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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就打了个电话给他,问问他到底考虑好没有,他听到是我以后,说:“也是巧,你现在就过来吧。”随后他报了个地址给我。
这个地方离我家不太远,我用手机查了下地址就过去了。
到那里以后发现居然是一家豪华酒店,突然一进去,酒店里开足的冷气冷得我一激灵。
齐雨箬在一楼大堂靠里边的位置上冲我扬手,坐在他对面,背对着我的还有一个男子,他正低着头弓着腰,由于他戴着深蓝色的棒球帽看不出是老是少。
时至下午,酒店里没有多少人,我穿过空荡荡的桌椅朝他们走去。我走到他们中间的时候,那个陌生男子还是埋着头,而齐雨箬露出玩味的笑容问我:“带钱没有?”
我愣住,怎么叫我来就是为了骗吃骗喝,“带了。”
“那就好,来来来,坐。”
我看着一边低着头,仿一副事不关己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男子,问:“他是谁?”
“这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我要请的人。”
我打量着埋头的青年,他的帽子压得很低,我只能看到他下巴轮廓的弧度,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长着这样的下巴就太尖了,线条也过于柔和。他听到齐雨箬提起他,立即抬起脸,一张脸轮廓分明,眼睛黑漆漆的让人看不出深浅。看长相,他大不了我几岁,但是那份冷漠又无畏的态度,和我天差地别。
毕竟是豪华酒店,我坐下来没多久就进来一名个头高挑的服务员,她化着妆,穿着套裙,乍看过去颇有姿色的女人说:“请问,人到齐了吗?可以点菜了吗?”女服务员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弧度,说话时礼貌而谦卑。我已经很久没有被陌生人这么礼貌的对待了。
“到齐了,可以了。”齐雨箬毫不客气地抢过菜单,自顾自地念下去,“糟溜鱼片、竹筒粉蒸肠、啤酒烤鸭、白斩鸡、口水蛙、羊排、土鸡汤、佛跳墙……”
说到“佛跳墙”时,齐雨箬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我,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嘴角突然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纹。
我在心里犯嘀咕,他怎么会对我的爱好那么了解。
“佛跳墙”是一道名菜,各个地域的做法不尽相同,大多是用海鲜、飞禽、走兽、蔬菜等配备而成。这家酒店的“佛跳墙”是用虾仁、鱿鱼、香獐、土鸡、鲜菇等材料精心烹制的,色香味俱全,一道菜却有好几种不同的味道,是我最喜欢的菜肴。
不仅仅是这道菜,齐雨箬所点的菜,几乎全是我喜欢吃的。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我小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来过的地方,那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爸爸还没有像后来这么阴沉,我妈也还在身边。只不过年岁久远,且酒店经过翻修以后,设施都变化了。所以,我刚才没有认出来。
把我叫到这里来,不会就吃饭这么简单。
“你还想吃什么?”齐雨箬的声音听上去很体贴。
“可……可以了。”我有些口干,我很多年没下过饭店了,这里的菜价肯定高到没法和学校的食堂比,不知道这一顿这家伙要吃掉我多少钱。
“还要点什么菜吗?”女服务员记下齐雨箬点的菜,征询其他人意见。
齐雨箬带来的陌生男子一直没有开口点菜,倒是让我松了口气。
“不用,不用,够了。”我说。
“那行,再来半打啤酒。”齐雨箬微笑着补充道。
加了啤酒以后,女服务员识趣地退出我们桌边。
饭店里的酒要比外面贵很多,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你想干嘛?”我说。
“就是让你来请我们吃个饭。”齐雨箬说。
正当我打算反驳他,那个从我进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的陌生青年突然侧着头,近距离地打量着我,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似乎连一根发丝都不打算不放过。
