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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伸手过来,要碰我的脸,被我让开了,“你这里,肿了。”他指指我的额头。
和那个跟班打斗的时候,我被防毒面具上的镜框磕破了额头,我擦去了干涸的血迹,头上的伤口比较小,已经自动止血,我拿刘海把伤口盖起来。
他朝我招招手,“现在跟着我走,我们在警察来之前悄悄离开。”
我点点头,差点忘记自己现在已经不算是一个守法公民了。他扶着我的胳膊走出草棚。
外面围的人比方才更多,非常喧闹,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深坑,看样子没人从里面出来,也许长马脸真的已经报销在这里面了。
想到这里我低下头,却听他说:“别低头,低头别人就会注意到你,也别慌,慢慢走。”
我听他的,虽然路上迎面遇到个把人怀疑的目光打量我们,但是好歹没人阻拦我们。
离开人群,他丢下我,准备走了,临走之前又一次叮嘱我:“回去以后忘记这件事情,把衣服都处理掉。”说完,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
本想阻拦他,可是想想还是算了,这一夜给我留下太多不美好的回忆,还是早些忘记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由于出门匆忙没带任何钱,我不得不走回家,一路上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大概因为我穿着睡衣,脸还有点肿,也许他们会把我想象成一个逃家的小孩。可惜,现在我没有家可以逃了,而且也不是小孩子。
越来越靠近熟悉的街道,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竟然能回来,只有一种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方,为什么会这样,太多疑问要把头挤破了。
推开虚掩的家门,就看到昨晚的一地狼藉,真是够糟心的,没力气收拾,我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突然手机响了,是张仪打来的。
正文 第11章 父亲的笔记1
张仪是我的大学好友,算是自从我父亲失踪以后唯一在这世界上和我有联系的人。
毕业以后同学们都各奔东西,在大学里的我本来就不善交际,毕业几个月以后再没同学来找我。现在我是失业又失学青年,帮不上别人忙,别人也不会找你帮忙,和外界能有什么联系呢?
“喂,是小仪啊,有什么事没有?”接通电话,我说。
“哎,我的淳小主,你今天一个上午干什么去了?我打了你一上午的电话都不见你给我回一个。”张仪在电话那头急急说开了。
“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急的找我。”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担心你一个人住,所以打电话来问问你咯。”张仪故意在电话里面用一种很夸张的语气来掩饰她的担心。
心里涌起一阵感动,自从我父亲失踪以后,我曾登门去找过我的叔叔,叔叔答应帮我找,可是从那以后他就没有音信,也不曾打过一个电话来问。母亲去世很早,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对于她的记忆所剩不多,只记得她是个寡言少语的大美人。我父亲对于我母亲的死讳莫如深,也不和我母亲的亲戚联系,所以他失踪以后我几乎找不到人来帮忙。而张仪却时常关心我。
按下起伏的心情,我平静的说:“谢谢。”
张仪在那头轻笑一声,“不用客气了,寻人启示我已经给你弄好了,我阿姨在报社里面做的,我让她尽快腾一块版面出来给你发。”
大恩不言谢,我说,“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这么严肃,都不像你了。”她笑笑,“我们好久没见了,毕业以后也不知道你忙什么,是不是被哪个大老板金屋藏娇了?哈哈。整个人常常失联,有空我们出来见个面吧。”
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可以每天假装自己是个逗比,可以没心没肺的活着,可只有一瞬间。当我看到满地的家具和被毁坏的床垫,这一夜过后还是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说不清是什么。
我说:“好啊,等我找到我爸。”我和张仪又聊了些其他的,得知她现在虽然薪资不高但是工作稳定,和同事老板关系融洽,我也替她高兴,她和我不一样,没那么多心事,和谁都处得来。
通完电话,绕过乱七八糟的地上去厨房泡碗泡面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收拾烂摊子。
面对着被拆的破破烂烂的房间,曾犹豫过要不要报警但是那只是一闪念而已,且不说救过我命的人不愿意这样做,就单说自己,如何去解释顺手牵羊的古玩呢。
父亲的房间一样没能逃过打劫,我费尽力气把大橱搬回去,把里面的衣物叠好,摆正桌子的时候,从抽屉的夹缝里居然掉出一本日记本。
这本本子封面发黄,页角上磨得起毛,一看就知道用了好些年。放下手里的扫帚和畚箕,拿起这本藏的非常隐秘的本子。本子外面有一层红色塑胶封皮,打开第一页上面印刷着一句引述的话语:“坚持一百年不动摇。”
这话好像是上个世纪90年代的某位领导人说的,说明这本子有一点年头了。我捏着它觉得似乎薄了不少,这样32开的封皮本起码有一指的厚度,现在看起来剩余的厚度大约一半都不到。
缓缓打开。
很多年后想起当日的举动,想起如果当时没有打开它,或者打开了没发现里面的秘密,也许很多人的命运就不会随着我的决定去改变。
这本子果然是少了很多页,至少一半被撕走了,那些歪歪斜斜残留在上面的纸页或许暗示着,撕走它们的人内心一定极不平静,是惶恐,还是愤怒?
