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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玛丽真正想听到的话。
虽然迈克罗夫特先生说话客气,言谈之间也是一派和颜悦色,但玛丽总觉得和他说话倍感压力。得到许诺后,玛丽稍稍放松心情,她看向侦探:“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福尔摩斯——”
迈克罗夫特:“嗯?”
玛丽:“……”你绝对是故意的吧!
她深深吸了口气,面对依然平静的歇洛克·福尔摩斯侦探,再次硬着头皮开口:“……歇洛克。”
歇洛克·福尔摩斯挑了挑眉。
“既然霍尔曼议员也被送到了苏格兰场,”他说,“我会跟随现场的警探返回警局。到这个关头,一定能从三位光照会成员中询问出什么。”
迈克罗夫特摇了摇头:“你总是那么心急,夏利。霍尔曼议员已经被铐起来了,他还能跑了不成?奔波了一天,你先把玛丽小姐送回塞彭泰恩大街再去也不迟。”
侦探:“……”
玛丽:“…………”
迈克罗夫特:“还不快去?”
玛丽:“不用了,我自己拦一辆马车就——”
“既然如此,”歇洛克·福尔摩斯站了起来,他理所当然地看向自己的兄长,“借你的马车一用,迈克罗夫特,我想你不介意晚点归家。”
“那是自然。”
玛丽还能说什么?
离开图书馆后,歇洛克·福尔摩斯迈开长腿径直走向停在街道对面的一辆马车。车夫见到福尔摩斯也不意外,反而摘下帽子示意,显然他们早就相识。
福尔摩斯为玛丽打开车门:“希望我的兄长没有惊吓到你,玛丽小姐。”
玛丽急忙摇头。
尽管迈克罗夫特先生给她带来了隐隐的压力,可玛丽知道他没什么恶意,只是句句揶揄都说到了点子上而已。从这方面来看,他还是个颇有幽默感的人。
“我自己可以回去的,”玛丽重申道,“还是案件重要,福尔摩斯先生。”
“所以,玛丽小姐。”
福尔摩斯低头看向眼前的姑娘,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走出图书馆之后,我就不是‘歇洛克’了。”
玛丽:“……”
干嘛啊!
侦探一句话噎得玛丽不轻,她的脸颊瞬间爆红。
“既然你能称呼迈克罗夫特的名字,我想直呼我的名字也没什么问题,”福尔摩斯若有所思地开口,“尤其是你也直呼爱尔兰工人和米尔顿工人们的名字,玛丽小姐,却依然喊我的姓氏,这不太公平。”
“那不,不一样。”
玛丽简直要脸红到爆炸了,这是两个兄弟合伙欺负自己吧!
维多利亚时期的一名淑女直呼一名单身绅士的名字,其中意味实在是太过微妙了呀。倘若玛丽是名自小在伦敦长大的平民姑娘,而福尔摩斯也不过是隔壁家的铁匠,喊一句名字倒是没什么,但他们并不是平民和铁匠啊。
“要是如此。”
好在玛丽就是玛丽,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反应飞快:“我认识了你的兄长,先生,那喊你歇洛克先生可以吗?以防今后在提及福尔摩斯的姓氏时,会混淆你们二人。”
“如果你愿意的话。”
“那歇洛克……先生,”玛丽心虚地挪开目光,“我真的可以自己回去的。”
福尔摩斯一哂:“如迈克罗夫特所言,光照会成员跑不掉。我可以明天去,刚好顺路接华生回贝克街。”
这可不是侦探的风格啊。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到底是苏格兰场逮捕了哈利·霍尔曼议员——准确地来说,是送他去警局录口供。但苏格兰场那边收到了一大堆贿赂证据准备逮捕他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么看来,在应付福尔摩斯之前,雷斯垂德探长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为了光照会的事情,他已经马不停蹄忙了差不多两个多月了,福尔摩斯先生突然到访,探长自然不介意加个班什么的,但他也不是铁打的,也需要休息。
想通这点,玛丽倒是理直气壮了一些:“那我就搭个顺风车了,先生。”
回到塞彭泰恩大街后,歇洛克·福尔摩斯并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客客气气地同别墅的女主人艾琳说了几句话,然后和华生医生一起离开了。
玛丽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转述给了艾琳和摩斯坦小姐。两位女士在惊叹于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福尔摩斯的同时,也免不了为这位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兄长及时提供帮助而庆幸不已。
既然迈克罗夫特先生有把握查出来光照会成员的名单,那么他们距离和布莱克伍德算总账就又近了一步。
在这样的好消息下,艾琳·艾德勒女士的别墅一扫之前的肃穆沉重,难得拥有了放松气氛。趁着这个机会,艾琳吩咐玛丽拿出了自己的配枪,熟门熟路地将她藏起来的手枪拆成了各个部分的零件。
艾琳和玛丽的枪械指导已经进行三天了,不过到目前为止,艾琳还没有让玛丽亲自实践、练习射击的打算,而是先从枪械的各个部件开始,手把手交她拼接和组装。
她一边示范,一边无比惊奇地感叹道:“我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位福尔摩斯先生。”
连坐在一边的摩斯坦小姐都禁不住瞪大眼睛:“老天爷真是疯了!”
