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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反正我现在没工作,你一会还得上班,那个,叶子,昨晚真是不好意思,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
说着话我看了下表,都快七点了,于是她也没再坚持,开车把我送到了公交车站,互留了联系方式后,我就下了车,转头间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喊住已经发动车子的她,回身跑到不远处的早餐车那里买了两个汉堡,一杯豆浆,然后跑回来塞给了叶晓迪,咱这也算土洋结合了。
叶子歪着头对我做了个很可爱的表情,把一个汉堡塞回我的手里,然后启动了车子,摆摆手,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心头缓缓掠过一丝莫名的东西。又等了一会,公交车来了,就在我迈步上车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顿时愣住了。
小蕊,我该去看看小蕊了。
推开小小书店的门,一股久违的熟悉味道让我立时放松下来,仰面躺在那张折叠床上,我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
这几天睡眠总是不好,尤其还去了两趟阴间,说实话,过阴的时候,别看人是昏睡的,实际上一点都没睡着。本来睡眠休息的就是人的精神,结果我这精神一到晚上就出去串门,在别人看来是呼呼大睡,但事实上我是值夜班去了,你说能休息好吗?
于是我把门反锁起来,准备蒙头大睡,三口两口把那个汉堡填进了肚子里,别说,还挺好吃。
就在我似睡非睡的节骨眼上,有人咣咣的敲门,我把被子一蒙,干脆不理。过了一会,那人又开始敲玻璃,一个劲的敲,我这个来气,一把掀开被子,没好气的打开了门。
“谁啊,没看锁门了,还敲什么敲。”
门前站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抱着几本书,被我吼的一缩脖子,呐呐的说:“吴哥,我、我来还书。”
这孩子我认识,我们学校的,总来租书看,我揉了揉鼻子:“还书啊,还书着什么急,我这刚要睡着,进来吧。”
随后我扭身进了屋,那孩子忙跟在我身后,小心的把那几本书放在了桌子上,长出了口气:“吴哥,你可出现了,你都好几天没开门了,我这三本书看完四天了,天天来你这还书,就是见不到你,都急坏了,那是我妈给我买钢笔的钱呢。”
“啊,哥这几天有事。”我随口应了句,翻开了账本。
“嗯,你是8号拿走的书,今天是16号,不算今天一共是8天,再去掉…”
他赶忙说:“去掉4天,我11号就看完了…”
我抬头冲他笑了笑,说:“当然要去掉,三本书一天一块五,四天一共六块,押金二十,找你十四,对吧?”
说着,我递给他十四块钱,这孩子接了过去,转头就要走,我想了想叫住了他,出门到隔壁文教店买了一支十块钱的钢笔,回到店里塞给了他。
“拿去用吧,以后想看书就来拿,不要钱,爱看书是好事,别乱花爸妈的钱,记住少去游戏厅网吧啥的啊。”
他拿着钢笔愣了一下,才相信是真的,连声谢着我,乐呵呵的跑了。
我重新又把门锁上,躺回了床上,不过这回却睡不着了。我刚才忽然想起个问题,如果我按照现在的情形继续下去,这个店还能开不?我要真是四处去斩妖除鬼,拯救世界,那显然就没法再继续经营了,这事往大了说是造福人类,实际上就是他妈的不务正业。
拯救世界谁给钱啊?到处乱跑路费谁出啊?吃啥喝啥?真不知道以前我姥爷和老赵头是怎么过来的。
正胡思乱想,又有人敲门,还边敲边喊:“老吴,你在不在啊,在就快点出来,出大事啦。”
是胡文静的声音,我忙起来给他开了门,这小子一进来就给了我一拳,骂骂咧咧的说道:“你这家伙死哪去了,这几天怎么总玩失踪,你那传呼是不是让你当电子表了啊?”
