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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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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五子局
  田雨主动在棋盘上摆上势子,并把自己的第一手棋摆上去。这是晚辈尊敬长辈的做法,表示他的棋艺比先生差,要先行。接着该先生了,先生不动弹。田雨想:“他可能比我高很多。”就问:“先生授我几子?”先生把自己的势子都拿走,把田雨的第一手也拿走,又为田雨摆上三粒子,加上田雨原来的两粒势子,棋盘上现在有田雨的五粒子。
  这就是说,东郭先生要让田雨五子。田雨真诚地希望有人指点他,可他一直认为能让他三子以上的人,从古至今就没有,连烂柯山的神仙也不是。且不说透视棋路的巫术,就说棋艺,他也没法想象别人怎么让他五子。“好吧,”他想,“咱们试试,今天我光凭棋艺,不搞那些歪门邪道。”
  但他很快发现歪门邪道是忍不住的,他只要看棋盘,就能看到对手正在注意的点在闪。他真怕作弊赢了,学不到真东西,再这样他就得请求下盲棋了。可在接近中盘时,他发现这没有必要,东郭先生的点不像布局时那么清楚了。
  就算田雨看到这些点,也无法理解。别人和他下棋时,思考的点是一个接一个的,可东郭先生的点像水光一样乱跳,风一吹就没了,一眨眼又聚集在别处,有时候像是水光投射在墙上的幻影。田雨不想从这种透视中作弊,可他怀疑先生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思路,而是在一个噩梦中下棋。
  他看见这噩梦中有一个点清晰起来,先生也把棋子放在那儿了,等他醒过来,看清现实中的棋盘,发现这一子在角的端点上。他无法理解,坦率地说,就连田鸢也不会下这么幼稚的棋。“这不是让我多走了一步吗?他以为我会来吃这个子吗?我完全不必理睬它!”田雨用眼睛问芮儿:“你父亲真是老糊涂了吗?”芮儿只是笑,田雨看不懂她的笑容。棋局在生长,每一棵草都饱受风吹雨打,每一阵风、每一场雨都是无法预料的。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东郭先生的种子随便被风吹到什么地方都能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而田雨精心培育的花朵枯萎了。在复盘时,他发现全局的妙手就是角上的那一手,这个废子,在第三百七十一手居然变成了生死攸关的。
  田雨问东郭先生:“您怎么知道它会决定胜负?”
  “我也不知道。”先生说。
  “那您为什么要走它?”
  “不知道。”
  田雨还是不理解。没有一个国手,不,没有一个下棋的人会在角还空着的时候把棋子放在端点上,除非他知道三百多手后它有用。
  “您算到了三百多手的变化?”
  “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把那一手走在那儿。”
  “那我只能这么理解,您下棋的时候在睡觉,有一个神在帮您走。”
  “呵呵,我没有神。这件事情,如果一定要我解释的话,我得说,我行棋的思路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在前面计算后面的结果,而我是倒过来的。”先生举了个例子,田雨走第三十一手的时候,他也很佩服,觉得那是一个妙手,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才走了角上那个点,随后他用三百多手证明他那一手是妙手,把田雨的妙手变成臭棋,“这是一种连我也没法理解的规则。”
  “什么规则?”
  “用未来改变过去。”
  田雨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曾经怀疑自己能够用冥想改变历史,他看史书,深深地迷上一个故事,祈祷着它的结局应该是什么样,如果不问别人结局是什么,结局就总是那样,就像是自己用冥想改变了那些简牍、帛书、龟甲的文字,而且改变了看过这些书的人的记忆。在长大后他不太相信这个了,但是东郭先生又一次让他怀疑:“难道这是真的吗?棋局的历史是宇宙的历史的缩影吗?如果每一局棋都有一个神,宇宙有一个神,东郭先生那迷茫的心灵里有一个神,我也有一个神,它们是同一个神吗?”
