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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担忧地看向莉迪亚,只见小妹脸上没有玛丽预料中的痛苦或者悲伤,她的确惊讶; 但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心情复杂。
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
“莉齐!”
玛丽不得不出面打破气氛,不管怎么说,威克姆再碍眼,也无法破坏她和伊丽莎白重聚的心情。玛丽高高兴兴地给了自家二姐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好想你呀,快给我说说这几个月你都去了哪些好地方?”
“明明都在信中告诉你了,”伊丽莎白任由玛丽挽住自己的手臂,“还要我啰嗦?”
“才不啰嗦,好莉齐亲口说的能和写信一样吗!”
“撒娇鬼。”
伊丽莎白忍不住戳了戳玛丽的额头。她嘴上责怪,笑容却止不住地爬上秀丽面孔。
看到三位妹妹在伦敦独自生活的很好,伊丽莎白也就放心了。特别是玛丽,看她神采飞扬精神焕发的模样,和在朗伯恩时闷头读书不爱搭理人的架势大相径庭。
“你呀,”伊丽莎白忍俊不禁,“不知道的还以为爸爸妈妈虐待你,在乡下不让你吃好穿好,否则怎么自己搬出来住,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眉开眼笑?”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良心嘛,”玛丽抱怨,“我也很想念父亲母亲的——达西先生,下午好。”
在一旁看着玛丽撒娇的达西先生勾了勾嘴角:“玛丽。”
玛丽:“啊,还有——”
在她开口之前,伊丽莎白有意无意地凑到玛丽耳畔压低声音:“威克姆的事情一会儿给你说。”
“——还有威克姆先生,”玛丽一顿,若无其事地开口,“你也在伦敦。”
上一次同威克姆说话时,玛丽可是直接出言威胁他离开梅里顿。现在她客客气气说话,仿佛过往的不愉快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威克姆呢,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挂着热切的笑容,看玛丽就像是看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玛丽小姐,没想到我们还能在伦敦见面。”
“我们可以进屋交谈,”达西先生平静地说,也看不出他是怎么容忍威克姆进自己宅邸的,“管家已经煮好了茶,宾利和简也在等待你们。”
然而有了威克姆在,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家庭聚会,多少还是变了味道。
诸位落座之后,气氛有些尴尬。好心肠的简深知威克姆不该在这儿,因而客气问道:“你是如何来到伦敦的,威克姆先生?”
不过玛丽觉得,简的好心纯属多余。
尴尬的明明是班纳特家的五个姑娘和她们的丈夫,至于威克姆本人,还是玛丽记忆中的那副模样:英俊的仿佛二十一世纪电影明星,亲切的仿佛把在座每个人都当成至交好友对待,脸上的笑容一如往昔,似乎他离开朗伯恩时什么都没发生过。
脸皮厚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这一步啊!玛丽简直要对威克姆心生佩服了。
“我之前一直在利兹市,”威克姆笑着对简解释,“不幸的是,在那里我同当地民兵营的其他军官产生了一些误会,举步维艰之际,刚好碰到了前去观光游览的伊丽莎白和达西先生。感谢他们的好心肠,邀请我一同离开利兹市,来到了伦敦。”
“这样。”
简不疑有他——班纳特家的长姐千好万好,唯独一点不好,她心肠软的一塌糊涂。明知道威克姆伤害莉迪亚在先,也忍不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幸好你们碰见了,”简柔声开口,“你有住处吗?”
“我之前在伦敦有幸结识了一位贵人,”威克姆说,“他听闻我要回来,一早就安排了住处。”
简露出笑容:“那可真是太好了。”
“贵人?”
玛丽顿时来了好奇心:“是哪位天使心肠的大善人,愿意伸以援手呢?”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你又用自己招摇撞骗的手段坑害了哪个人。但凡任何有脸面的人听到玛丽的话语,他们之间有不愉快在先总会尴尬几分,但威克姆没有。
不但没有,他甚至还露出了一副感激的神情。
“是啊,”威克姆说道,“这位先生慷慨仁义,是我等效仿的楷模。对了,宾利夫人,听闻过几日你打算开一场聚会,我的贵人认为我同你们也是朋友,打算带我出席,你不会介意吧?”
