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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我拦住了凶手,”爵士语气很是轻快,“但十英镑就免了; 玛丽小姐; 嘉奖应该赐予帮助苏格兰场破案的你们。”
“……”
赛克斯死的太惨; 玛丽都把自己的悬赏忘记了!
听到布莱克伍德的揶揄,她失笑出声,因为死亡带来的最后阴影也消失殆尽。
“既然是你; 那免了就免了; ”玛丽调皮地眨眨眼睛; “十英镑可以帮助一名穷人度过寒冬,但是对你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爵士; 那还是留给我这种努力赚钱的女士吧!”
爵士欣然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小姐,虽然我万万没想到,能和你在白教堂教区重逢。”
这是要进入正题的节奏啊。
玛丽同样也没想到:“你在贫民窟做什么,爵士?”
这太奇怪了,一位衣着华贵、器宇轩昂,还拥有着贵族头衔的绅士,能有什么理由跑到贫民窟去?玛丽觉得并非自己患有疑心病,不论怎么看,这都有问题吧。
然而布莱克伍德爵士的态度却极其坦然。
他英挺的眉眼之中流露出了然的神情:“我来拜访白教堂教区的牧师。”
“他是你的朋友吗?”玛丽问。
“不,我是来找人。”
“找人?”
布莱克伍德隐隐收起了笑容。
“从达西先生与你的姐姐婚礼之后,玛丽小姐,我就回到了伦敦,惊闻自己昔日旧友,一位高尚的绅士,有个血脉流落在外,”爵士解释,“虽然是一名私生子,但却也是其父遗嘱的受益人。为了完成旧友的委托,我多方打听,打听到这个孩子流落到了伦敦。”
玛丽:“……”
布莱克伍德爵士并没有察觉到玛丽的异样,他继续说道:“虽然我没有任何头绪,但我想在较为贫穷的白教堂区,和泰晤士河沿河的工厂区域着手寻找,找到线索的可能性会大上许多。因此我打算去拜访白教堂教区的牧师,知会一声此事。”
一名私生子,还是遗嘱的受益人,并且流落在了伦敦街头。
玛丽觉得,世界上可能不会这么巧,除了《雾都孤儿》的小男主角奥利弗外,还存在另外一名有钱人家的孩子拥有同样的境地。
如此看来,布莱克伍德爵士来到贫民窟,竟然是为了寻找《雾都孤儿》里的小男主角,也就是说,他是在出于仁义和诺言帮助他人。
并且他的思路也没错,刚刚被抓住的老犹太费根,正是拐走了奥利弗的人啊。
难道真的是玛丽误会了他,这位布莱克伍德爵士,既认识品德高尚的达西先生,又同奥利弗善良的父亲是朋友关系,难不成和电影里大反派同名的爵士,是一位好人?
“既然是流落到伦敦,”玛丽酝酿片刻,开口宽慰,“很有可能就是被小偷团伙拐去了,雷斯垂德探长刚刚抓住了一个小偷团伙的带头人。”
“希望如此。”
布莱克伍德爵士叹息一声:“刚好来到了苏格兰场,我也已经将情况同探长说明,他说会帮忙留心那名孩子的。”
玛丽差点就没憋住想说,不用找了,那个孩子现在生活的很好,只要等赛克斯的同伙和老犹太费根开了口,小奥利弗会获得自己的财产,被好心人从苦难中解救出来的。
但是她不能说,这不是“玛丽·班纳特”应该知道的事情。
还不如没看过原著小说呢!知道剧情却不能说明白,一定要旁人平白无故担心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玛丽沉默片刻,缓缓地吐出口气:“一定能找到的,爵士。”
她的淡淡焦虑被爵士看作是女士的仁慈,因此布莱克伍德爵士郑重颔首:“一定会。”
说完,爵士的语气一转:“轮到你了,玛丽小姐,你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来到贫民窟?”
“我是来帮福尔摩斯先生查案的。”
玛丽想也不想,直接甩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措辞。
她抬头看向布莱克伍德的面孔,无奈说道:“几天之前白教堂教区附近的爱尔兰工人聚集区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工人们找上了福尔摩斯先生。但他暂时抽不开身,只得请我和他的朋友华生医生追查线索。”
“而你们的效率很高,直接找到了真凶。”布莱克伍德爵士补充。
“哎?”
