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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被吹开了,其中一扇门直接倒了下去,另外一扇挂在那摇摇欲坠。
“,真有问题!”张大勇甩开胡万钦的手就朝里面跑,胡万钦厉声喝停张大勇,先是返回找了找车轱辘处,发现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才翻进院子中,叫张大勇出来,回去告诉白指导员再说,不能轻易行事。
张大勇虽然鲁莽,但也知道胡万钦比自己心细,只得停下来紧挨着矮墙听着他的分析。胡万钦看着门口,还有隐约可见的屋内,里面是一片狼藉,明显被人翻箱倒柜过,寻思了一会儿道:“咱们不能进去,有人就是想引我们进去,估计里面有个局。”
“为什么?”张大勇反问。
“雪地没脚印,门又是被砸开的,咱们就算住在疗养院,也是军人,按理说看到这种情况,会以为老乡家出事了,第一反应就是进去看个究竟,但这种陈设明显就是故意让我们进去,我们要是进去了,肯定有什么在等着咱们。”胡万钦转身拽着张大勇就准备走,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屋子内有孩子的哭声,两人心中一惊,对视一眼,知道不进去不可能了,立即朝着屋子内小心翼翼走去。
两人进到屋子之中,看着四面被砸得稀烂的家具,几块可能稍微值钱的羊毛毯大面积都被烧炙过,胡万钦意识到不对劲,立即朝着有孩子哭声的地方赶去,走进里屋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屋内的五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而旁边还有一部军绿色的录音机,孩子的哭声就是从录音机中传出来的。
胡万钦上前拿起那录音机,还未开口,在战场上见过那东西好几次的张大勇就开口道:“是美国货!”
“中计了!赶紧走!”胡万钦拽着张大勇就朝外面奔去,刚出里屋就看到门口站了不少当地的老乡,几名老乡盯着屋子内的情况,又看着胡万钦和张大勇两人,随后一个年轻男子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屋内,随后大喊着什么冲了出来,和其他几个年轻人直接将胡万钦和张大勇压在了地上。
“他们在说什么?”被压住的张大勇使尽了力气都无法挣脱,随后又咬着牙问同样被压在旁边的胡万钦。
胡万钦后背中了好几脚,疼得呲牙咧嘴的,但还是坚持说:“不知道!听不懂!但他们肯定认为屋子里面的老乡是我们杀的!”
“放他娘的屁!那人一看就知道是死了好几天了!”张大勇挣扎着起来,刚起身脑袋就被一个硬物砸中,直接晕了过去,胡万钦喊着张大勇的名字,随后脑袋也挨了一下。
……
不知道过了多久,胡万钦迷迷糊糊醒来,脑袋生疼,浑身上下如同散了架一样,好不容易揉着额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抬眼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如同是仓库的地方,周围除了干草就剩下一些破木头,但张大勇却不知所踪。
“我在哪儿啊?”胡万钦扶着墙慢慢起身,回忆着清醒之前的事,确定自己是中计了,但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只得摇摇晃晃来到仓库门口,用手拍着门大叫着,“有人吗?我是被冤枉的!老乡不是我们杀的!开门呀,听我解释!”
没有人应声,屋外只有风声,风从破仓库的各个窟窿之中钻进来,大衣被拿走的胡万钦只得缩进角落,把干草往自己的衣服里面塞,试图让自己温暖起来。许久,他终于听到外面有人的脚步声,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人呢?”
门开了,强光照射进来,胡万钦伸手挡住眼睛,隐约中看到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人大踏步走进来,来者一把抓起他问道:“怎么回事!?”
