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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焚yīn咒”乃是道家高人广成子所创的“道魔人鬼”同归于尽的符咒。乃是道家高人若遇万鬼千邪围攻而不得脱身之际,与鬼邪同焚的一种极是高深罡烈的道门符咒,便是,道家高人将这层符咒穿在身上。一旦群魔厉鬼袭身,便立时点燃穿在身上的这层刻有“老君焚yīn咒”的道袍,此符咒与五行之火生合旺势,见火则亢。人身阳气及血肉一旦被焚烧则能加速其符咒焚yīn的威力,是而,道家高人。若非遇到被那些鬼王群魔群起冲身之境,谁会以牺牲自己xìng命来灭鬼荡魔?便是此符咒和人一起焚烧,其周边十丈内的任何yīn邪之物,哪怕它便是鬼王魔尊,都要瞬刻消亡,jīng魂玉碎。
“今rì若你不肯交出这《霓裳侍女图》,便是我的死期,也是你的末rì!长孙文昶我好歹也算活了一千多年,算是个‘半仙’之资了,死了我还能再去投胎转世,够本了,但你鬼魂一缕,你这yīn魂一灭,便是万劫不复之境,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哈,杨玉环,你可是要好好思筹思筹啊!”
“长孙老妖,想不到,你之前所说的你这老妖的‘天劫命数’,便是烧了你自己,顺便把我也给烧了?哈哈哈,你想死,不用这么麻烦!”杨贵妃一阵大笑,“只要我说出一个名目,你就自行死无葬身之地!”
许道长瞬时一颤,面sè一阵惊惧:“什么名目?”一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将桃木剑丢弃 ,然后再迅速将道袍穿在身上,“杨玉环,要死要生,在你一念之间!”说罢,从身上掏出一盒火柴。
“长孙文昶!”杨贵妃一声高喝,“你乃是那黄巢老贼所建立的邪教‘天听宗’的门人!”
“不、不,我不是!”许道长瞬即浑身一颤,面孔狰狞。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你便是天听宗的左护法,在天听宗名号为‘丹阳子’!是也不是啊?!”杨贵妃紧紧盯着浑身哆嗦的许道长,目光咄咄逼人。
“不、我不是,不是,你,血口、血口喷人!”但许道长说到这里,声音却已经越发凄厉,只听他牙关格格作响,面sè瞬刻涨红,像是一块酱猪肝一般,狰狞而扭曲,片刻愈加恐怖,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他额头如雨落下,看的出来,这该是何等痛苦的煎熬,“渡劫水,渡劫水!”就见他迅疾在身上翻起来,不多时,翻出来一个鼻烟壶状的小容器。
只在见到这小容器的一刻,我瞬即一阵惊呼:“这是天听宗化血而亡的药水!许道长,你千万莫要喝下去!!”
“这是逆龙将军炼制的消劫之水,劫波一渡,我等便能堪悟大道,功德圆满!”那许道长说到这里,早将鼻烟壶打开,一口液体倒进嘴里,便再无声息。
我刚要跨步上去阻拦,却已是来不及。
这接下来的一幕,我已不忍再看。
“怎么在流血?!”杨镇长夫妻和瓜皮一阵惊叫。
任凭谁,都无法阻止……这天听宗给门人定下的“死劫”,却不知道这黄巢到底给门人下过何等毒物、盅毒,还是邪降,只要天听宗门人一旦暴露身份,便似全身被万千虫蚁啮噬一般,必须要以这所谓的“渡劫水”来镇抚,但服之,却瞬间全身化血,只剩骨架。
即便我和杨天骢早前在黄家罗盘大院已经见过那段书记化血而亡。但此刻再见,却犹是浑身发怵,冷汗直流。杨贵妃却毫无所动,看着地上慢慢流淌的血液,面sè平静。那杨镇长的妻子早已白眼一翻,晕了过去,这种恐怖怪状,料是那些胆小之人见之便要吓晕过去。而杨镇长和瓜皮愣在原地,早已目瞪口呆,无所能言。
可怜这许道长。杨贵妃本只yù让长孙文昶死,却连累了被他所寄命的身躯,这许道长本命连一丝前因后果都不知道,便做了个冤魂新鬼。可之前这形势,杨贵妃若不让这许道长死,寄命于他的长孙文昶便要点燃道袍于之同归于尽,这原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这长孙文昶才是天听宗的门人,而许道长只是他寄命的身躯,何故。长孙文昶被暴露了身份,却要连累许道长的身子?”我望着地上骇人血液和尸骨,连连避开,“难道。这被寄了命数的身躯,便完全属于了新的命数么?”