玛丽微微瞪大了眼睛:“你不惊讶吗,爵士?”
布莱克伍德:“惊讶什么,你打扮成一名年轻女仆的模样,帮助歇洛克·福尔摩斯查案?”
不等玛丽回答,爵士自己先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威廉和我谈起来你在米尔顿做的事情,”布莱克伍德爵士开口,“我会惊讶的。但现在,既然你以私家侦探自居,我只惊讶于你身为同行,居然能和福尔摩斯那样性格的侦探合作。”
好吧。
米尔顿的案子,看起来不过是抓住了一名谋杀案,在内幕牵扯到的经济案件极其重大。
严格来说玛丽并没有参与真正的案件调查,但她仍然是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所以伦敦的市民并不知道一个北方小镇具体发生了什么,然而涉及到警察系统的,比如说雷斯垂德探长,以及涉及到国家经济的,都会略知一二。
看来这位布莱克伍德爵士不愧是能同达西做朋友的人,他应该是后者,只是……
玛丽发誓,不是她愿意多想,如果可以她不希望把任何人看成嫌疑犯。预设罪犯本来就是刑侦的大忌,她已经竭力排除掉自己的偏见了,但仍然觉得哪里不对。
该怎么说,虽然没有具体证据,也不知道他和自己的姐夫到底是怎样的朋友,但玛丽总觉得,达西不会同别人谈起米尔顿发生的事情。
达西先生自己都是局外人呀,玛丽深谙这位姐夫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非议他人的行为。更遑论他生性善良正直,出于保护玛丽隐私的目的,按照达西的性格,也更可能回避此事而不是同朋友分析交谈。
当然了,这只是玛丽的一厢情愿。
希望一切不过是自己多想吧。
就在玛丽心生狐疑时,雷斯垂德探长终于结束了手头的工作。
“谢谢你出手相助,爵士,”探长客客气气地开口,“如果不是你,我还真怕凶手会跑掉。”
“他应该被活捉,”然而布莱克伍德却不满意这个结果,爵士眉头微微一拧,“接受法律的审判,而不是失足摔死,这是我的错,我应该瞄准他的腿而不是肩膀。”
“这不是你的错。”
就事论事,赛克斯是中枪后突然发狂,自己摔倒后从桥边摔下去的,和爵士的那一枪没什么关系。
“中枪不是导致他死亡的理由,”玛丽说,“中枪之后赛克斯的精神彻底崩溃,导致神经失常才是。”
“正是如此。”
雷斯垂德探长也宽慰道:“理应使我们感谢你,爵士,请不要自责。关于那名流落在外的可怜男孩儿,我也吩咐手下去通知其他探长了,我们在执行公务时会多多留意的。”
“我无比感激。”布莱克伍德爵士真挚地说道。
说着,他转头看向玛丽:“今后若是你需要帮助,也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
布莱克伍德爵士将自己在伦敦的住址告知玛丽,又同她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话之后,才礼貌地戴上帽子,道别离去。
不论怎么说,截至目前为止,这位布莱克伍德爵士的行为举止和动机都非常符合常理,不像是什么歹徒。
至于刚刚提到赛克斯的死亡……
想到杀人凶手临死前狰狞的表情,玛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仿佛那颗子弹不仅仅伤到了赛克斯的肉体,还一同射穿了他的灵魂一样,在中枪倒地爬起来后,他整个人的精神彻底分崩离析。
为杀人之后的愧疚和恐惧所压垮,看到了南希灵魂的幻觉,看一句别看他,别用那双眼睛盯着他,玛丽尚且能理解。但赛克斯临死前喊的是“好多眼睛”。
她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
早在玛丽为了追查经济案的线索,初次与爱尔兰工人们相识时,当时被解雇的亨利·戴克,中了魔鬼脚跟的毒,在致幻剂的作用下也是如此发了狂,喊的同样是——“好多眼睛,不要看我!”
难道魔鬼脚跟让人看到的幻觉是一样吗?
类似的场景再次发生,玛丽只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雷斯垂德探长,”她面色凝重地开口,“必须请福尔摩斯先生来苏格兰场一趟了,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