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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如陌生人。”
“在阴间苦候数十年,一次轮回经过你面前,恐怕不是他一个人,而是身边有另一个人,是他这一世的情人。”
“同样的,他俩也像是你们曾经在奈何桥誓同生死一样的情景再现,你对于站在咫尺的爱人和他人一起亲密,却又不能说不能喊,痛只能在心中翻滚沸腾,此痛苦又怎能忍受?”
“就算是能转世,在茫茫人海中,你又何曾找寻她的身影呢?别忘了,你虽然没喝孟婆汤有记忆尚存,可是断肠草却让你天生是个不能动,不能言的废人,你又将如何寻得她,告知她呢?成为这样的废人,她岂会喜欢你呢?”
孟婆顿了顿又说:“说不定你俩前世各自的情人正在看着前世曾与你们共同经历的山盟海誓,现在却在你俩身上重现!竟然已违背前世的诺言,何必今世又将拖着这样的诺言到下一世呢?算了吧!算了吧!最终只能是一场空!”
孟婆的话不由令得我和红云默然,孟婆却一笑,一手捧着孟婆汤,一手拿着断肠草,说:“现在我还是给你俩选择是喝下孟婆汤,还是吃下断肠草,接受那莫大痛苦!”
孟婆说着,摆了摆断肠草,断肠草闪着异样的光泽,那么的刺眼。在草的四周所蔓长着的刺儿,尖尖地,锐利无匹,仿佛它就要刺进人的心里一般,然后将心给撕裂成千万块。
孟婆缓慢地拿着断肠草在我和红云的面前轻轻地摆移着,说:“你俩谁能吃下它啊?肠穿肚烂,可不是开玩笑的!有苦不能诉,还有更大的痛苦一一等着,绝无妄言!就算是吃下断肠草,也要喝下这碗酒,这碗酒乃我所烹制,喝下它后,今生及来世都将永远地记得最爱的人,无时无刻不受相思之苦!断肠草的折磨本已够深,可再加上无穷无尽的相思,以及永不能忘却,谁问,世上尚有何苦能比得上呢?”
孟婆说着,指了孟婆汤旁的白酒,那就是孟婆酒。
孟婆又扭头向忘川河,指了指黑乎乎如墨般的忘川河,说:“还是跳下这血黄色的忘川河呢?忘川河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波涛翻滚。”
“跳下这忘川河只须承受水淹火炙以及蛇虫咬噬的痛苦,可是在这忘川河你也可以通过时间的消逝而忘记你最爱的人,在这一千年的波涛之中或上或下,处于忘川河痛苦中的你能时不时地看见曾经的爱人走过奈何桥。”
“处于忘川河之中,水淹火炙以及蛇虫咬噬不是最大的敌人,最大的敌人就是时间,时间的沉淀会让你忘却曾经的爱人,或者在记忆中变得模糊。”
“其实这是幸运的,因为相见不如怀念,不用承受肠穿肚烂之苦,更不用忍受着当她到来时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不能相认的煎熬,这远比吃下断肠草化作一棵树要幸运!”
“千年之后,或许你也不记清曾经的爱人会是怎么样,就算是能去寻找,凭借着千年前过时的记忆也难以找得到。在忘川河承受千年之后才能换来再世的一次相碰,也不能说一定能共伴一生!”
“大多数的人都选择了跳入忘川河中,可是能坚持上百年的寥寥无几,上亿之中都难觅一个等到最后的时刻!在漫长的时间里,我看的太多太多了!什么坚贞不渝的爱情最后经不过苦难以及时间的摧残!我给你俩时间,你俩好好地考虑,考虑吧!”孟婆说着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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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吃下断肠草
恰在此时,忘川河里有鬼魂忍受不住了,被鬼差给打捞上来,鬼魂来到了奈何桥前,他直摇着头,神情悲怆。孟婆凝视着他,问:“你真的决定放弃了?”
他沮丧地点了点头,什么也不想说了。孟婆淡淡地说:“那你就喝下孟婆汤,过桥投胎去吧!”他长叹口气,说:“来世情愿做个什么也不懂的木头人、凶残的恶魔也不愿有情!情并无天长地久!”说讫,他毫不犹豫地喝下了孟婆汤,走上奈何桥,直至踪影消失。
孟婆又一次摇起了头,感叹:“千万年,亿中难寻其一有人能熬过这苦的!最后无非皆留下了‘情并无天长地久!’”