我这才想起来,那天从将军坟回来,我这传呼就没有电池了,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这几天事太多,我都给忘了。
从床底下把背包拽出来,翻出了我的传呼机,一看,果然没电了,我把传呼随手放在桌子上,对胡文静说:“等下你陪我去看看小蕊吧,这些天一直也没时间。”
听我这一说,胡文静却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我。
“还看什么,小蕊已经走了,去大学报道了,我说让你抓住机会,你就是不往心里去,这是她给你留的信,你看看吧。”
我愣住了,下意识的接过那封信,看着上面那娟秀熟悉的字迹,心里怅然若失。
“吴忧,我走了,谢谢你,真的,我要好好的谢谢你,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不可思议的事,你为我做的努力,我都知道,那天在医院发生的一切,我一直就在旁边看着,你是个好人,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忘了你,不会忘了这几年的每一份快乐。可是,吴忧,我真的该走了,到那个陌生的城市去追寻我的梦,我多么希望这一路能有你陪在我身边,可是我们都长大了,在人生的岔路口,你往左,我却往右。但愿,但愿那千转百折的人生路上,我们会在下一站相遇,那时,我要你牵住我的手,好么?”
信纸中,一张明媚的笑靥,在静静的看着我,一如她往昔模样。
我抓着那封信和照片,呆然半晌,忽然无声的笑了,一滴泪缓缓的滑落脸颊。
曾经的年少,谁能忘得了?
第四十七章 你幸福吗
该走的终究会走,要来的早晚会来。
我把信纸仔细的折好,和照片一起小心的放回信封,然后把它们锁在了我抽屉的最底层,或许有一天,我还会再次打开这尘封的信纸,但愿,但愿到那时,我们都在。
望着窗外,怔怔的出了会神,我深深呼吸,把视线移到了胡文静身上。
“老胡,不说那个了,咱们出去吃点包子吧,对了,你能不能帮我问问,管咱们区这片的交警队长,应该是叫郝建,他家在什么地方住?”
胡文静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小子心可真大,这时候就是给你吃云南白药也应该无法弥补你心灵的创伤啊,还郝建,听这名字就好贱。”
我耸了耸肩:“现在小笼包子比云南白药有用,至于他贱不贱,很快就知道了。”
事实证实了我这句话是正确的,当我专心致志的埋头在两屉包子之中的时候,我真的短暂的忘记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烦恼和忧伤,看来这也是一种动力的来源,不知道那些大科学家家们,是不是当初也是遇到了闹心事,才会整出那么大的一番成就来。
吃完包子后,胡文静一头雾水的被我赶走了,去找他二叔打听消息。我则是先去买了几块电池,把传呼开机,然后把门锁好,窗户挡住,一头扎在床上,也不管睡不睡得着,强迫自己进入了无意识状态……
天刚擦黑的时候,我的摩托罗拉汉显王滴滴滴的响了起来。我迷迷糊糊的一把抓了过来,眯着眼睛一看,是胡文静发来的。
“郝建,家住太平桥XX街XX号XXXX,先说好,我帮归帮,你可不能…”
信息后面是一排省略号,看来胡文静还挺聪明,不敢给传呼台小姐说的太明显,他是想告诉我别干傻事,别一时冲动犯了法。
我看着信息上的地址,微微的笑了,白天他是执法者,但是,天黑,才是我的江湖。
点燃了一根烟,我没有开灯,就那么斜倚在床上,吐出一个个的烟圈,想着一个个的心事,慢慢的等待时辰到来。
传呼机又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纪云发来的:“勿动,调查中。”
这个老纪,不知道又在调查什么,这家伙一直很神秘,让人很是猜不透他的底细,不过我也没多想,能为兄弟拼死的人,就算他有一万个秘密,我也不会去猜疑。
又等了一会,大概九点多,时辰差不多可以了,我在床上躺好,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约一分钟之后,我就进入了冥想状态,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像是要飞起来一样,终于,我飘身而起,回头再一看,另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正躺在床上。
灵魂出窍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完成这个过程,很是不习惯的迷糊了一会,然后又在心里冥想了一下,就见身边缓缓的有雾气升腾,渐来渐浓,当那雾气把我彻底包裹的时候,我心里一动,身周一阵白光闪烁。
下一刻,我就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小楼门口,我定了定神,看来,这就是我的传送门入口了。
柳无常照例带着人跑出来迎接,这老小子总是这么敬业,似乎永远都在上班,那为什么地府里其他人可以每天只工作两个时辰呢?
我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老柳,忙着那,你可真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