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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监狱那一年也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啊,让人用手指头戳着,我心中火大,咬牙切齿。可此时此刻不是还击的时候,我忍着气说:“好,我等着。”
众人围到昏迷的周春晖前,青木和尚把她扶起来,从怀里掏出个药瓶,打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一颗丸药,要给周春晖吃。
毛子突然过去一巴掌把药丸打掉,指着青木说:“你干什么?”
青木和尚在黑暗中摸索着落在地上的药丸,急切地说:“那是我从京都寺庙带来的药,可以驱阴寒之气。现在周施主寒气入体,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不及时救治恐怕会落下后遗症。”
“草,谁信你的鬼话。”毛子大叫:“你们是日本人,有这么好心?!”
旁边有和尚过来,双手合十:“这位施主,信佛是没有国界的,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中国,也是为了寻找佛法真谛。”
“草,我看着日本人就烦。”毛子说:“你们几个别愣着,把春晖姐抬到车上,咱们连夜出去。”
和尚拦住他:“现在正值深夜,从山里颠簸出去,危险且不说,到外面最近的诊所,也要几个小时。那时候周施主恐怕已经不行了。”
周春晖几个朋友面面相觑,大家都有点迟疑,马尾巴的态度也不那么坚决。
毛子咬牙切齿:“你们信日本人的?你们都是汉奸吗?日本人杀咱们老百姓的时候,哪有这么好心,他们都是狼子野心!这些日本和尚,都是假和尚,都是冒充和尚身份的间谍!特务!”
他这个人说话很有煽动性,也特别能带节奏,那些朋友看他说得这么坚决,都过来把和尚挤开,去抬昏迷的周春晖。
我一看不好,周春晖真要有个好歹,其他人还好说,我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这些愤青回去一造谣,说王强在湖中心的船上强奸未遂,把周春晖推到水里……周春晖她爸周老板非跟我不死不休不可,到时候她爸脑子一热,再雇人一枪崩了我呢,我他妈上哪说理去。
我赶紧过去拦住他们,死活不让他们走,让和尚先把周春晖救醒再说。
毛子要来揍我,那些朋友趁机抬着周春晖,和尚们也在苦口婆心,杨溢抱着肩膀看笑话……整个场面乱成了一锅粥,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杂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看过去,周春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张着大嘴竟然咬在马尾巴女孩的马尾巴辫子上,使劲往下扯,那女孩疼得嚎啕大哭。
青木和尚快步过去,用手快速在周春晖的脖后不知道掐了什么穴位,周春晖“啊”的张开了嘴,马尾巴女孩赶紧跑到一旁。
周春晖像是疯了一样,转过头去咬青木,几个和尚过来,配合极为默契,把周春晖围在正中,有的缠手,有的抱腿,有的从后面锁喉,也只是一两个回合,周春晖被这几个和尚生生擒住,难动一分。
青木和尚来到周春晖面前,咬破中指,挤出血来,快速在女孩的脸上从上至下画出极为古怪的符箓符号。
有和尚把背包打开,从里面取出绳子,把周春晖牢牢捆缚在岸边的一棵树上。周春晖五官扭曲,不停地惨叫,满头乱发甩来甩去,那叫声之凄惨,一直在高音区徘徊,所叫非人,听得人毛骨悚然。
这下那几个人都傻眼了,就连毛子也哑口无言看傻了。就算再蠢的人,也能看出周春晖绝对不是她自己,而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几个和尚盘膝坐在树前,开始诵经,经文很快,周春晖被绳子绑缚无法挣扎,痛苦地扭来扭去,眼睛一会儿翻着眼白,一会儿全是墨黑之色,形状极其诡异。
青木手心里端着一枚药丸走过来,正是刚才丢失的那个,他捏住周春晖的下巴,使劲一搓,周春晖张开嘴,他把药丸送进去。
周春晖本来要往外吐,被青木紧紧捏住下巴,使她不得不咽。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打脸
吃了这枚丸药,周春晖的情况好了很多,她垂着头不折腾了,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衣服都是水。
马尾巴女孩想过去,又不敢靠近,紧张地说:“春晖姐没事吧,要不要先把她衣服换下来?”
青木和尚道:“不可以,我们会在这里诵经作法,先把周施主身体里的阴邪恶鬼驱走,才能进行下一步护理。她的情况请诸位放心,吃了丸药之后,就会稳定下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指着毛子说:“看见了吧,以后做事长点脑子,别什么话拿起来就说。”
毛子脾气还挺大:“滚蛋!”
