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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紧跟着洛桑,也迅速地跑了起来。
何影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墙壁的变化。我情急之下,把手电筒一扔,拉住何影,向前奔跑起来。
凭借张凡在前面手电筒的光线,可以看到两边的石壁上增长的速度是越来越快,通道自然是越来越窄。何影跑动的速度比较慢,不多时,就已经看不到张凡手电筒的光线了,我和何影只能凭借恍惚的感觉向前狂奔。这种感觉就像盲人在陌生的地方狂奔一样,极有可能会碰上什么东西,但是我和何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只手向前伸着,一只手拉着何影,拼命向前奔跑。
前面传来两声惊叫,我听得出来是洛桑和张凡的声音。我和何影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脚步,但是身上传来的挤压感容不得我们两个有半点儿思考,又恢复了原来的速度。
但是没跑两步,我和何影脚下突然一空,随即感觉到身体的失重,随着我们两个同时喊出的啊的一声,我们一起从刚才那个通道里掉了下来。
还没有容我有半点儿感想,接着身体四周一片冰凉,还没有合拢的嘴里进了大量的水。这口水呛得我连咳了好几下。所幸水并不深,等我站起身,水也就刚刚没过腰。估计洛桑和张凡刚才虽然发现了前面是悬崖,但是由于奔跑过快,已经刹不住脚步而掉了下来。手电筒由于进了水,也不能用了。四周黑漆漆的,也不能确定他们两个的情况。我嘴里只能大声地喊着何影和张凡的名字。
这时张凡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呻吟了一声,说:别喊了,我在这儿呢。
在另一个地方也传来洛桑的声音:我也没事,就是东西都掉进水里了。
但是何影的声音却没有传来,我4心想:不好,水虽然不深,但是如果一下子被呛到肺,很容易出问题的。我急忙四下在水里摸索。没两下,我的右手就触摸到一团水草似的东西。我知道这是何影的头发,也顾不了许多,使劲往上一提,把何影拽出水面。
这时,在我们的上方,传来一个生硬的声音:是谁在那里?
凭声音判断,说话的人在我们上方十多米的位置,而且听这生涩的口音明显是个外国人。我脑子里马上闪现出那一群探险的德国人。我停止了动作,尽量不发出声响。
洛桑和张凡肯定也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也没有说话。一时间,洞里十分安静,没有一丁点儿响动。
倒是我怀里的何影突然动了两下,接着大口地往外吐水。
上方一道光柱照向了我们。我知道,这是对方用手电筒照过来的。我被这明亮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睛,刚想大骂,这个光柱却又移开了,照向我们的周围。
上面那个人继续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我看得到你们,快点儿上岸吧。
听到这话,初步的感觉是对方并没有恶意。我借着光线扫视了一下周围,离我们几步远就有一个石台。我拉着还未清醒过来的何影,向那个石台移过去。
等上了石台,那道光线徐徐而下,在我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把何影放好,然后走了过去。那个人把手电筒放在一边,正在解身上的下降器。我一边警惕地看着他做完这些动作,一边用眼瞟向手电筒照射的地方,想看看有没有石头之类的东西,万一要是发生冲突好用来做武器。
他解下升降器上的8字锁,然后蹲下身子,把地上的手电筒拿了起来。光线虽然暗淡,但是仍然能分辨出这是个老外,应该就是我在街上碰到的那群德国人中的一员。
这时,洛桑和张凡也顺着光亮走到了我的身后。有他们两个在我旁边,我心里踏实了很多。我问这个德国人:你来这里干什么?怎么现在就你一个人?
德国人愣了一下:你知道我们?说着拿手电筒直接照向了我们三个人的脸。
正文 第17章 沃尔福斯贝格六面体
手电筒的光线晃得我们看不见任何东西。我和张凡都被他这个极其粗鲁的动作激怒了,张凡大声骂道:妈x的,快拿开!
德国人听了这句话却笑了起来,随即光线从我们脸上移开了:原来是你们。你要是不喊我,我还真认不出你们来。
马彼得?我和张凡不约而同地叫出声来。
马彼得像鸡啄食一样点着头,说:是我是我,我一直很奇怪,你们怎么会认识我呢?我这是第一次来中国。
我问他:我看到你时你们是一群人,现在怎么就你自己了?