跳过那些不齐的豁口,翻到了残留下来的第一页:
2005年2月18日
刚看了一个开头我就把笔记本合上,就算我对妈妈的记忆再少,也会记得2005年2月是她去世的那一年那一月,这笔记本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我不能假装没有发现它,我定了定神,继续往下看:
“送走它以后,我仍旧感觉非常不好,似乎那个方法没有用,也许是我的愧疚在作怪。但是友珊的死太可怕,我们不能就这样任其发展,不得已,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送走它,它是谁?这个时间,难道不应该是我的父亲哀悼我的母亲吗?
2005年2月19日
“其他人开始渐渐的好转,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虽然残酷。”
正文 第12章 父亲的笔记2
2005年3月21日
“今天我又梦见了友珊,忘不了她曾经的模样,她的微笑、她曼妙的身姿,但是现实是多么的残酷,一转眼,只一转眼啊”
一瞬间有种想摔本子的冲动,我就是再健忘、再记不清我也知道我妈不叫友珊,这算什么?偷情笔记?难忘老情人笔记?
我飞快的带着不满的情绪往下扫了一眼,在2005年4月的某一天再次看到了“友珊”的名字。
“今天是清明节,我又想起了友珊,她是我们中第一个被应验的,以前我们只把那当作一个传说,一个笑话,一个不可能发生的事。
我永远忘记不了那个傍晚,我、友珊还有小巫三个人在散步。突然,友珊说她很热,非常热,小巫就跑去给她打水洗脸,可还没有等小巫跑出去两步,事情就发生了。
一团黑色的火焰从友珊的嘴巴里窜出来,顷刻间,熊熊的烈火就包裹了她整个的头部。一只头在燃烧。她一直发着痛苦的嚎叫。火焰居然一路往下烧,吞没了她的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肤烧起了一层泡,这层泡没有持续很久,又被烧掉。友珊身上的衣服烧的一块块往下掉,衣服的残骸一旦掉在地上火就熄灭。站立着火人高叫着往我这里冲来。
我们想救她已经来不及了,她被火魔焚烧的声音至今还在我的耳边回荡,这样的痛苦。时至今日还让我不寒而栗。
我脱下身上的衣服想扑灭火焰,但是她全身的面积烧伤恐怕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一百,想必都属于深度烧伤,就算救过来了又能怎么样?
就在我犹犹豫豫的时候,小巫已经折下了路边的树枝,往友珊身上扑打,几次的扑打非但没有使火变小反而是越烧越旺。小巫的头发和眉毛都被烧焦了。
其他人闻声赶来,全部都惊呆了。这时,友珊身上的火光突然一亮,她居然像张老板跑去。我不知道火烧那么大她是不是还能看见路,可是她却准确无误的向张老板扑去。张老板是我们那次出去年纪最大的人。
那黑火竟然顺着友珊的身体传到了张老板的身上,如此诡异的情景,黑火在离张老板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顺着烧去,好像在空气中有一条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