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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展道:“秀儿,你照料哥哥,我去追擒奸细。”
叶凌风如梦初醒,猛地敲了一下额头,说道:“对,咱们大伙儿都去捉贼!”
江晓芙道:“师哥,你歇歇吧。你优心过甚,气色太差,莫把自己也弄出毛病来,有我们这许多人出动,也不在乎多你一个了。”
叶凌风从来没有听过江晓芙说的这样体贴话儿,心里甜丝丝的,又是得意,又是好笑,暗自想道:“我破损了一点舌尖,也是值得了。”原来他吐的那口鲜血,乃是咬破舌尖所致,并非真的吐血。
叶凌风索性把戏演到十足,摔开了师妹的手,说道:“不,我虽然未必帮得上忙,但我必须尽我一点心意。谁叫我是掌门师兄呢?”
大雄禅师大为感动,掏出了一颗小还丹,交给叶凌风道:
“叶少侠,你带着这颗药丸路上备用,若是精神不济,再吐血的话,可以将它服上,至少可以使你不受内伤。”
叶凌风知道小还丹是极难得的良药,医治内伤,天下无双,装作匆匆要走的样子。忙不迭地收下,心里想道:“早知如此,再吐两口血也值得。”
当下大雄禅师将甘人龙背回玄女观医治,钟秀陪伴她的哥哥钟灵。钟灵倒没受伤,只是精疲力竭,难以跑路,只好就地盘膝而坐,默运玄功,徐徐恢复精神,钟秀在旁给他守护。
除了这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人,分头都去搜捕奸细。可是翻遍了整个氓山,结果都是失望而归。
谷中莲追得最远,她施展绝顶轻功,追出氓山山下百里之外,也没见着杨亢的踪影。原来杨梵有人接应,他们所乘的乃是御苑骏马,多好的轻功,也是迫不上的。
待到谷中莲回到玄女观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氓山派弟于与一众英雄都在等待她的消息,谁也没有去睡。
众人见谷中莲独自归来,形容憔悴,不必再问,已知结果。
人人都感心头沉重,相顾无言。
江晓芙尤其感到难过,首先打破沉默的气氛,哽咽说道:
“妈,都是我的不好。我不中用,保护不了小师弟,丢了你的面子。”
叶凌风接着说道:“不,都是我的不好。要是我听师母的说话,早早找你们回来,就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不幸了。”他的表情,更是动人,似乎奸细捉了他的师弟,就似摘了他的心肝一般,说到伤心之处,一颗颗的眼泪都滴下来了。
谷中莲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怪不得你们.贼人是谋定而动,要怪也只能怪我料敌不足,防范未周。时候不早,你们都去睡吧。”
这一晚各人都是闷闷不乐,只有叶凌风一人例外,连梦里都几乎笑出声来。
第二日已是独臂神尼的忌辰,也即是氓山大会开始的日子。
叶凌风一早起来,随着众人到独臂神尼的墓园聚集。今年来的人特别多,各大门派小一辈的弟干部只能在墓国外参拜,四面山坡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叶凌风看了这样盛大的场面,又是欢喜,又是吃惊。欢喜的是自己将可在天下英雄之前露面,吃惊的是有这么多反清的英雄豪杰,倘若知道自己竟与清廷鹰爪同谋,那真是不堪设想。
谷中莲率领长幼三代同门,拜谒了两位祖师独臂神尼与吕四娘的灵墓。随后又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或代表以及有身份的宾客参拜。礼成之后,谷中莲抬起头来,眼角有晶莹的泪珠。
与会诸人都已知道昨晚的事情,但许多人也都感到奇怪,为什么敌人要冒奇险,费那么大的气力捉一个小孩子,虽然这小孩子是江海天的徒弟,但比他身份重要的人,不是还多着吗?由于觉得事有踢跷,许多人都在交头接耳谈论昨晚的事情。
礼成之后,照原定的次序,应该是由谷中莲以主人身份,宣告氓山大会开始,然后由各派首脑人物商定这次大会讨论哪几项重要的事情。
众人停止了耳语,等候谷中莲说话。只听得谷中莲缓缓说道:“在大会开始之前,我先有两件事情要禀告各位前辈与及武林同道。”
谷中莲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江海天把叶凌风立为掌门弟子的事情。