马彼得说:当初我和他们签订的工作合同只是做探险指导。刚才他们对我说,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工作,付给了我钱,并让我升洞,结果还没上去,就看到你们掉了下来。
张凡在旁边说:我掉下来时怎么没看到你啊?
马彼得拿手电筒照了照自己头上,我们这才看清,他的头上有个类似潜水镜的东西,但是镜口要比潜水镜长出很多,马彼得指了指,说:我有夜视仪,所以能看见你们。我拿备用的手电筒出来是为了让你们能看清东西。
马彼得的这句话暂时打消了我们对他的警惕。
这时,身后传来了两声有气无力的咳嗽声,何影似乎醒了过来。
我们几个急忙围过去。我蹲在地上,把何影扶了起来。
何影睁开眼,看了看我们,又把眼睛闭上了。
洛桑抓过何影的手腕,摸了摸脉搏,说:没啥大碍,可能是受了些惊吓,休息一下就好了。
洞下不比外面,温差极大。我和张凡、何影经验不足,根本没有什么准备,本来穿得都比较单薄,这一入水,感觉身上非常寒冷。好在我和张凡还有几分活力,但是浑身湿漉漉的何影就不同了,我现在已经看出她的嘴唇开始发青,显然是冻的。
马彼得把自己身上大大的背包从身后放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包和一个支架。拉开支架撑开,原来是一个单人帐篷,然后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件衣服,指了指何影,又指了指帐篷。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让何影去帐篷里换换衣服。
马彼得的这个举动博得了我们几个人对他的好感。我把帐篷稍往远处挪了挪,然后把何影放了进去。
回到原来的地方,我看到马彼得把自己携带的油炉拿了出来,并且点上了。
用这东西取暖显然不起什么作用,但也聊胜于无,最起码也能起到照明作用。
我们坐在油炉旁,问马彼得:那群人是怎么找到你,让你给他们做技2术指导的?
马彼得说:我是在《摩根邮报》上看到了他们的招聘广告。他们说要去中国一个山洞探险,想找一名洞穴探险经验丰富并且懂汉语的人来做技术指导。我一直对中国比较向往,就去应聘。不过,我看他们并不像纯粹来探险的,似乎是有别的目的。
为什么这么说?马彼得的这句话让我有了兴趣。
马彼得说:我发现他们的行李里竟然有循环呼吸器。要知道这种潜水设备在全球也没有多少人能够享用,而且他们还带了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仪器和设备。我能肯定,这些仪器根本不是用在探险上的。
他们为什么现在让你离开呢?似乎他们并没有到达目的地呢。我问。
马彼得沉思了一下,皱起了眉头,说: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东西,而且这个东西似乎很奇怪。
是什么样的东西?洛桑很感兴趣地问。
马彼得一边用手比画着一边说:是一个直径四十厘米大小的金属物体,有八个面,里面是镂空的,大概就是这样。他们没让我细看就收了起来。
我问马彼得:他们是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
我们几个人进了这个洞以后,我就发现其实我的作用并不大。领头的名叫科恩,他竟然拿出了这个洞的详细结构地图。当时我就感觉到他们让我来只是防备万一。上面有个石像,那儿有个机关。说到这里,马彼得朝着洛桑笑了笑,我看到你们也是从那个通道里掉下来的,你们肯定也知道这个机关了?
洛桑点了点头:是的,你直接说怎么得到的那个东西就可以了。
马彼得说:我们是顺着绳子从这里下来的,然后科恩拿着地图沿着这个水流走了有一百多米,在那个地图上标着一个记号。当科恩找到这个标有记号的地方时,他们几个人基本都处在了亢奋状态。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问。
马彼得说:是一个很小的石室,洞口非常狭小。科恩自己钻了进去,然后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拿出来后,就拿出钱对我说,我的工作已经完成,合同解除了。说到这里,马彼得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看得出来,他们是有事瞒着我,不过我并不怎么在意。洞穴探险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探险方式,说实话,来之前我并没有想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