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不见把外面赚的钱给母亲,反而还蚕食母亲不多的食物。
我突然把外面停着三具尸首的事情付置于脑后,就这吃相谁能将他和赶尸人联系在一起,又有谁能将他和赶尸这么神秘的行业联系咋一起。
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看的一片课文夏衍的《为奴隶的母亲》,最可悲的倒不是为奴隶,是身为奴隶而不自知。
丑陋的男人撕扯着油光光的熟鸡,拽下一只鸡腿塞入口中狼吞虎咽起来。
不等他吃完,我心里已经是厌恶至极,只想问完问题直接走人。我说:“你是赶尸的?黑猫大概就是尸猫吧?”
作品相关 第663章 送喜神
原本以为他光顾着吃,顾不上我的问话,或者把这口菜咽下去再答也不迟。没成想,他边吃边说,边说边喷,“对,老子就是干送喜神这行当的。”
送喜神,这里丑男人说的送喜神,可不是汉人挂历上的送喜神。挂历上常印刷上,今日喜神正东,宜:打扫,忌:破土。送喜神就是赶尸的别称,送喜神还乡的途中,白天睡觉,夜晚赶路。路上还有专门的喜神客栈,供人居住。
他这么直白的回答,我大大的吃了一惊,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心里想着:这么快就承认?是想做什么?趁别人都睡觉的时候好对我们下手?难道他和我一打照面就知道我们这一群人不是什么来旅游的普通人,难道这又是一个陷阱?
我紧张的汗毛倒竖,反复计算我的位置和门的位置之间要走多少步,我要争取多少时间才能唤醒张仪,带她安全撤离。
门外的夜风沙沙吹过树梢,夜风的动静都成了我的催命音符!我周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面前的男人专注于眼前的食物,没有意识到我突然的变化,以及我充分的内心戏。他说:“我打十岁起就和我爹做送喜神这行当,前几年很时兴,这两年要看的人少了。我们湘西民间自古以来就有赶尸的传统。学这个行当的要胆子大,身体好。”说完这段话,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一定是我的表情出卖了我,他看着我很疑惑。
“不过,现在就不计较这个了,都是在舞台上表演给下面的人看,贴上黄符带上大帽子,谁知道兜帽下面的是什么。”
“等等?舞台上表演?”我诧异。
“咋?当然是舞台上表演,这年头还能有现成的尸体给你赶?死人是那么好找的吗?真要是死人,一股子恶臭,哪还有观众来看表演。”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表演?那就是假的了?”我指着外面的一排尸体,“你赶过来的那是什么东西?”
“纸糊糊的人。”丑男人毫不在意,大口吃喝。
怪不得,怪不得他“赶尸”进来的时候我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就是味道,尸臭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味道,顶风都能臭出二里地,怎么可能一点味道都没有!
我在心里真想给自己一巴掌。都这年月了,全都是火化了,谁还赶尸回家埋祖坟里。人死在医院里很快就有殡仪馆的车拉走了。早就没有真的赶尸了,对于赶尸只不过是来湘西旅游的游客一个观看表演的项目而已。
我真蠢,明知道这小子是从县城里返家的,再愚昧的县城也不会让赶尸的处理死尸,就应该想到他只是给游客表演赶尸这项绝活的。拿三个纸糊的“死尸”背在身上,在舞台上昏暗的灯光下糊弄糊弄来旅游的好奇观众。
随着现代化的进程,一些古老的传统已经没落至此。
我内心哀叹一声,为逝去的传统也为了自己的愚蠢,半晌没法作声。
等我从厨房跑出去睡觉的时候。一片乌云飘了过来,慢慢的遮住了月亮,天地间一片黯淡。那阴影下的三个直立的纸人被夜风吹起,吹得东倒西歪。此情此景,不觉害怕只觉有些悲伤。
一夜无事,我们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个安稳觉。我们一行人已经很久没在床上睡过觉了,一旦在床上睡觉整个人都松懈下来,非但没有缓解疲劳反而还越睡越累。
人就是这样,紧张的时候感觉不到累,如同一个绷紧的弓弦,弓着的弦就像是绷着的神经,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危险这件事上感觉不到其他,一旦放松下来,神经就和断了似得,反而更累。拧紧的发条一定放开就会逐渐瘫痪。
