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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场景再次发生,玛丽只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雷斯垂德探长,”她面色凝重地开口,“必须请福尔摩斯先生来苏格兰场一趟了,事情没那么简单,请派一名警探去知会他,凶手赛克斯很有可能同亨利一样,受到名为魔鬼脚跟的致幻剂影响。”
如果只是单纯的凶杀命案,甚至是赛克斯和老犹太费根受人贿赂想陷害无辜的男孩儿奥利弗,这样的案子都不至于吸引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注意力,但牵扯到魔鬼脚跟,意义就非同寻常了。
没过多久,收到传话的福尔摩斯果然赶来了苏格兰场。
并且,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格拉斯顿!”
华生颇为惊讶地看向福尔摩斯牵着自己的狗。看见主人,格拉斯顿立刻坐在地上亲昵地摇尾巴,完全没有任何身为猎犬的意识。
“你把它带过来做什么,福尔摩斯?”华生问道。
“福尔摩斯!”
雷斯垂德探长忍不住训斥道:“你怎么能把宠物带到警局来,这里不是遛狗的地方!”
“格拉斯顿不是一只宠物。”
歇洛克·福尔摩斯依然维持着冷淡的神情,一本正经地回应道:“它是一头训练有素的猎犬,他在刑侦过程中能起到的作用甚至比你那些新入行的警员都多。什么情况?”
道出最后一句话时,侦探的目光看向了玛丽。
在场人之中,只有玛丽见识过魔鬼脚跟的影响。听到问题后玛丽不假思索:“我认为杀死南希的凶手赛克斯也受到了魔鬼脚跟的影响,他在临死前发了狂,说出了和当时中毒的亨利·戴克一模一样的话。”
福尔摩斯蹙眉。
“他说,‘好多眼睛,不要看着我’,”即使是复述出赛克斯临死前的呓语,玛丽都觉得心底发凉,“致幻剂影响的是受害者的大脑,可不代表着他们会看到同样的幻觉,这是什么情况?”
玛丽实在是想不通这点。
虽然在二十一世纪的世界中不存在着什么魔鬼脚跟的植物毒素,但各类合成的致幻剂作为毒品在市面上流传很广,多看几个禁毒宣传片就能了解到致幻剂的品种和危害。
然而品种那么多,没有一种能让所有服用者都看到统一的幻觉。
显然这也超出了福尔摩斯的预料。
他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开口:“魔鬼脚跟并不具有产生同样幻觉的功效,并且就我所知,没有任何致幻剂能够达到这样的结果。你知道有类似功效的化学试剂或者药剂吗,华生?”
华生摇了摇头:“我闻所未闻。”
福尔摩斯:“有意思。”
他把格拉斯顿的遛绳塞给华生,二话不说迈开步子:“雷斯垂德探长!我需要检查一下赛克斯的尸体。”
玛丽闻言立刻跟了上去,雷斯垂德探长好心提醒:“小姐,你还是不要去为好。赛克斯的尸体情况很……糟糕。”
“荒谬。”
福尔摩斯的反应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假话似的:“既然你们也称呼她为侦探,雷斯垂德,理应尊重玛丽·班纳特小姐的职责。若是因为畏惧尸体而回避真实,那她还是早早改行为好。”
玛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送给雷斯垂德探长一个灿烂的笑容,感激地对着探长点了点头。
“谢谢你的提醒,探长,”玛丽由衷地说,“但是如侦探所言,对我来说,比起体面,还是真相更为重要。”
赛克斯的死前发疯极为蹊跷,并且由于他从桥上直接摔到了路边,脑袋先行着地,死状极为血腥凄惨,导致警察的注意力被最大限度的转移,初步检查过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对于为了魔鬼脚跟而来的福尔摩斯,他的效率就要快上许多。
揭开白布之后,福尔摩斯面无表情地忽略了死者血肉模糊的脸,戴上白手套沿着他的衣领摸了一圈,然后凑到鼻翼附近轻轻吸气,动作蓦然一停。
玛丽站在后面满脸好奇:“你是发现了什么吗,先生?”
福尔摩斯也不开口解释,他转身走到玛丽面前,一抬手将指尖送到了玛丽的鼻尖下面。
玛丽:“什——恶!!!”
她被刺鼻的血腥味呛得后退几步,但玛丽也没放过与凝结的血液味道混成一团的恶臭——是魔鬼脚跟的味道!
