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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大怒:“朱强狼子野心不是什么好东西,告诉他干什么?”
杨国庆咳嗽了几声,艰难地说:“今晚的遭遇非同小可,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会波及到整个修行圈,赶紧……赶紧送我去,朱强是老前辈,这件事必须要知会他。你不载我去,我就打车走!”
老木赶紧过去搀住他,长叹一声:“得嘞,我载你过去。”
老木一边扶着他往外走,一边对我们使眼色,做了个口型,说了三个字:“抢时间。”
老木带着杨国庆出了值班室,外面大雨倾盆,两人消失在夜色中。
小鱼道:“强哥,咱们走!先一步到现场去看看!”
我赶紧说:“圆灯大师还要麻烦你了。”圆灯微笑,双手合十:“不麻烦。应该再叫上释夫。”
“对啊。”小鱼说:“释夫和尚也是高人,人多点没毛病。”
我们三个简单做了分工,小鱼到外面发动车子,圆灯去叫释夫和尚,我回去和小猫道别。
因为开店需要车,我已经把家里那辆张宏留下来的小车给开了过来。小鱼有驾照,车技还相当不错,他跑回去开车了。
我回到屋里,小猫正在拄下巴等着,看到我埋怨:“怎么去那么长时间。”
我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然后道:“现在时态紧急,我们要马上到现场看看怎么回事,你在家乖乖睡觉。”
小猫看看左右无人,走过来投入我的怀里,撅着小嘴索吻。屋里灯光暧昧,她穿着白色毛衣,玲珑毕现,晚上我也喝了点酒,虽然刚才醒了酒,还是有些上头,我实在矜持不住,便要亲回去。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呜呀,王施主是不是一起走?”
正是释夫和尚,这给我气得,这和尚怎么一点眼力见没有。合着你是和尚不能近女色,所以给我们普通人捣乱来了。
小猫“噗嗤”一下笑了,小脸蛋红艳欲滴,她推着我:“好了好了,你赶紧去吧,注意安全。我把这里收拾收拾,就回去乖乖睡觉,你放心吧。”
我摸摸她的长发,然后紧紧抱了抱她,转身出了屋子。
释夫站在廊下,脸上带着欲笑不笑的猥琐神态。我气不打一处来,这和尚纯粹就是捣乱。
圆灯站在旁边,双手合十,赶紧岔开话题:“既然人齐了,我们赶紧过去,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我们三人从后门出去,外面大雨滂沱。路边有辆车打着双闪。
圆灯撑着油纸伞,带着我们两个到了车边,拉开车门上去。
小鱼叼着烟在车里,赶紧把烟头灭掉:“今晚真是太冷了。”
“开车。”我裹了裹衣服。
杨国庆讲述经历的时候把位置大致说了一下。不过呢,江边堤坝谁也没去过,都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到了那里再说。
小鱼把车开得飞快,反正大晚上的街上少有车行。雨越下越大,挡风玻璃的雨刷左右摆动,擦掉一波水立马又有新的雨水堆积在上面。
我看向侧面的车窗,外面落雨成烟,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今天真是难得的大雨,车子像是跑在瀑布里。
我忽然想起,去年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大雨,我在江岸上防汛的往事。心里隐隐有了不祥之兆,难道这里又要爆发一次巨大的危机?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来者不善
车子在夜雨中艰难开到了江堤附近,小鱼放慢车速。
车窗看出去,勉强能看到江岸黑暗幽长,远处江水呈现深黑色,无比深邃,江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耳边不时传来江涛拍岸的声音。
这里的江堤大道,虽然看起来笔直溜长,但在今天晚上诡异的大雨之夜,一切都要加着小心。
小鱼把车开得很慢,车头灯掠着靠近江水的堤坝护栏。黑夜中照明度很低,远处是深邃的黑暗,只能看到车灯照亮的巴掌大一块。
光亮中大雨如线,落地成烟,不断的雷声在头顶盘旋。我的脸色有些苍白,气氛极为沉闷,压抑的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小鱼惊叫一声:“找到了!”
巴掌大的车灯光照下,我看到不远有一处护栏被撞坏,铁丝歪歪扭扭七横八纵,旁边的堤坝石头撞碎了好大一块,满地都是大块的水泥碎屑。按照现场的撞击来看,杨国庆的猜测显然没错,他的车很可能是让代驾司机给开进大江里了。
车里无人说话,都在看着那块巨大的破损,气氛凝重。我清清嗓子:“你们说,司机为什么开车投江?”
