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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只是惊讶; 她又不傻。歇洛克·福尔摩斯在刚刚抓住卡特上尉时就让她停在了不露脸的阴影中,待卡特上尉被狙那个击枪击毙后; 她更不可能随意冒头了。
甚至在听到侦探的话语后,她还向后退了退。
“你们没受伤吧?”
等到侦探退到了安全的地带,玛丽才急忙冲向前问道。
要知道狙击手可是连开两枪,第一枪只是打碎了玻璃; 现在满地玻璃碎片,这么直接趴下,也可能会被碎片割伤的。
福尔摩斯摇了摇头; 他看了玛丽一眼; 二话不说; 从大衣口袋里抽出了一张手帕递给她。
玛丽:?
福尔摩斯:“你的脸颊,小姐。”
玛丽眨了眨眼睛。等到福尔摩斯先生再次将手帕向前递了递,她茫然地接过帕子; 下意识地擦了擦脸; 再一看; 洁白的帕子上沾着些许尘土。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就这么蹭成一张花猫脸走进门了吗,玛丽有些尴尬地红了红脸:“谢谢你,先生。”
福尔摩斯:“无妨。你在这儿等着; 我去看看汉普的情况。”
说着人高腿长的侦探径直走向办公室。他在里面没待多久,只是确认了一下汉普先生并没有受到袭击或者枪杀。
见证人没有什么意外后,福尔摩斯才重返工厂大厅。
“我请汉普先生报警了,”他说,“这里不安全,你先离开。”
“这怎么行?!”
关键时刻,玛丽可不能逃跑呀。
况且卡特上尉临死前最后一句话确认了玛丽的猜测,那位幕后黑手,试图操纵纺棉工业的大boss,就是詹姆斯·莫里亚蒂。
不是他还能有哪个教授如此神通广大呢,玛丽对此并不意外,令她意外的是……
卡特上尉说,詹姆斯·莫里亚蒂的所作所为,是在阻止一场波及整个世界的战争。而当下如今,距离一九一四年打响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并不久远了。
玛丽并不认为这仅仅是一次巧合。
可是纺棉工业同第一次世界大战又有什么关系呢?等到一战的年代时,玛丽都已经要步入中年了,莫里亚蒂教授在此时此刻,就已然预料到了未来的事情吗?
无数问题袭上心头,玛丽越是思考,脸色就越难看。
而这一切,自然也落在歇洛克·福尔摩斯的眼里。
他锐利的眼眸里闪过几分审视的光芒,但沉浸在思索中的玛丽并没有察觉到,侦探也并没有立即追问——现在不是时候。
“你的确得走,玛丽小姐。”
报警完毕的汉普先生,终于鼓起勇气走出了办公室,他的双手在止不住地颤抖,应该是未曾从惊吓的应激反应中恢复过来。
但死里逃生的工厂主,再同玛丽说话时,语气中已全然没有了之前虚假的客套和热情。他的凝重反倒是凸显出了几分真诚的意味。
“不能让警察发现你在场,否则的话,待到明日他们势必会上门向你咨询证据,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在深夜同几名男士逗留在工厂里,这对你的名声很是不好。”
……这倒是。
真是麻烦啊,玛丽听到“名声”一词,顿时头大了两圈。
明明英国早在1688年光荣革命后就已经是君主立宪制国家了,但到了濒临二十世纪的年份,“名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仍然束缚着女性。
在这方面,反倒是那些一无所有的穷人们情况要好得多——玛丽就不相信那些贫民窟的姑娘们夜会情郎会导致自己身败名裂。
但玛丽既然享受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也必须忍受阶级带来的压迫。
汉普先生年纪比宾利先生大一点,如此直言也是将玛丽看做了自己人,因此他都没再多劝,而是换上了坚定的口气:“我这就请监工送你出去,宾利先生的马车就在外等着你。”
玛丽重重叹了口气。
她还能说些什么呢?汉普先生也是发自真心地为她着想了。
“那好,”玛丽只得开口,“明日若是有消息,请一定告诉我。”
临走前玛丽看向了福尔摩斯,陷入沉默的侦探正用灼灼目光打量着她,过于认真的目光叫玛丽茫然地侧了侧头:“先生?”
