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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我的头皮发炸,强烈的不安让我窒息。果不其然,彭宗梁在我的铁笼面前停下,然后用钥匙打开了锁头。他把门打开,对我做个手势,意思是出来。
我坐在地上傻乎乎看着他,彭宗梁道:“怎么?还让我进去揪你?”
我扶着铁条站了好几次都没站起来,好不容易站起来,两条腿麻得厉害,走起路来像是象牙山村里的赵四一样顺拐。身后笼子里女孩轻轻“噗嗤”一下笑了。
我郁闷的心情多少缓解了一些,这时候不能犯怂,还有个姑娘看着呢。
我一步步来到彭宗梁面前,冲着他笑:“老彭,秀才……”
话还没说完,彭宗梁一把拽住我的脖领子,使劲往外拖,我哎哎呀叫着,心想刚才苦心营造的形象这下全毁了。
我被彭宗梁拽到外面。那里放着一张大桌子,他把我拽到桌上,让我躺下。我刚想挣扎,他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好悬没把我打窒息了,脑仁都往外冒寒气。
肮脏的桌子上竟然镶着皮条。彭宗梁叼着烟有条不紊的用皮条把我的手脚都绑上,我被牢牢固定在桌子上。
“不要害怕,我有话问你,先抽口烟平静平静。”他把嘴里的烟拿出来,放到我的嘴里。
我紧张的连烟都吸不了,呛了好几口。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识相点就少遭点罪。”彭宗梁说。
光线下,彭宗梁的眼神很可怕,我木讷的点点头,早没有刚才要保持形象那个心气,人都快吓傻了,只想着从他的手里顺利过关。
彭宗梁道:“第一个问题,你掌心的血降是谁下的?”
我千想万想,没想到彭宗梁能问这个问题。我眨眨眼,没有说话。彭宗梁取过来一把刀,慢条斯理地割着我的衣服。天热,我穿的只有一件T恤,此时已肮脏不堪。
彭宗梁下手很有数,慢慢把T恤全部割开,然后轻轻左右一分,露出我的肚子。
彭宗梁笑:“你还挺白的。”
我被绑着,左右动不了,露出毫无保护的肚皮,强烈的危机感袭来,我都快哭了,赶紧说:“血降曾经被两人下过。”
“谁?”他问。
“一个是素班,一个是铁面。”我说。
“素班人呢?”彭宗梁问。
我马上意识到,彭宗梁果然和素班有关系。此二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咽了下口水,颤抖着说:“他,他死了。”
彭宗梁脸色大变。
正文 第六十章 出锅
“素班是怎么死的?”彭宗梁问。
素班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反正也不是死在我手里,跟我没啥关系。我便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都说了。
刚刚和那女孩讲我们是怎么被抓的,现在连口气都没歇着,又给彭宗梁描述素班死的情景,说得我口干舌燥。我问他能不能喝口水。
彭宗梁气笑了:“你真可以,还要水喝,说完了你就去死了,喝什么水。”
我吓的直眼了:“老彭,秀才,咱俩可是好哥们,你别害我啊。”
彭宗梁叼起烟:“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和素班有关系,也是道法中人,难道你也是从泰国来的?”我小心翼翼问。
彭宗梁哈哈笑:“你小子是真聪明。我确实是泰国人,和素班同出一门,我算是他的师兄吧。”
我喉头咯咯响:“你这么年轻怎么还是师兄?”
彭宗梁呵呵自嘲:“年轻?不年轻了,我比素班先入门二十年。看不出来吧。他是我最小的师弟,也是我师父的儿子。我师父说了,如果我的儿子在你的地盘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回来见我了,直接死了得了。”
我听这话锋不对,赶紧说:“老彭,冤枉啊,跟我没关系。杀你师弟的是一个叫长生的人,对了,他师父是辽宁铁刹山的道长。你去那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彭宗梁说:“谁杀的先放在一边不说,我问问你,有一部法本叫《万经之经》,你知不知道?”
我咯噔一下,彭宗梁绕了这么一圈,最后还是冲这部经书来的。
我犹豫一下:“不知道。”
就这一犹豫,让彭宗梁抓住了这个瞬间。他呵呵笑着:“你撒谎没用。我师弟就是为了这部法本来到了中国,你见证了他整个斗法的经过,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部法本?”