在工人聚集区闻到过一次后,玛丽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忘不掉这股气味了。
“你们从哪里找到的死者?”福尔摩斯问。
“是玛丽·摩斯坦小姐带我们找到的他,”华生医生回答,“他逃离了案发现场,去投奔他的同伙去了。”
“不可能是在托比·克瑞基特和契特林的家中,”玛丽摇了摇头,“在场的不止是赛克斯一个,还有他的两名同伙和一名孩子,其他三人都好端端的,若是在那里点燃了魔鬼脚跟,应该四个人都中了幻觉才对。”
“那会不会是在案发现场,也就是他的家中?”雷斯垂德探长问。
“不可能。”
福尔摩斯否定了探长的猜测:“药草发挥作用的速度极快,几天前逃窜的杀人犯,即便真的中了毒,在接触到空气后也会在短时间内恢复正常。”
玛丽:“那该怎么办?”
福尔摩斯近乎得意地笑了起来。
瘦削的绅士摘下了白手套,从停尸房的门口拿起了自己的帽子:“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猎犬格拉斯顿,比雷斯垂德探长手下的新人警探还要有用了。我们需要回到案发现场,玛丽小姐。”
玛丽顿时懂了。
有格拉斯顿在,还不怕搞不清楚赛克斯在逃离案发现场后去了哪儿吗!
事已至此,魔鬼脚跟和被活捉的歹徒们已然成为了两条线索。福尔摩斯和雷斯垂德探长进行了短暂的交谈,迅速敲定了两个人的职责:抓住老犹太费根的警员们负责追查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犯罪计划;而福尔摩斯则去追查魔鬼脚跟的痕迹。
在福尔摩斯的带领下,玛丽和华生一行人来到了南希死亡的案发现场——也就是赛克斯的家。
街道和房间里的血迹已经被洗去了,破败的住处也被封闭了起来。他们要是来追查真凶的,福尔摩斯一准又要吐槽苏格兰场在毁灭证据方面的独到天赋。
但幸运的是,今日他们的不在于此。
华生医生拿起了赛克斯的一件衣物给格拉斯顿闻了闻,虎头猎犬立刻吠了几声,带着他们离开了案发现场。
格拉斯顿一路嗅嗅走走,几乎就没停下。
在它搜索路途的功夫,玛丽终于找到了同福尔摩斯展开交谈的机会。
“先生,”她开口,“我们至今都没找到给亨利·戴克下毒的人。”
“我知道。”福尔摩斯颔首。
侦探走在前面,他走得急快,一如既往。歇洛克·福尔摩斯今日一身赭色风衣,头发也拢得整整齐齐,乌黑的发梢全部被抹到了额头后,全然不像是他平日来到贫民窟时那般刻意隐藏。
显然在听到苏格兰场的消息后,他就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赶来了,根本没考虑换装的事情。
好在出了命案之后,这几日贫民窟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警察,福尔摩斯和华生的绅士装扮也并没有显得多么奇怪。
“现在我怀疑当初为亨利·戴克下毒的人和负责詹姆斯·莫里亚蒂在伦敦经济事务的,并非同一个人,”福尔摩斯说道,“事实上在审讯塞巴斯蒂安·莫兰的过程中,他表现的根本不知道下毒的事情。”
“也就是说,当时准备杀人灭口的并非上校,”玛丽有些惊讶,“那为亨利·戴克下毒的人和为赛克斯下毒的人会是一人吗?他会不会和莫里亚蒂教授无关,是另外一个不同的案件?”
“在没有证据之前,我无法下定结论。”
福尔摩斯说道。
“但就算不是同一个人,有所关联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这倒是,否则完全不想干的案件刚好就那么撞在一起的几率微乎甚微,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玛丽沉默片刻,又道:“我们刚刚还碰见了布莱克伍德爵士,就是他开枪打中了赛克斯。”
“布莱克伍德?”
歇洛克·福尔摩斯蓦然停下步伐。
瘦削高挑的侦探转过身,他线条分明的面庞微微低了低,看向了玛丽的眼睛。
“他来做什么?”福尔摩斯问。
视线相对,玛丽几乎是立刻读懂了侦探的惊讶和戒备。
果然不止是自己一个人在怀疑布莱克伍德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