按照武林规矩,各门各派的掌门弟子,或废或立,都得请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辈到场,作为见证。如今谷中莲在英雄大会宣布此事,那是最隆重的了。
但一来这一件事情,众人都已预先知道;二来因为昨晚所发生的事故,大家心情都受了影响,所以叶凌风所期待的,大家向他热烈祝贺的场面并没有出现。不过由于江海天在武林的地位,各派的首脑人物,都是循例的来向他道贺,稍稍说了一些勉励的话。本来江海天知交甚多,除了各派首脑人物之外,还应该有许多人来向他道贺的;但与会诸人,人人都是抱着同样心情,急于听谷中莲说昨晚那一件意外之事,急于商量如何去捉拿奸细,祝贺的仪式以及一切赞美的套辞,也就尽量减少了。
叶凌风日盼夜盼的,可以在天下英雄面前大出风头的场面,就是这么平淡的过去了。他早就准备好的一篇激昂慷慨、矢志行侠仗义的答辞,因为感到大会的冷淡气氛,也就自己识趣,没有再说了。叶凌风不无感到“遗憾”,但经过了这一仪式,他的“江大侠掌门弟子”的地位,已经确立,天下英雄,也都知道有他叶凌风这个人了。叶凌风虽然感到“遗憾”,心中仍是高兴万分。不过他很会掩饰,可并没有表露出来。对所有向他祝贺的武林前辈,他也是彬彬有礼,甚是谦虚,获得了全场的好感。
仪式过后,谷中莲神情沉郁,冉向众人说道:“第二件事是氓山派应该另立掌门之事,这次英雄大会,也该另选贤能主持,请天下英雄见谅。”
此言一出,全场骚动。白英杰道:“谷掌门,你这是为了甚么?”一大门派的掌门人,自请废立,那是武林中从所未有的事情。因此大家虽然知道她是为了昨晚之事,还是大感惊愕。
谷中莲道:“请本派四位长老出来!”本来氓山长老一辈,还有个甘人龙的,但甘人龙伤重,在场的就只有白英杰、路英豪、卢道璘、林竺四人了。这四人的心都似坠了铅块一般,正想劝慰掌门,谷中莲已在独臂神厄墓前跪下,说道:“弟子谷中莲无德无能,致令本派蒙污,愧对祖师,特来请罪。”说罢,站了起来,道:“我有亏掌门职守,致令鹰爪在氓山之上,公然掳人,又伤了本门长老甘师伯。请四位长老执行戒律,给我应得的惩处!”
白英杰道:“依我看来,昨晚之事,颇有蹊跷,不能只是怪掌门防范不周。各位想想,鹰爪偷上氓山,费了这么大气力,为什么只把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掳去?还不是因为他是江大侠的徒弟吗?鹰爪何以会知道他的身份?又恰恰选择了一个适当的时机?”
路英豪和白英杰是老搭档,接声说道:“是呀,看来多半是有内奸与外敌勾结,才会弄出昨晚的事情。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查明谁是奸细,免得咱们自己人中,潜伏了害群之马!至于本派掌门,自请惩处,那倒是可以从缓商量。”
白、路两人还未知道林道轩的身世来历,只从他是江海天的弟子这一身份立论。不过他们老经世故,所说的却是合情合理。在场的有识之上,和他们也都是抱着同一的见解。当下纷纷附和:必须先查奸细!
可是昨晚杨钲父子在人前露面,与他们交过手的也有江晓芙、钟灵、甘人龙、大雄禅师等人,可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们。经过一晚的时间,各派首脑人物也都查究过了,并没有失踪的人,显见那两个乃是外敌,并非内奸。内奸是谁?大家还在迷雾之中!
当众人异口同声要查明奸细的时候,叶凌风的一颗心几乎要从腔子跳出来,但他外貌却镇定得很,暗自想道:“幸亏出事之时,我是在师母身边,无论如何,她总不至于疑心到我!”
不错,谷中莲确是对他丝毫没有起疑,她倒是担着另一重心事。心里想道:“知道轩儿来历的,除了我之外,只有风侄与芙儿。他们二人当然不至于是内奸。但怕只怕芙儿口没遮拦,也许说话不小心,在人前漏了风声,给奸细听了去。”想至此处,不寒而栗。
谷中莲有所顾虑、说道:“奸细当然是要查究的,但看来也不是马上可以发现,此次英雄大会还要商讨许多重要的事情,与其多花工夫先查奸细,不如搁到会后再办。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就是不责备我,我也深感惭愧。这个大会,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由我主持了。”谷中莲是想在今晚无人的时候盘间女儿,故此主张把查究奸细之事,搁在后头。
她的主张也不无道理,众人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