艾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这句老天爷疯了,不知道是在感慨福尔摩斯家的超凡基因遗传给了两个后代,还是在抱怨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性格就古怪了,而他还有个兄长。
而最难以想象的,反而是认识歇洛克·福尔摩斯最久的摩斯坦小姐。在爱尔兰姑娘眼里,大侦探福尔摩斯是位热心肠却也相当古怪的男士,他总是独来独往,是位彻头彻尾的“光棍”,能和华生医生同住一个屋檐下,二者仍然能够保持友谊,已经是了不起的奇迹了。
现在玛丽亲口告诉她,这位福尔摩斯先生不仅不是打石头缝跳出来的,还有一个哥哥,摩斯坦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福尔摩斯家的长子是什么样的?”摩斯坦好奇问道。
“迈克罗夫特先生很客气,”玛丽接过艾琳手中的枪械部件,按照她的指导一步一步再将配枪拼接回去,“就是……”
“就是?”
“我宁可他不客气一点,像歇洛克那样。”玛丽总结道。
和聪明又幽默的人说话,愉快是愉快,但玛丽总觉得有种被洞悉了一切而对方又什么都不说的感觉,这样她多少有些压力。但歇洛克·福尔摩斯就不一样了,侦探向来一是一二是二,就算有些话不说,他也一定会让你意识到他想到了什么。
但玛丽的这番话落在旁人耳中又是另外一层意思。
特别是早上离开时还是“福尔摩斯先生”,回来的时候就是“歇洛克”了。而且玛丽说话时正忙活着手中的配枪,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改变了称呼。
艾琳和摩斯坦小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勾了勾嘴角。
“玛丽,”摩斯坦小姐惊讶地说,“所以你算是见到了侦探的家人了。”
“对呀。”玛丽头也不抬地回答。
“你知道见了家人是什么意思吧?”她又问。
不等玛丽回答,艾琳就紧跟着说道:“连福尔摩斯家的长子都是‘迈克罗夫特先生’了,看来侦探的兄长对你很满意嘛。”
“什——撞、撞针!”
法国姑娘大胆直白地一句话惊得玛丽手一哆嗦,撞针被她丢到了地上。
她脸变得通红,手忙脚乱地蹲下去去找撞针。
太过分了,竟然连朋友也联合起来欺负她!
但玛丽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她捡起零件,红着脸蛋看向摩斯坦小姐:“比起我,倒是你更值得讨论讨论吧,摩斯坦。华生医生一见到你就挪不开眼睛,你竟然无动于衷!”
爱尔兰姑娘扬了扬眉梢:“高攀不起。”
好吧,这个问题玛丽一早就发现了。
与自己同名的玛丽·摩斯坦小姐是她在伦敦认识的第一位朋友。在玛丽眼里,这位红发的爱尔兰姑娘相貌美丽、性格大胆,有着下层劳动群众的朴实和赤诚,也有着不同于工人的眼界和见识。在十九世纪,爱尔兰人和私生女的身份都备受社会排斥。
是出身限制了她,若非如此,凭借摩斯坦小姐的姿色和才智,但凡给她一个舞台,她就能焕发出更为明亮的光彩。
也正因如此,尽管摩斯坦小姐行为举止不卑不亢,可玛丽觉得……在婚姻方面,她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
因为出身低,所以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