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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脂颇是讶异,这个方子她记得,正是自己在燕子坞看到那本《本心斋食谱》里面所记载的。他什么都忘记了,却偏偏记得这个,是不是意味着他喜欢这些?
燕脂便将石斛挑出来一些,道:“那我们晚上就做石斛瘦肉粥吧。你是不是喜欢做药膳?”
慕容复却摇摇头,“不,我不喜欢。”
燕脂一愣,“你不喜欢药膳?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你喜欢。”这句话显然是脱口而出,连慕容复自己都是一怔。燕脂也愣住了,她都忘了自己与“阿朱”通信的时候没少说自己爱好做药膳,原来他竟还记得,怪不得他的书房里会有一本突兀的食谱。
两人皆是沉默,慕容复忽然道:“我喜欢什么不重要。”
燕脂摇摇头,“我喜欢什么,你觉得对你重要吗?”慕容复似乎仍带几分迷茫,闻言却颔首,“重要。”
“那你喜欢什么,对我也很重要。”想你所想,乐你所乐,这才是两情相悦,心心相印的真谛。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会对你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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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脂晚上还是做了石斛瘦肉粥,慕容复在一旁打下手,他显然从未下过厨,不要说煮粥,连点灶火也十分的生疏。燕脂在旁一点一点教他,慕容复一一照做,倒也学得极快。
于是,当包不同与风波恶看到自家公子爷端着热腾腾的瘦肉粥上桌的时候,几乎将眼珠子也要瞪出来了。然而在慕容复的积威下,两人还是一口一口喝的干干净净,最后竟都颇为回味都道:“公子爷的手艺真是不错!”两人虽是慕容复的家臣,但都是实心眼的汉子,这番夸奖倒是一丝不伪。
到了晚上,眉月高悬,包不同与风波恶不知去了哪里,家里便只有他们二人。夏夜的院子里,虫鸣鸟语,晚风习习,显得格外幽静安宁。燕脂在井边收拾碗筷,慕容复则帮她用抹布将碗筷擦干。初时还有些生疏,不由弄得满袖都是水渍。燕脂见了不免觉得好笑,“你啊,真是笨手笨脚的!”说着便凑过身来,伸臂为他将袖子卷起。
仔细的将慕容复的衣袖卷好,燕脂一抬臻首,不由与他目光相对,气息交错时,唇齿间有轻柔的触觉,温软又甜蜜,谁也没有加深这个吻,皆是小心翼翼,却又觉得满足无比。
一声鸟鸣将燕脂惊醒过来,不由满脸羞赧的推开慕容复,只是径自低头洗碗,不敢看他。慕容复也没有说说话,安静的接过她洗净的碗,一丝不苟的将水擦干。气氛沉默无言,宁谧得仿佛时光都放慢了脚步。慕容复突然道:“我发现,做药膳也很有趣。”
燕脂此时已经平复下了心情,恰好刚刚洗完碗筷,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慕容复顺势握住她冰凉的手,为她捂暖。“做药膳的时候会很期待,看到你们吃完会觉得很满足,最后和你这样坐在井边又觉得很舒服。原来,做药膳比我想的要有趣的多。阿脂,你教我做药膳吧。”
燕脂嘴角弯起,只要他找到了新的人生乐趣,那就足够了。“只要你想学,又不嫌弃我教的差,自然可以!”
二人相视一笑,双手交叠,大掌覆在小手上,掌心微薄的手茧与柔软滑腻的柔荑相触,没有太多的言语,却满心都是微微的甜意。岁月静好,莫不如是。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应该是19号~
26两情若是久长时
这一日,阳光明媚,天气正好。风波恶与包不同要去购置些东西,燕脂和慕容复便也干脆跟着他们一起去镇上逛一逛。进了城门,就见街上到处花团锦簇,倒比平日里显得热闹许多。此间虽是因为少林的缘故,往来之人较多,却也算不上是大镇,今日这般繁华显然与平日不同。
风波恶先是奇怪这街上色彩缤纷好不热闹,随即察觉道:“今日可真奇怪,连养在深闺的小姑娘也出来了。”
果然,这街上往来接踵的人群中,有不少衣着鲜亮,打扮清新的少年男女,言笑晏晏的从他们身边轻盈飘过。包不同掐指一算,笑道:“怪不得,原来今日是七夕节!”
燕脂自然也不是第一次过七夕节了,此刻便拽着慕容复的衣角往路边的一个摊子而去,“瞧,是在卖摩合罗呢!”