这人完全没有礼貌,毫不客气。
之后,他说了一句让在座的人如坠冰窖的一句话:“你是个吃实心肉的。”
我打了个寒颤,等他往下说,但他不打算再开口了。
虽然,对小时候的记忆模糊得很,可我还是有些印象,毕竟那些被自己的父亲逼吃下去的令人作呕的、腐臭的肉是很难让人去轻易忘记的。
在我母亲突然不见的那段时间里,我的记忆一直都不是很清楚,只是记得,爸爸的脾气突然巨变,在每次出去回来以后都会带一些发臭的肉,让我吃下去。我不肯吃,他就会暴跳如雷的骂我,打我。
那些他带回来的肉,大部分都是有些腐烂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新鲜的。不论新鲜与否,它们都很老,而且有很多的筋,年幼的我咬起来很费尽。那些古怪的肉,不论煮的多久都不烂,爸爸有的时候也会陪着我吃一点。每回吃完了,他都非常开心,会奖励我一些糖果或者零花钱。
我曾经问过他,这些都是什么动物的肉,为什么这么老,这么难吃,他告诉我,这些都是猿猴的大腿或者胳膊的肉,吃了以后能增强记忆力。
“我靠,太恶心,我居然要和你一起吃饭!”齐雨箬脸色变了。
所谓的实心肉就是死人肉,我曾经怀疑过那些**的肉是恐怖的东西,可又不敢相信,我爸会给我吃那种东西,但是现在从他们的反应来看,那些“猿猴”的肉就是人肉。
喂小孩吃死人肉,就能把尸体积攒在体内,到了长大了鬼都看不见他。
气氛陡然间沉重了许多。
“我们做的事情就不恶心?”反扣棒球帽的男子说。
齐雨箬好像很忌惮他,也好像很尊重他,终是什么都没说。
“就不介绍一下,这位神秘人物?”我说。
“噢。”齐雨箬醒过味来,说:“这位算是我请来的帮手,来,我为你介绍介绍,也没什么好介绍的,你叫他‘哑巴’就行。”
“哑巴?可他也不哑啊。”我吃惊的说。
“这个嘛,是道上的外号,就像是江湖诨名,大家都这么叫,习惯了也就没事了。”齐雨箬的三白眼又骨碌骨碌转,恢复了以前的诙谐幽默。
“那你有没有江湖诨名?叫什么?”
“我啊,我江湖人称小霸王。”
“小霸王其乐无穷?”
身边的哑巴还是保持着冷冽的眼神,而我和齐雨箬就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居然在一起说说笑笑。哑巴就像一个偶然路过的局外人,全然不似今天的主角。
齐雨箬突然夸张地大叫一声,“哇,好香啊,这是什么菜?”
原来,漂亮的女服务员已经端上了一份糟溜鱼片。
我有点气结,想不到齐雨箬不但幽默诙谐,脸皮的厚度也是超出常人。刚才还说和我一起吃饭很恶心,现在又一副食欲大开的样子。
这时,哑巴突然幽幽地说:“这趟活,我接了。”
说话间,桌上的菜肴也丰盛起来,饭桌上菜香扑鼻。
我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齐雨箬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自己挟了块啤酒烤鸭,张口咬住,慢慢咀嚼。
接下来的饭吃的很沉闷,我一直在等他们对我说些什么,可他们毫不在意,好像突如其来的同意下斗只是去游乐园玩耍一样轻松。
饭吃到一半菜刚刚上齐的时候,哑巴就说他要走了,说完就站起来扭头就走,我从后面叫住他,他也不理我。
正文 第34章 齐雨箬
齐雨箬还是那样见怪不怪,说:“他就那样,办完正事就走,不会和你讲情面。既然他答应了也就没问题了。放心吧。”
“放心什么啊,你突然把我叫到这里来,现在我还莫名奇妙的。这人到底谁啊?”
看齐雨箬的表情他就像是在给一个哭闹的小娃娃解释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他说:“我们这点人手去,是不够的。就我、你、老周三个人去,没什么保障,那小子去了以后就有备无患了。先前呢,我没有马上答应你,就是因为没把握凑齐人手。”他又自顾自挑了一块最好的白斩鸡肉,吃了下去。
“你明明说过,那斗被人倒过的,怎么还要保障。”我疑惑。
齐雨箬看了看四周,说:“我告诉你,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你说那斗在山里头邪门的很,几个月前突然有一拨人去过,死了不少人。”
“几个月前?会不会是我爸去的那一次?”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他嘴里塞得满满的肉,说话也含糊,“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