“这便是羊氏雷櫜族人‘寄命**’对男子命数寄托男子之躯的弊端之所在,正所谓‘有得必有失’,你想继续做个男子以千年万载地活下去。便要感受新寄体的生老病死和苦痛哀愁,寄身为男子后,其原来的命数和新的躯体便自融为一体。乃是真正的再生。这躯体一死,其转移而来的命数便也消亡。唯有寄命于女子,方可zì yóu脱离躯体,却只不过,一旦做了女子,自必要失去很多机缘……”杨贵妃说到这里一声长叹,“我本想饶这长孙文昶一命,但他乃是要逼我道出《霓裳侍女图》之所在,这老妖殷勤跟寻我之yīn魂一千年,不得到这副吴道子的万古丹青墨宝乃是绝不罢手,我也不得已道出其天听宗左护法的身份,其时,我并不敢肯定他便是,却未料到,他竟真是几百年前的天听宗左护法!几百年前,长孙文昶老妖寄附在一个和尚身上,看来,这老妖喜好僧、道门人之躯,乃是要倚重其佛道法术。”
我一声轻叹,瞬间又问道:“这天听宗门人,个个都被转移寄存了命数么?及长孙文昶既然是左护法,势必这天听宗还有个右护法罢,那右护法,又是谁,在何处?”
杨贵妃摇了摇头道:“我料来,黄巢老贼连他自己在内,估计也就总共为三、四个天听宗护法及以上的门人转移寄存过命数,都是殷勤跟随黄巢老贼举兵造反的一帮忠实部下。便是他自己,左右两个护法,估计还有一个副教主,但那副教主,应该在几百年前便被暴露了身份,也是如此化血而亡。而今这天听宗左护法长孙文昶一死,由此,我估计,这世上,除了黄巢老贼,便只剩下那个右护法了罢,那右护法名号为‘烈阳子’,身在何处我却是不知了。”
“烈阳子?”我瞬时一颤,玄门史上还曾有位高人,名号也是“烈阳子”,乃是南宋年间的一位奇人异士,擅使奇门遁甲异术,在玄门史上颇有名声,“天听宗这位右护法也叫‘烈阳子’?南宋年间,临安一地的玄门高人烈阳子可是名留青史啊。”
“这位天听宗的右护法‘烈阳子’,正是你说的那位南宋高人‘烈阳子’!”杨贵妃面上毫无神sè,“天听宗的烈阳子在唐末时期便被黄巢转移寄存了命数,250年后,在南宋时期,烈阳子已经不知道转移了多少代人的身躯,烈阳子在临安一地开坛布道,广收门徒,实则是敛聚财物,他暗地里仍旧是天听宗的右护法,协助黄巢老贼图谋大事。到得今天,这烈阳子估计又转移寄命了三、四十代人了罢!”
“可是、可是……”听到这里,我后背陡感一阵凉风飕飕,霎时竟然说不出话来,脑海里的前度往事,瞬间翻腾开来。南宋烈阳子在玄门史上缔造了极是玄奥高深晦涩的“炼魂术”,乃是道、玄、密宗三门同运,借鉴了道家的魂魄符煞引和佛门密宗的灵魂禁咒术,能在人将死的一刹那,以特殊的道家符咒引导出那人对于自身的幻象,然后以灵魂禁咒将这幻象禁咒在施法者手里,使之听从施法者驱使,具有攻击力和伪骗之效,而这幻象因为符咒的牵引效力,能保持七七四十九天不消散。因这门法术后来被烈阳子的门人用去干出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那些人逐渐遭受到天谴折寿,炼魂术便逐渐失传,玄门史载乃是在元朝时代便再无人可以cāo纵“炼魂术”——但是!
但是,我最早回到中国后,在上海协助欧阳林娜所抓捕的那位衡山路国际大盗——罗查理,却是一位jīng通“炼魂术”的高人,从元朝至今失传了七百多年的炼魂术,当时看来并未失传!也正是他,以炼魂术牵引控制并禁咒了我的死于一桩交通事故的原玄武主命异xìng——陈丽的幻象……这位罗查理,曾屡屡逃过我布下的玄天阵局和天罗地网。当时我便认定此人命有天相,乃是一副“天佑之命”。但而今,诸多千古迷雾被眼前这杨贵妃的鬼魂给层层拨雾见rì,原来,南宋时代玄门史上颇有名望的烈阳子,竟是唐人黄巢的部下,乃是被转移寄存了命数的一缕孽命!
那么,如果烈阳子的命数一代代转移寄存了下来,今天便一定 还苟活世间。炼魂术本是他所缔创,那么,到得今天,这炼魂术便定然未尝失传!
这能随心cāo纵炼魂术的罗查理。如果不是元朝后烈阳子门徒的传人,那便是说……想到这里,我倏地一个冷战,但我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向杨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