所谓“摩合罗”就是宋朝七夕时流行的彩塑泥娃娃,虽是取自梵文,其实却是一副汉人娃娃的模样,唇红齿白,生的极是喜人。
包不同随意瞥了眼,道:“还是姑苏匠人手最巧,此处的摩合罗还是做的粗糙了。”
那捏泥人的小贩有些不满的瞪了眼包不同,阴阳怪气道:“我泥人刘的摩合罗是登封独一家,这位客官既然不喜欢,那就快马加鞭的去姑苏买吧!”
若是往日包不同定要“非也,非也”的将此人刻薄一番,谁知他竟只是一笑置之,倒是与从前大不相同。
那小贩的摊子生意极好,案上的摩合罗被人一个接一个的买走了。捏泥人的小贩干脆在摊子后面现捏现卖,捏好一个摩合罗,上好油彩,便顺手放到炉子上去烤,不过片刻烤干了,就又放在摊子上很快被小孩子买走了。燕脂随手拿起其中一个泥娃娃,小娃娃肥肥的四肢,粉扑扑的脸蛋上眉眼弯弯,看着便十分的讨喜,正要开口问价钱,却听边上一个孩子道:“我要这个,我要这个!我等了好久啦!”
燕脂不好意思和那孩子抢,便递给他,“好,这个是你的。”慕容复在旁看了,便对那小贩道:“麻烦再捏两个泥人,要和刚刚那个一模一样。”
那小贩见二人男俊女俏,犹如画中的璧人一般,也颇识趣的笑道:“我泥人刘从不捏一模一样的泥人,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俩捏一个小儿、一个小妞儿,还要手挽着手才好。”说得燕脂颇是尴尬,慕容复却含笑道声辛苦了,倒是一点也不觉不好意思。
捏泥人总要费个一时半会儿,包不同与风波恶自是不耐烦,便先去购置米粮,燕脂则与慕容复守在一旁等着。燕脂见慕容复与那群七八岁的孩童一般,站在边上看的极是专注,不由莞尔。
过了近一个时辰,泥人才算是做好。果然是两个小娃娃手挽着手,二人合抱着一株并蒂莲,面上喜笑颜开,燕脂看了心喜不已,捧在手中爱不释手。慕容复便凑到她耳边道:“我已经学会了,回去也捏一个送给你。”
燕脂一怔,失笑道:“好啊,原来你在偷师!”慕容复摸了摸她的手中的摩合罗,“虽是一男一女,却总归不合我的心意。”
两人一路信步闲逛,北宋时男女大防还没有南宋时那样严厉,今日又是七夕佳节,街上不时有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是以慕容复在长袖下悄悄的牵住了燕脂的手,燕脂只是脸颊微微泛红却也没有挣开。两人并肩而行,往来的人群见他们二人神态亲昵,也都是善意的微笑。
突然街上传来一片吵嚷声,有人喊道:“不好啦!东街的老王头中邪啦!”
只见一个街边挑着货担卖炒货的老头忽然浑身抽搐,整个身子不断的抖动,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拍打自己的脸颊,不一会儿脸就肿起了起来,可他仍是不自觉的拍打着,仿佛一点感觉也没有。
老者诡异的行为,使得今日原本喜气洋洋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和恐慌。有的人喊着快去找神婆来,有的人则说要赶紧去少林请和尚来做法。那老王头一边抽打着自己,一边口吐白沫,煞是吓人。一时谁也不敢上前,只怕就此沾上了邪气却突然见到一对男女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燕脂只看一眼,便知这老人是犯了老年性癫痫,便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扎在了那老人身上的几处大穴上,那老人立刻不再浑身抽搐,连掌掴的手也停了下来。众人见她只几针下去便让老王头恢复了安静,都不由啧啧称奇。
此时,巷子里又冲过来一个年轻的学子,哭道:“爹,你这是怎么啦?”
见老者的儿子来了,燕脂便道:“你爹爹是犯了癫症,从此以后可不能再让他这么辛苦了。”
那年轻学子哭道:“都是我这做儿子的不孝,害得爹爹这样辛苦,只是去年我母亲才去世,家中的欠债才刚刚还清,爹为了供我读书,这才辛苦卖炒货。”
慕容复见那老王头的担子里装着不少瓜子、蚕豆、核桃之类的炒货,便道:“以后叫你父亲每日用核桃和豆腐放到砂锅里煨汤喝,能缓解你父亲的病情。”
那年轻的学子闻言不由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