胡万钦把手放下来,好半天才看清楚来者是白翎,心中立即一紧,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好几天都没让他们去买菜,偏偏今天来,来了还被人诬陷是杀人犯,谁都知道这是重罪,偷牛都得枪毙,更不要说是杀人了。
是白翎吗?他认为自己和大勇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要找一个完美的借口杀了我们,还是堂而皇之的借口,不行,我什么都不能说,我赌一把,赌他不敢就地枪毙我,这么大的事情传出去,驻军肯定得派人来,一旦上面来了人,我们肯定就有救了。胡万钦在心中打定主意之后,如同在朝鲜一样,只是重复着一句话——我和张大勇是被冤枉的。
“冤枉?”白翎松开胡万钦,“事实摆在眼前,人证物证都在,被人当场抓住,还说冤枉?你们狗胆包天,疗养院没吃没喝?每个月没给你们津贴?你们还去抢人家老乡,抢完了还杀人?”白翎十分愤怒,此时另外两个士兵把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张大勇给拖了进来,已经意识模糊的张大勇依然低声在那骂骂咧咧,说着什么“狗特务”之类的话。
按理说,这种时候白翎肯定会问“什么狗特务”之类的话,可他半个字都没有提,只是出去和群情激奋的老乡商量,说要带他们回去调查,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但是当地人根本不同意,说了好几个小时,好说歹说才同意让两个青壮年一起陪同前往,免得他们徇私放了胡万钦和张大勇两个“杀人凶手”。
回去的路上,胡万钦和张大勇被绑在一起放在马车上,而赶马车的人则是那两个当地的青壮年,白翎和带来的其他加强连的士兵没有骑马,完全是步行来的,因为疗养院没有汽车,马也只有那么一匹。
“事情查不清楚,你们只能偿命。”两人被架上马车的时候,站在旁边的白翎皱眉道,语气相当冷漠,像是已经认定他们就是杀人凶手一样。
“你个逼养的狗特务!”张大勇恶狠狠地瞪着白翎,“你TMD冤枉老子!”
白翎一句话没说,只是挥挥手,示意将他们带走。
第三章(上)'局部有血'
回到疗养院,两人立即被关进了其中一座碉楼之中,好在是暖和了许多,但麻烦也在于那两个当地青年一直形影不离,就连白翎展开审问时,两人都一直在场。审问之前,白翎不断示意张大勇不要说话,可以骂,但不要说太多,有话让他来说。当审问开始的时候,胡万钦立即开口问白翎:“屋内的录音机你没有看到?”
“录音机?”白翎愣了,当时录音机是个非常稀罕的东西。
“是个录音机!你不知道录音机吗?就是可以录下来人的声音再播放出来!”胡万钦说道,“有人录下了孩子的哭声!引我们进去的!”
“你详详细细,原原本本把经过说一遍!”白翎一拍桌子,那模样和古时的县太爷有些相似。
胡万钦蹬了还在乱骂的张大勇一脚,示意他闭嘴,随后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白翎听完,看了一眼在旁边两个怒气冲冲,恨不得现在就宰了胡万钦和张大勇的当地青年,问道:“你说你们本来打算走了,但听到孩子的哭声,然后进屋,发现是录音机,有两个疑点。第一,我之前去现场并没有看到录音机……”
“肯定是有人拿走了!”胡万钦斜眼看了下旁边的当地青年,青年立即狠狠地瞪着他。
“好吧,即便是有人拿走了,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屋子里没有人的前提下,录音机是怎么自己播放的?美国货我也见过,那东西也必须要人来操作,没有人操作的前提下是不可能有声音的。”白翎说完,摇头抹了把额头的汗,“你们还是实话实说吧,都是爷们,做了事就承认,不管你们怎么挣扎还是死路一条。”
“白翎!你个狗日的特务!你是个大傻。!”张大勇急了,被反绑着的他一下蹦了起来,虽没有冲向白翎,却惊得周围的卫兵立即上前按住他,张大勇骂了一阵又道,“你知道美国货?你知道你他还胡说!我这个粗人都知道怎么让那玩意儿自己发出声音来,这东西在朝鲜的时候爷爷没少见,那东西有磁带你知道吗?录声音的时候,前面一部分是空白的,后面才是孩子的哭声,按下录音机之后,人走了很久,才会发出孩子的声音!你他就是个狗特务!”
张大勇之所以对这种事这么熟悉,完全是因为在朝鲜战场上“联合国军”的心理战,这在战争期间使用过一段时间:在阵地战中,通常都是今天你打过来,我扛不住就撤,明天我再打过去,你扛不住又撤,一个高地互相争夺着。美军当时就想了个法子,离开高地的时候,故意在连队指挥所等防炮击的地方扔下一两个录音机,磁带前面是空白的,后面是他们的心理喊话,等着他们撤退的时候便按下录音机,按照时间来算,等着志愿军攻上来,占了高地,刚好磁带后面的喊话声就出来了。
张大勇的推测的确是合情合理的,但白翎依然不相信,说什么没有找到录音机,根本无法证实你的话,况且有个前提摆在那,让白翎更加不相信他们,那就是他们曾经在朝鲜战争时期出过事,虽然甄别过,但没有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