震,连声喝问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为何要取你性命!”
慕容博冷哼不语,玄慈却唱喏一声佛号,叹道:“阿弥陀佛,原来如此!想必是那位萧施主得知了你假传音讯,说契丹武士要大举入侵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又以为兄长已死,意欲报仇?”
慕容博一声长笑,长眉一轩,道:“不错!我那时得知这样一个消息,又怎会不好生利用一番!”
玄慈见此刻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武林中人抵达少林,有些事情已然水落石出,不由朗声道:“那么少林寺的玄悲师兄,伏牛派的柯百岁、秦家寨的秦伯当,青城派的司马林和昆仑派的何掌门,以及铁枪门的铁门主皆是你用‘斗转星移’所害的了?”
慕容博朗声长笑,这些武林高手死于自己之手,实是他生平一大傲事,尤其是玄悲大师,乃是少林第一高手,却也不过被自己一拳毙命,着实让他自得。此番他既是撕破脸皮便也无需遮掩,便阴测测的冷笑道:“那柯百岁等人不肯为我所用,我自是要杀了他们!至于玄悲那和尚,哈哈,玄慈老儿你看这是什么!”说罢,身子微侧,一拳打向身旁大树,只听喀啦两声,大树自是岿然不动,仿若无事。然而,忽的一阵风吹过,那满树枝叶竟如雨般飘落,不过片刻,一棵苍天大树已是变得光秃秃的,而树干犹然无损,实是神功非凡。原本围拢过来的江湖中人,听闻那些恶事皆是他一人所为,自是要上前与他算账,此刻却都被他这一手所慑,哪里还敢上前。
少林寺中十余名老僧齐声叫道:“大韦陀杵!”声音中充满了惊骇之意。玄慈叹息道:“原来,这些年你亦是潜伏于寺中,竟将七十二绝技中的‘大韦陀杵’也学会了!可老衲实在不明,你这番作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容博昂首笑道道:“我乃大燕后裔,老夫穷尽一生,为得便是‘兴复大燕’四个字!杀人、骗人那又如何?!此番我原以为能够挑起大辽与北宋的矛盾,却不想竟是全盘落空!萧氏父子,亏得你们也是一代豪杰,却只执着于私仇,着实让我慕容博瞧不起!”
萧峰知他是以言语相激,冷冷道:“慕容博,你可曾见过边关之上、宋辽相互仇杀的惨状?可曾见过宋人辽□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景?你可知将有多少宋人惨遭横死?多少辽人死于非命?”他说到这里,想起当日雁门关外宋兵和辽兵相互打草谷的残酷情状,越说越响,又道:“你以一己私欲妄图引起两国交战,血流成河,这才枉称一代英雄豪杰!”
萧峰此言慨然激昂,纵是之前武林中人深恶他契丹的血统此刻却也对他颇为敬佩。
萧远山也恨道:“不错!慕容博,你害得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此仇不报我萧远山枉为人父,枉为人夫!”说罢,狂吼一声便冲了上前去,两人武功本就不相上下,又岂是片刻能够分出高下的。萧峰见父亲与人相斗,岂有不帮之理,便挺身上前,双手结印使出降龙十八掌来,却被慕容复上前挡住。眼见慕容复生生受了萧峰一掌,燕脂与随着其他武林人士一齐进来的阿朱齐声惊叫,双双奔了过去。
萧峰见慕容复挡在身前,又惊又怒,“二弟,你为何……”话一出口,却才想起自己与慕容复竟是有着杀母之仇,这一声二弟以后恐怕再难出口,不由心中亦是大恸。又见慕容复受了自己一掌,已是吐出鲜血来,心中的怒意竟是也消了大半。
慕容复强撑着身子,苦笑道:“大哥,这本是我父子对不起你,我虽……虽不赞同父亲,但他仍是我的爹爹,你若要杀我父亲,我虽不愿与大哥你为敌,却仍是要阻止你!”
两人相对而立,想到从此以后再无从前畅饮美酒的快意,亦是心中酸楚,虽知彼此已是对立,却谁也不想出手。
燕脂见慕容复已是受伤,心中焦急不已,又见慕容博与萧远山已是得难分难舍,可那传说中的扫地僧竟是连影子也没露一个。此刻慕容博与萧远山二人已经开始比拼内力,两人一个面色通红,一个面色雪白,煞是诡异。
便在这时忽听一人长笑道:“慕容先生,十几年一别,原以为先生西去,小僧好生痛心,原来先生竟是隐居不出,着实让小僧意外啊!”慕容博见到鸠摩智突然出现,不由大喜,他对萧远山已是独木难支,此刻乍逢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