我赶紧说:“我是听说过,可,可是没见过。”
“我师弟死在你们村,必然是得到了法本的下落,要不然他不会去的。王强,你说话太不老实,说一半藏一半,我问一句你说一句,你这样我就不高兴了。”
彭宗梁从兜里掏出一个黑球,用手轻轻一摸,黑球伸头伸脚竟然变成一只甲壳虫。
我屏住呼吸,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记得素班就养着这样的毒物,平时看上去是佛珠,一旦出手的时候,佛珠就会长出手脚,变成虫子,可以展翅在天上飞。
他们的手段很相似,果然是师兄弟。
彭宗梁把这只黑色的甲壳虫放在我白花花的肚皮上,只见甲壳虫爬了起来,皮肤上传来细细痒痒的触感。
我紧紧盯着甲壳虫,只见它爬到了我的肚脐眼附近,然后头朝下,开始用爪子刨着肚脐,我是又疼又痒。
我用胳膊肘撑着身子,头部勉强抬起一个角度,看着这种虫子,却没有任何办法。
这只甲壳虫拼了命往我的肚脐里钻,时间不长,整个头和长须子已经伸进去了。我浑身酥麻,疼倒不算太疼,可这个视觉刺激受不了,一想到整个虫子要从肚脐钻进去,我全身麻得都要爆炸了。
我带着哭腔说:“老彭,你是我哥行不,是我大爷行不行,赶紧把它拿出来啊。”
彭宗梁掏出打火机,用火苗去烧甲壳虫的尾部。虫子吃不住疼,爬得更快,也就三五秒钟,大半个身子已经钻进我的肚脐里。
我实在是挺不住,大声喊:“我知道那法本的下落,我知道,你赶紧拿出虫子啊。”
彭宗梁一手捏住甲壳虫的尾巴,轻轻往回拉,把虫子又从我的肚脐里拽了出来,整个过程,他拉得极慢,就让我这么看着。
等把虫子整个拿出来,我浑身都被冷汗浸透,撑着的胳膊肘又酸又麻,我再也坚持不住,躺在桌子上,气喘吁吁。
彭宗梁用手拉开我的裤子。因为我是在工厂被抓来的,下身还穿着厂子里的工作裤,他用刀子把裤腰带割开,然后拉开裤子一条缝儿。
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哭着说:“彭哥,彭哥,咱别玩了行不,我是真怕你了。”
彭宗梁捏着乱动的甲壳虫,作势要塞到我的裤子里,我吓蒙了。这虫子见眼儿就钻,钻肚脐也就罢了,可真要从我下身哪个洞钻进去,那绝对生不如死。
“那你现在详详细细,把我师弟死时的过程再说一遍,这次不要有一个细节是编的,我能听出来。”彭宗梁说。
我紧紧盯着他的手,生怕把虫子扔进裤子里,我说道:“你师弟素班确实是冲着法本去的。”
我把当时发生的过程详详细细又说了一遍,和第一遍的说法没什么太大出入,因为本来就是大实话。
我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别找我们啊。素班是死在长生的手里,《万经之经》的法本落在我们村叫张宏的人手里。”
“张宏呢?”彭宗梁问。
“他说过要出国,我估计是去东南亚了吧,他把法本一起带走了。”我说。其实这是撒谎,法本的原本张宏还给我了,三舅让我背下来烧了,我没听,藏在枕头底下。
反正张宏现在下落不明,死无对证,彭宗梁再厉害也不知道其中的猫腻。
彭宗梁说:“说来说去,发生的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苦着脸说:“真没关系,我是无辜的,我是大大的良民。彭哥,我要跟你举报,杀你师弟的长生顶不是个东西,你师弟死后,随身带着的那些钱财宝物,都让他搜刮干净,连根毛都没留下。”
“张宏、长生……”彭宗梁念叨着,用心记住这两个名字。
他点上一根说:“师弟的仇我自然会报。如今分身已毁,我也露了相,不能在这里待下去。我要封存这里,你们这些知情者全部要死。然后我会去铁刹山找那个人报仇,报仇之后,我要亲自赶赴泰国,去师父那里领罪。到时候会怎么办,全凭他老人家一念之间。”
“你的师弟其实未必是死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
我们一起看过去,说话的人正是被抓来的那个清秀女生。她抱着膝盖,坐在干草上,十分认真地看着彭宗梁。
彭宗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