福尔摩斯:“没什么。”
玛丽:“那手帕……”
上面留下了灰尘,玛丽也不好直接还给他,她想了想:“待到明日我再归还于你吧。”
福尔摩斯压根不在乎帕子的事情,他随意颔首:“再见,玛丽小姐。”
幸好侦探先生没有用晚安道别,因为玛丽觉得,任何人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做个美梦的。
回到格雷诺斯丘奇街道时玛丽勉强平复下来心情,但事关人命,她还是免不了忧心忡忡。这叫加德纳夫妇和简都很是担心,不住追问是不是在餐桌上同霍尔主编闹了不愉快。
玛丽找个吹了凉风的借口推辞过去了,她早早上了床,却近乎一宿没有合眼。
转天醒来时,她只觉得大脑因为休息不足而隐隐作痛,早餐餐桌上玛丽特地要求女仆多为她倒杯茶,茶水还没喝到嘴边,格雷诺斯丘奇街道的加德纳宅邸便迎来了一位崭新的客人。
歇洛克·福尔摩斯亲自到访。
女仆过来传话时加德纳太太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福尔摩斯?就是帮助宾利先生破案的那位福尔摩斯先生吗?你们的舅舅可是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不怪舅母惊讶,而是侦探能上门一没请帖二没派人传口信,加德纳夫妇又从未见过这位鼎鼎大名的福尔摩斯先生。
陌生人突然上门,任谁都会意外的。
“别着急,”简笑着解围,“侦探先生并非来拜访我们的舅舅,而是玛丽。”
“玛丽?”
加德纳太太更为吃惊了。
大清早一名绅士拜访一名未婚姑娘,这怎么听怎么奇怪。况且玛丽的侦探小说刚刚过稿,听简的语气,她和这位歇洛克·福尔摩斯又似乎很是熟悉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舅母恍然大悟,加德纳太太勾了勾嘴角,“恐怕这位就是伊丽莎白所说的,玛丽的心上人吧?”
玛丽:“……”
可不怪加德纳太太误会,按照常理来讲,还能有其他的什么可能呢。玛丽哭笑不得,但也知道福尔摩斯先生直接上门怕是确实有事。
所以她并没有浪费时间同舅母解释,直接起身:“我先同福尔摩斯先生打个招呼。”
“叫他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加德纳太太眨了眨眼揶揄道,“等一位淑女,他还没有耐心不成?”
关键在于,他的确没有!
玛丽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
若不是有必须相见的动机,福尔摩斯先生是不会贸然上门的。现在他来了,一是玛丽满肚子好奇,更是牵挂昨日的事情,根本无心吃饭,二是她还怕福尔摩斯懒得等待,直闯餐厅呢——这事他在内瑟菲尔德庄园就已经干过了。
她匆忙擦了擦手,搁置了茶杯,便走到了会客厅。
歇洛克·福尔摩斯就在原地等她。
今日的侦探一身米色三件套,同色系的帽子被女仆拿走,挂在了门廊的衣架上,唯独手杖握在掌心里。瘦削的绅士站在会客厅,背对着大门,正在观赏着墙壁的画。
玛丽进门时他头也不回:“昨夜你没休息好。”
“……是的,”她阖了阖眼睛,“你如何得知,先生?”
“往日你的脚步从未如此沉重缓慢过。”
福尔摩斯转过身来,直直地看向玛丽。
侦探的目光迅速在玛丽身上转了一圈,见她除了稍有疲惫外,精神状态还算健康,才继续开口:“你的家人并未发现你在工厂蹭到的灰尘。”
“哎?”
“最好在女仆发现之前自己处理掉,”福尔摩斯说,“昨夜你的裙角也蹭上了木箱中的机油。”
这倒是没关系。
玛丽的衣服是和简的衣服放在一起洗的,女仆不一定发现不说,就算发现了也可以谎称并不是昨天蹭上的。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福尔摩斯先生一样拥有着非同寻常的洞察力不是?
但他好心提醒,玛丽也不会回绝侦探。
要换做平日,她一准儿会为了侦探的关心而欢呼雀跃,可卡特上尉倒在血泊中的场景迟迟在玛丽心头挥散不去,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谢谢,”饶是如此玛丽还是诚恳感激,“昨夜我走后情况怎么样?警察可查出了什么线索?”
侦探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