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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随即又将上面的黄博雅架下来,三人依次钻进这隧道,顺着滑了下去。
这条隧道有点水上乐园那种圆筒状滑梯的意思,三人一路下滑,不多会儿,最前面的严大哥就停了下来,看样子是到了底部。难道这截隧道竟是断头路?
打开手电一瞧,殷骞也躺在这里,让我们多少松了口气。
严大哥勉强从殷骞上面挤过去,在跺了数脚之后,尽头那里总算是传来石板倒下的声响,随即,严大哥拖着殷骞出了隧道。
我最后出来,顾不得观察四周,立刻给他们仨解灸,待殷骞幽幽转醒后,我也自己也已经恢复了体力。
刚要撑着站起来,只听耳旁的隧道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立刻明白过来,那些杀骡虫应该是嗅出了这里的气味,一路跟了来。
让这些家伙走哪儿跟哪儿肯定不行,我看了看身下,果然有块一米见方的青石板,于是让殷骞和严大哥合力将其架起,靠原来的位置放好,掏出志豪先前给的那枚炮仗似的东西,用力一旋,足底部掉了一个小帽,随即白烟自里面冒出,我赶忙将这玩意丢入隧道,和殷骞严克一起用背顶着青石板,堵死了隧道出口。
大约十秒钟后,青石板后逐渐传来一阵“呜呜”声,且越来越大,随即疯狂的火苗从石板四周的缝隙中窜出,里面的冲击力让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合力都才能堪堪招架得住。
又过了几秒钟,直到没了声息,我们扒开青石板的一条缝,热浪随即从里面喷了出来,还伴随着难闻的焦糊味道。看来是跟着一路钻来的虫子全都被烧死了。
至此,总算是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我们一边靠墙坐着喘气,一边打开手电观察起四周。
这个地下空间显然要比刚才下来前的那个大了许多。且上下左右都是由一块块三尺见方的青石板铺就,不用说定是人为的。
只是这里究竟有多大,我们目前也不好说。因为手电根本照不到另一头,就现下所能看见的,足有二三百平米。
这里除了规规矩矩地竖着一根根腹身粗细的大木头桩子外,再没别的东西。
黄博雅趁着我们休息,早已走到距离最近的一根木头桩子前观察起来。大约过了半分多钟,她才回头惊呼道:“天!这…这些竟然都是图腾!”
“图腾?”我和殷骞也是一愣。
图腾是出现时期相当早的一种类似于宗教的现象,他们把对大自然的敬畏、祖先、保护神都用具象的手法表现出来,进行膜拜、祈祷和供奉,这些东西就称之为图腾。
至少近几个朝代的汉人是没有这些东西的,难道…我们竟然误打误撞进入了一个少数民族的墓葬?
我脑中立刻开始搜罗历史上曾经在这一片出现并繁荣过的少数民族。但随即发现真的有很多,具体应该是哪一族,看来需要根据图腾的内容才能确定。
黄博雅一边看一边走,一会儿就浏览了好几个,这些图腾都非常有规律得安置着,前后左右均相隔三米有余,高不足三米,顶部或刻有形状,或挂满了饰物,总之每一根都不尽相同,整个就是一图腾博物馆。
殷骞也来了兴趣,走过去边观察边感叹道:“我的个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图腾?你们看这里,每根柱子上还都刻着图形…”
我和严大哥凑近其中一根,灯光照射下,果然发现泛黄的木桩上面刻着不少东西,虽然寥寥几下,却能清晰地看出有人骑马,有人打猎,有人放牧等等北方游牧民族的生活场景。
殷骞接连看了好几根,心里有了些谱儿,就直接肯定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里应该是古鞑靼王的陵墓!”
“鞑靼王…哪个鞑靼王?”鞑靼人我知道,历史渊源什么的就不明表了,但鞑靼可不只是个单一的民族,单从地域分就有东欧鞑靼人和中国鞑靼。而中国鞑靼随着历史的变迁也逐渐出现了好多分支,不细分的话,这是一个至少也有千八百万人的族群。中国上下五千年,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个鞑靼王?