我与红云一听,不由一阵的怅惘,可是又一次由于心中的迷茫,双手再次紧握的那一刻起,一下子就被注满了力量,再含情脉脉相视,天地之间已无什么是可怕的啦!
双手相扣,我凝视着红云,问:“红云,你还记得我俩洞房花烛夜时,我跟你说过的话吗?”红云轻点螓首:“秋成,我记得!”
我情真意切地重复着洞房花烛夜的话:“我只为自己该等的人而等候,不管是等候百年或者千年,只为值得我去为她而等候。而妳就是值得我等候的人!红云,我会等你,直到你我再在一起!哪怕是在奈何桥上,我也要等你!百年,千年……”
红云一下子扑入我怀中,再次享受着属于她的温暖。
孟婆那苍老冰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俩还真的决定吃下这断肠草或跳下忘川河吗?或者……”孟婆把孟婆汤给伸向我俩,说:“喝下这无痛无苦的汤走过奈何桥转世投胎呢?”
孟婆话声刚起的时候,我和红云都把目光盯在了她手上的断肠草和孟婆汤上,随之又深情地凝眸互视,心中已有决断。
孟婆的话声刚落,大出她意料之外的是我一个箭步抢上前来,伸手一把夺过断肠草,而红云也同时地上前只是她的速度比我慢了一拍。红云的手往断肠草抓来,说:“秋成,让我吃下这断肠草吧!”
红云说着就用力地想瓣开我的手,我的手紧攥着断肠草就是不愿松开,我不想让红云吃苦,我说过会保护她的,可是她直缠着我,虽然她一个弱女子很难从我的手中抢到断肠草,我也不忍心伤着她。头脑快转中该如何把断肠草给食下。
“啊!她……”我故意睁大双目指着远方,说:“红云,她好像是你娘亲啊!以前拜托我救你一命的你娘亲啊!”“娘!”红云不由扭头往回一望,却什么也没有。
而我则乘机把断肠草往嘴里塞,断肠草刚一入嘴苦味充溢着嘴部,苦得我整张脸都扭曲变形。我忍着苦,双手抓推着断肠草,把它往嘴里塞,疾吞。
苦!苦!那一股苦味只一下子就弥漫到了全身,渗透进了血脉、每个细胞中。断肠草刚一入肚,肚子内一阵阵的绞痛,仿佛体内的肠子全都绞缠在了一起,痛!疼不堪言!
互缠着互绞着之中,仿佛肠子全都断开,破裂。魂魄尽皆散掉,鬼则不像鬼,又形如魂飞魄散。其疼不可言喻!
我翻滚于地上,四肢抽搐,已经忘记了呼喊,如豆般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又像是无数的虫子在齐心协力地嘶咬着自己的神经,把自己体内的所有神经全都给咬断。也像是感觉上除了疼痛之外,别无他觉,他觉浑然不复存在!
红云担忧万分地看着痛贯心膂的我,不由伸着手想去抚摸我,可是我滚来滚去,她只能是干焦急。“红云,你快喝下孟婆汤投胎去吧!”我憋住一股气,终于喊了出来,因为我不想让红云看见我痛苦的样子。
孟婆又摇了摇头,然后向红云递来了孟婆汤。红云双手颤抖地接过孟婆汤,她蹲了下来,紧视着我,伸出一手轻轻地为我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晶莹剔透的泪花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到了孟婆汤上。孟婆见到此景不由目光一闪烁,瞬间出现了一股难以言明的奇异表现,随之一切如常。
“红云……”我哽咽着没说出声来。红云流着泪,说:“秋成,请你记住,若太苦,太累的话,请你不要再等我,放弃!你的快乐是我的快乐,太痛了!一定要放弃!放弃!”
我手攀着红云的纤臂,挣扎着起来,注视着红云悲痛的表情,再也忍不住,泪直滴落下来,恰好也滴落到了孟婆汤里,溅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又似与适才红云所滴落孟婆汤的眼泪相交融在一起。只闪现一下,就消失无影,融入了汤里。
孟婆看见此状,目中精光闪了一下,然后叹气,说:“痴情人啊!唉!就算成鬼,只要是到了痛心伤臆的至悲程度也会流下泪来!唉!不过两人的眼泪交融会让孟婆汤效用减弱的……唉!看天意吧!”
我对红云说:“喝下它吧!喝了吧!”我不想再让红云见到我痛苦的样子,红云噙着泪花,缓慢地把碗端到了玉唇边,定定地注视着我,我也凝视着红云。我眼中有你,你眼中有我。这一刻,我已经忘却了痛苦,只懂得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