  芮儿和田雨下完第二盘棋后,和她父亲一起离开了将军府。他们是告假回老家去的,但此后他们再也没有回到将军府。田雨一直在寻找他们,奇怪的是咸阳的棋士们都不认识他们。在余生中,田雨做梦、醒着都会在脑子里重复那让五子局,也不能参透这小小棋盘中的历史。田雨会梦见他们父女俩在书库门口的逆光中站着,从芮儿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十·首级

匈奴太子
  咸阳宫广场的铜人在秋风中发出了低沉的呜鸣,有人把耳朵贴在铜人肚子上,听见万马奔腾、杀声如潮。李斯在朝上拿出龟甲说:三千年前的先知预言—胡人将对大秦帝国构成毁灭性的打击。皇帝嘶声问:“所谓预言,如何攻破它?”赵高和声细语地回答:“凭陛下的百万雄师。”他们演完戏,群臣争论起来。一群儒生反对开战,说匈奴人以逸待劳,秦军屈力殚货,说不定六国的残余势力会乘机作乱;还说连赵武灵王也没把匈奴人赶尽杀绝。皇帝一听这话,脸就黑了,他想:难道朕连赵武灵王都不如吗?你们这些书呆子!接着,好几年没仗可打、骨头都痒痒的两位将军吼出了自己的看法:把那些狗日的轰出去还不容易,这是在我们自己的国土上打仗!皇帝询问长子扶苏,扶苏说:“匈奴人骚扰我国边疆,确实应该制止,”他的语气同他的面孔一样温和,“不过儿臣觉得,大动干戈不一定是最好的办法。能不能派使者感化这些蛮子呢?说不定他们将来还要……还要来进贡呢。”
  皇帝本来想,如果他不能长生不老,可以立扶苏为太子,继承皇位。可扶苏的这番话让皇帝失望。他不动声色地转问十八公子胡亥,胡亥说:
  “中国妇女让外国人糟蹋了,丢人。废他妈什么话,打了再说!”
  外国人还在中国的草原上寻欢作乐,他们的单于还垫着活人枕头、盖着活人被子。匈奴巫医配的壮阳药不够劲,他怀念起中国老巫医的按摩术来,又想:卢敖没准比他更强,可惜跑了。想到老巫医,想到卢敖,他那昏聩的心中火花一闪,又灭了。他召见太子冒顿,问:“我刚才想到两个中国人:一个是老巫医,一个是卢敖,我把他们放在一块想,心里一咯噔,再往下想,又迷糊了。太子啊,你告诉我,我在想什么?”
  “父王,外边两个千骑长争女人,都快打起来了!”
  “千骑长万骑长,打死一个两个有什么稀罕,你你你给我坐下!”
  冒顿不理他,冲出了帐篷。两拨人马正在草原上厮杀,冒顿策马上前,一手提着一个千骑长冲出战场,把他们扔在空地上,他的亲兵们从帐篷里拖出影响他们友谊的女人,扔在两人中间。一个千骑长号起来,嘴里又喷出血来,十几丈外,冒顿的牛角弓正对着他的喉咙。顷刻间,乱箭把他们都变成了刺猬,慢一点的箭都插不进去了。
  办完这件事,冒顿思量起父王的话来。自从卢敖被劫走,他们一直在查劫匪的来历,但是不好找,因为拿得出四千两黄金的官吏和富商很多。现在父王提到老巫医,冒顿也觉得似乎有门,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哪儿呢?他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会帮中国人,现在只看到这一点,可卢敖是秘密运来的,老巫医并不知道啊,一个来了,一个放了……啊,想起来了——
  “卢敖被押进父王的帐篷时,老巫医刚给父王按摩完出去!他完全有可能在门口看见了卢敖!不,他肯定看见了,因为时间差不了多少!除他以外,再没有中国人知道卢敖在这儿,把消息透露出去的,就是他,找到他,就知道他把消息给谁了,那就是劫匪!”
  云中的匈奴人见过一个满脸烙印的老头子在路边给人治病,知道他投靠了盐铁商百里冬。冒顿得到消息来到云中,望着百里冬的城堡,心想:不管卢敖在不在里面,抢它一回也值。老巫医经常下山买药,抓他是太容易了,他交代了卢敖的事以后,仍然被押回鄂尔多斯高原,被马拖成了肉片。现在对冒顿来说,只剩下了一个问题:怎么荡平那个城堡。

围城
  弄玉扶着城墙眺望南方,猜测田鸢的行踪,田鸢离开了城堡,却跑到她心里作乱来了。仿佛应她的召唤,又好像出自妄想,一支军队黄尘滚滚地从云中城开来,她想:田鸢会在这支队伍里吗?她已经不止一次对着过路的军队这样想过。可这支军队不是过路的,它在往城堡开来,而且它也不像正规军队,她在九原见过的秦军是齐刷刷的一片黑,山下这些人像一群土狼。她把“面条”拉过来看,“面条”眼尖,一眼望过去就慌了神,他飞奔到屋檐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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