“很有可能,”小鱼说:“当时代驾司机也被鬼附身了,才会做出这样违背常理的事。”
“呜呀,我们下去看看吧。”释夫说。
小鱼让我们等着,他冒着雨先下了车,把后备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三把伞又跑了回来。圆灯自带一把油纸伞,不用我们的。
我有些担心:“这么大的风,恐怕伞会打不住。”
“那怎么办,也没有雨衣。”小鱼说。
释夫道:“呜呀,打不住就不要打了,我们大男人还怕风吹雨打吗?”
小鱼哈哈笑:“释长老终于男人了一把。”他从抽屉里取出四把手电,我们一人一把。
我们从车里钻出来。刚出来就感觉大风卷着暴雨扑面而来,伞根本没用,身上瞬间湿透。打着伞无非就是遮挡一下脑袋。
我心说,这大冷天何苦的,我要是小老百姓就好了,这个天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下雨天就是睡觉天,晚上保准能做个好梦。可谁让自己干这一行的。
我正想着,那三个人已经上了旁边的土坡,向着远处山区走去。我只好点开手电,冒着大雨跟在后面。
走了没多远,一股强风吹来,小破伞瞬间鼓了。所谓鼓了就是被风吹的,里面翻到外面,外面成了里面,伞骨都断了好几根。
我干脆把伞扔在一边,冒着大雨,勉强跟在他们身后。能看到小鱼和释夫的伞也扔了,只剩下圆灯和尚的油纸伞,也不知道他从哪买的,质量真是嘎嘎过硬,这么大的风雨居然一点没有损坏。圆灯和尚一手撑着伞,一手打着手电走在大雨的最前面,从容不迫,不急不躁,那模样竟然还有点飘飘欲仙的意思,不愧是个有德行的高僧。
就这份修养,也够我修十年的。
满地都是烂泥,被水泡得都快成沼泽了,我的双脚踩在里面,拔出来相当费事,裤子已经不能要了,全是泥点子。我心说这大晚上的,我图什么呢。事情发生太快,一件一件逼迫到近前,一直没来得及思考。
不远处的圆灯站住,转过身打着手电的手电,光亮闪动,似乎在招呼我们过去。
看着挺近,可我走了十几分钟,好几次都差点滑倒,好不容易到了近前。圆灯和尚面前不远,出现一根巨大的水泥管子,明显是废弃的,管口遍地都是烂泥和杂草。
释夫正在用手电照亮,水泥管子里黑森森的,照不透有多深多远,像是一条幽深的隧道。
我们互相看看,除了圆灯,我们三个已经成了落汤鸡。
小鱼道:“进去看看吧,哪怕什么不干,避避雨也是好的。”
圆灯第一个钻进了水泥管子,我们跟在后面,进到这条管道里就感觉温度陡然降低了数度,还不如不进来。
外面有大雨至少身上还是暖的,可一进到这里,就像是走进冰冷的通风管道。
水泥管子的深处不断有冷风吹出来,冻得我瑟瑟发抖,我看小鱼也冻得不轻,嘴唇都紫了。
“我先进去看看,”圆灯说:“你们守在外面。”
“别,”我道:“要进就一起进,里面凶险莫名,大家都是道法中人,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释夫和尚摇头:“不行,咱们总得留个人报信,不能全军覆没。”
我拍拍小鱼的肩膀:“那你留在这,我跟两个大师进去。”
小鱼顿时不干了,我说道:“你身上有伤,不要犟,就这样吧。”
小鱼想了想,没有再坚持,嘱咐我们小心一些。
这条水泥管道上下高度也就一米稍高点,人要在里面走,必须矮着身子或是蹲着走。
圆灯收了油纸伞,夹在僧衣的腋下,走在最前面,缓缓往里进。释夫和尚第二个,我第三个。
里面越走越黑,不过感觉到空气十分清爽,并没有太多腐臭的味道。可以料想到,这条管道并不是堵塞的,那一头很可能通向什么地方,两头通风,而且越往里走风势越强。
走到后来圆灯把油纸伞撑开挡在前面,像是挡箭牌一样,把我们三个都护在后面。
一开始我以为挡风,后来觉出好像又不是,我问圆灯,为什么要这么做。
圆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