我一肚子火,这小子比秃尾巴狗都横,得想个办法治治他。
杨溢过来打圆场:“我说诸位,现在太晚了,大家还是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我相信周春晖是有福之人,必然会遇难成祥。”
他这么说,众人还是没有离开,周春晖那些朋友焦急看着她。六个和尚围了大树一圈,都在低声诵经,经文低沉,传出去很广,此时下着蒙蒙细雨,听来似乎另一个世界飘来的絮语。
杨溢拉着我要回帐篷,我看着他:“杨兄,你这心够大的。”
杨溢笑:“我说你留着又有什么用,这些小年轻看你我都不顺眼,咱们和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如喝点酒暖暖身子。”
我一想也是,半推半就和他回到帐篷。等沾到热乎气了,我才感觉身上发冷,冷暖两股气互相冲击,我把湿漉漉的衣服脱掉,和杨溢盘膝坐在垫子上。
杨溢不知从哪搞来一瓶白酒,两个塑料酒杯,我们两个倒了半杯,你吱喽一口我吧嗒一口,喝了起来。
喝点白酒,身上这个暖啊,经过刚才湖面那一折腾,乏力之劲泛了上来,眼睛有些睁不开。
杨溢跟我说了很多掏心窝的话,说我虽然年轻,但他一见如故,我们是同一种人。周春晖的那些朋友,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年纪轻轻思想观念却极其极端,哪有点新时代青年的包容心。
杨溢说,越看我越觉得投缘。
我喝多了,笑他是不是玻璃。
我们正聊着,有人掀帘子进来,正是那马尾巴姑娘,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们两个真自在,春晖姐都这样了,你们还在喝小酒。”
我心里烦躁,直接开骂,“滚蛋!”
马尾巴姑娘看着我,眼圈红了,她恶狠狠地说:“你再骂一句试试!”
“滚蛋!滚蛋!妈的,就让你滚蛋!”我破口大骂。
马尾巴姑娘指着我:“你等着。”掀帘子出去了。
杨溢有点幸灾乐祸:“完了完了,小辣椒生气了,兄弟你赶紧躲躲吧。”
我有点心虚,外面一帮子人如果过来怼我一个,我又不是二龙或是三舅,一个能打好几个。他们这些人都在气头上,就等着发泄,弄不好会拿我开刀。
我嘴上还在硬:“我怕她,笑话。”
帘子掀开,进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是周春晖的朋友之一。过来拽我的脖领子:“来,来,你出来。”
我使劲抓着他的手:“干什么,放开我!”
这小子估计常年锻炼,手劲特大,我完全拜不开。就这么着,竟然他拖着我从帐篷里出去。杨溢过来假惺惺打圆场:“算了算了,大家都是朋友。”
大高个指着他的鼻子吼:“没你事,坐回去,要不然连你一起打!”
杨溢也是老江湖老油条,让个小年轻这么指着鼻子骂,他讪讪笑了笑,脸上肌肉不自觉地乱蹦。
大高个拽着我的前心,就这么一直拖着,从帐篷里出去。外面聚着一圈人,都是他们的人。马尾巴姑娘站在人群里,用手电光肆无忌惮地照着我:“你不是狂吗,继续狂来。达达,好好教训他。”
拽我的这大高个叫达达,他看看自己的手:“我草,你小子是不是属娘们的,看给我手挠的。”刚才情急之中,我用手指甲抠了他的手。
周围的人都在乐,“多大的男人了,打仗还抓人家的手,真不要脸。”
达达抽着烟,一只脚踩着我:“这小子在我手里跟个小鸡仔一样。你是不是叫王强?一路过来我就瞅你不顺眼,早就想收拾你!我告诉你,今晚我好好给你舒舒皮子!”说着,扇了我一个大嘴巴。
周围看热闹的“嗷嗷”叫好。
毛子分开人群走过来,照着我的肚子就是一脚,我疼得勾成了大虾状。
达达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提起来。这小子手是真狠,对着我的脸要左右开弓扇大嘴巴。
我心里的火一股股往上窜,气愤都不停地颤抖。心念中响起妙哥吞和尚的声音:“要不要教训他们?”
我在心念中说:“当然!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