伊丽莎白:“……”
玛丽:“……”
“这……”简顿时有些为难。
哪里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啊!要不是玛丽没什么力气,还得维持体面,她非得给威克姆两拳不可。
威克姆先是哄骗达西先生的妹妹乔治亚娜私奔不成,又受到了莉迪亚告白。出于维护两位未婚小姐的名声,达西先生和班纳特一家都无法公开与威克姆决裂。这也是为什么伊丽莎白和达西先生仍然要客客气气同威克姆相待的原因。
但是客气归客气,蹬鼻子上脸就有些过分了吧?!
他那么信誓旦旦,玛丽隐约有了猜测:“想必你的这位贵人是宾利先生的朋友了?”
威克姆但笑不语:“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玛丽小姐。”
“既然如此。”
他主动提了出来,简还能直接回绝不成?左右无法,班纳特家的长姐只能答应他:“我们自然很欢迎你,威克姆先生。”
“这是我的荣幸,宾利夫人。”威克姆一脸认真地答应了简。
不止是如此。
在应下邀请之后,厚颜无耻的威克姆,《傲慢与偏见》中渣男中的渣男,竟然转头看向了莉迪亚。
在触及到莉迪亚的眼神时,威克姆俊朗的五官瞬间柔和下来。他深情款款地凝望着莉迪亚,朗声开口:“之前在朗伯恩,是莉迪亚小姐主动邀请我跳舞。若是有机会的话,轮到我来邀请你跳舞了,莉迪亚小姐,你肯赏我个面子,容许我在宾利夫人的舞会上,同你跳第一支舞吗?”
玛丽:“…………”
莉迪亚深深吸了口气。
放在一年之前,莉迪亚一准儿要高兴地跳起来,想也不想就答应威克姆。甚至还要不识好歹地立刻问简什么时候置办舞会,大声地说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
毕竟,这是过去自己最大的梦想。
第一次见到威克姆时,莉迪亚就深深爱上了他。穿着制服的青年器宇轩昂,又长着一张格外漂亮的脸,他一冲自己露出笑容,莉迪亚就觉得脑袋一空。
可是当时的威克姆喜欢伊丽莎白不说,玛丽还直言他是个另有图谋的阴险小人。
那时的莉迪亚可没少为了威克姆同玛丽吵架,然而越是争吵,她越发现玛丽说得对。输掉了五顶帽子,连告白也被直接谢绝。
离开朗伯恩那会儿,莉迪亚可要恨死玛丽了,恨到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做梦都梦见玛丽得意洋洋地嘲笑她,说她是个傻瓜,说她再这么傻下去一辈子都嫁不到好人家。
可是恨着恨着,莉迪亚的厌恶就变成了气馁——因为玛丽压根不在乎她怎么看待自己。
她忙的很。米尔顿那么无聊,没有什么社交也没多少舞会,但玛丽成天不在家,不是和玛格丽特帮助工人,就是在桑顿先生的协助下调查案件。在朗伯恩时她有多乏味,在米尔顿就有多自信。
而这些自信和绅士们无关,和任何人无关,玛丽的自信完全来自于,她在帮助别人。
莉迪亚不觉得玛丽做的事情有多伟大,她只觉得,玛丽能追求自己的价值,她也能。于是莉迪亚选择帮助玛丽,看着玛丽求自己,看着她穿上自己做的衣服——玛丽可做不到这些,莉迪亚才有些心理平衡。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真的能。
玛丽不能画出设计稿,她能;玛丽不能让辛德雷夫人客客气气地央求自己,她能;玛丽不能在完成自己追求的同时还依然受到绅士们的追捧,她能。
虽然如今莉迪亚知道玛丽志不在此,但她觉得,她现在也有了自己的目标,一点不比玛丽差。
那么再看威克姆,看着他深情款款神情,莉迪亚意外的发现她格外平静——没有欣喜,没有悲伤,没有患得患失,只觉得说不出的失望。
失望于威克姆其实也不过如此。
他的确器宇轩昂,然而比得过上流沙龙里受过精英教育的公子哥儿吗?别人不说,他连玛丽和福尔摩斯先生怀疑的布莱克伍德爵士都比不过;他的确英俊潇洒,然而在宴会上向她示好、邀请她跳舞的年轻绅士们各个也不差多少。
除了这张脸之外,莉迪亚找不到其他任何优点——比学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