这家屋子的主人,那个丑老太婆姓巫是外嫁到这个村子的,她管她儿子叫老卫。在村子里都是这个习惯,只叫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前面再加一个老字。哪怕是尿床的小孩子只要是男的都叫:“老某”。村里有几个小孩,总喜欢在山上撒野,时常他们的爷爷奶奶扯着嗓子大喊:“老毛,回来吃饭了。”声音在山里转来转去,回声拖了好久。
村子里大多姓白和麻。因为在山里,村子里的人都住的很分散,所以到底有多少人口,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山里的天气逐渐转凉。清晨起床,老太婆在厨房里烧水,只有厨房是暖的,张仪一整天都猫在厨房里。一整个白天,我们都无所事事,没精打采。
一日三餐都是面疙瘩汤,再配上腌萝卜条,就这糟心的伙食还不管饱,亏得我还每日给巫老太婆钱做借宿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大阳山之前可能都不一定能有人家,我们伤的伤,病的病,实在没地方挑。我肩上的伤还没好,只能先暂时委屈一下,“享受”下等人的待遇。
我捧着一个大海碗坐在墙角,靠着墙壁吃出一身大汗。伽陵吃的少早就吃完了,正在我对面坐着,坐也没个坐像东倒西歪。
不一会,瞧见张怡被人从厨房里赶出来,她撅着嘴说:“他们要说事,嫌我在那里碍事。”张仪懒懒的肿了眼泡,往厨房方向一撇嘴。我这才发现小小的厨房里居然进了四、五个男人,都抄着一口当地的土话,我站在东屋外面听着,和听天书一样,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厨房本来就小,这下更是把巫老太婆也挤出来了,她在外面双手抱着肩膀搓了搓,我看这阵势像是要商量什么事情,所以把不相干的人和女人都轰出来了。
一群人起先开着门嚷嚷。虽然听不清楚,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听得出在粗豪地贫嘴恶舌。巫老太婆起先在外面蹲了一会儿,后来挎着篮子出去了。
没过多久,他们把厨房的门关上了,声音也小了很多,我站在东屋门口完全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作品相关 第664章 挖金子
我眼见巫老太婆走远,心想着凑近点听,又害怕被发现。我心知这事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我这人就是好奇心重。
进去的人年纪都挺大,看巫老太婆儿子对他们的那个态度,进去的四、五个应该都是这里的长辈。这就更加加重了我的好奇心,他们在里面谈的应该不是小事。
我猫着腰过去,趴在厨房的窗户下听墙角,心里有点害怕又有点激动。这时,东屋里出溜出来一条小黑蛇,伽陵的那条黑的溜光水滑的小蛇,经常会在院里没人的时候溜出来捕麻雀吃。我看到小黑蛇心里不虚了,头靠着墙壁听里面说什么。
“我们有正经事情和你讲嘛。”一个嗓子略哑老年男人说。期间,又有一个男人插话,”侄,给我盛碗肉汤逮,我们边逮边讲嘛。”
我往窗户里望了一眼,叫老卫侄儿的干瘦老头喝了一碗鲜美滚烫的肉汤,抬袖子一抹额上的热汗,这汗不知是因为要讲的话激动的还是因为肉汤。他又用手背抹抹嘴,翘着二郎腿,开口说道:“今天不和你扯淡,有得钱搞,你落不落?”
接下来,我在窗外听了个大概,有些话讲快了不能很懂,但我连猜带蒙也听懂了。
村里的人上山采石的时候发现了金子,就是金矿石。金矿石不用开采,全在一个山洞的表面。这些本来在山洞里也不会在岩层表面,可前几个月附近有一场小规模的地震,地震把原来的山洞震塌了不少,原本在山体里的金子就浮到面上。
老卫的几个叔叔伯伯想让老卫和他们把金矿石从洞子里运出来。不会让他白出力气,肯定不会亏待他。等他们从手里漏下些金末子,也足够三十好几的老卫置办彩礼的了。
那些叔叔伯伯的也不是什么好鸟,明明是因为自己年老体力衰减,需要年轻人来出力气,是有求于人,却还大言不惭,好像老卫应当求他们手指缝隙里漏下点金子似得。
厨房里的老卫倒也没计较这个,他们重点讨论如何分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