殷骞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回道:“废话!我要是随便瞧两下次就知道这是哪个鞑靼王,我还在古玩街混什么?!”说完,他可能也觉得有点不够硬气,又加了一句道:“应该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细小分支,不然他们不会连竖图腾也搁在地底下。”
我不问,并不代表严克放过了他,老大哥接着道:“那你是怎么瞧出来这是鞑靼人的图腾呢?”
“这个啊!那是因为…这个…北方啊…少数民族…”殷骞可能的确看出了一些内容,但他无法总结,哼哼唧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黄博雅走了回来,替殷骞解围道:“近几个世纪以来,在中国北方活动,还有图腾崇拜习俗的少数民族本就不多,据我所知,这其中仅鞑靼人的分支就有两三个。”
“对对对!”殷骞赶忙接道:“我就是想说这个!话到嘴边,踌是给忘了!”
黄大小姐来到我们围观的图腾前,一边上下研究一边道:“我大学学的就是欧洲历史,鞑靼人恰巧在东欧的历史中有很重要的篇章,而由于其民族和地域的特殊性,又和中国北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我也算是研究过一些时日。”
“那你看出来这是哪个鞑靼王的墓了?”我忍不住又追问她道。
“也没有…”黄博雅回答的倒是干脆:“中国北方的游牧民族在古时候生活条件艰苦,自然环境恶劣,部族之间战争频发,弱肉强食。导致许多细小的分支要么被大的族群给吞并,要么就躲进深山以图自强,就像你们在陕北遇到的白狄后人一样。所以,想要分辨出来这究竟是哪一支鞑靼,大概存在于什么时间段,可不是咱们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
说实话,我并不关心这些东西,鞑靼也好,突厥也罢,更或者是女真什么的,那都不是我们目前急于要搞明白的。我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我们该怎么逃出去?
果然,务实的严克和我一个心思,直接问道:“既然是墓,那就一定有门,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
殷骞被他一问,却又想到了先前的事情,反问严克道:“哎!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呢!?”
“嗯…让我想想啊…”严大哥估计是昏睡得久了,先前的记忆不是那么清晰,我们几人目前也没有目的,进来的路又被堵死了,只得一边向“图腾林”的另一头走,一边听他说着事情的经过。
五天前,严克送秋天到了长春后,当天中午就一路北上兴安盟。在当地黑市置办了不少东西后,按照我先前推想的路线,由南路直插进来,一路上在好几个可能经过的点都设置了机关并埋伏下武器,就等沈万楼来钻。
第二天傍晚,他来到一处乱石滩(据推测应该就是我们下来胡子沟前所停留的地方)。按照方位,那乱石滩应该就是尽头了,东西也都布置得差不多,严大哥打算休息一晚,天亮后随即下山返回兴安盟接应我们。
但是入夜后,他刚躺下没一会儿,就听见远处吵吵嚷嚷的,那声音十分壮观,万马奔腾中还掺杂着不绝于耳的厮杀惨叫声。
严克觉得奇怪,于是就悄悄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当他爬上一个不高的陡坡后,慢慢探出头去,只见无边的黑夜中,坡下飞沙走石,狂风大作,那千军万马的声音扑面而来,犹如在他面前一般,但却有什么都没有,要说还是常年做保镖的人能够时刻保持冷静,严克观察了一会儿,想起之前在电视上看过,好像曾经介绍过有些地方,古时候是战场,但由于那里的特殊地质构造,又加上自然环境的巧合,可以像录音机一样,将当时打仗的场景给录下,然后又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出现相同的环境时再给播放出来。
想到这里,严克的胆子大了一些,于是他打开照明设备,想要看清狂风中究竟有没有东西。
随着手电的光束一亮,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坡下的狂风顿时开始减弱,几秒钟内就逐渐平静下来,而那吵闹的声音竟也越来越小。
严大哥觉得奇怪,干脆站起来,一手一把电筒,推至最强档,一点点地向下面照,就想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地毯式”搜索了半天,还真就让严克找到了不寻常的东西。只见在下方离他大约四五十米远的碎石滩上,有两条个头不小的黄鼬正抱在一起打架。此时看到灯光照射过来,相互搂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黄鼬,就是黄鼠狼,东北人爱叫黄皮子。
严大哥也听过一些关于黄皮子的传说,民间总说这些家伙可以上人的身,会作法害人,捉弄走夜路的行者等等。
但是严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