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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催赶的马车正在上山,越走越慢。安龙儿一跃跳到路边的大树上,杰克和绿娇娇则分别滚入安龙儿前后三四丈远的路边草丛里。
烈日当空,山下的小路却寂静异常,最近的村庄都在视线可见的最远处,偶而一两声鸟鸣。江南的秋天是绿色的,如果不是风变得凉快起来,用眼睛根本看不出和夏天有什么区别。
天气不算很热,就算是曝晒下的秋天,也会有阵阵凉风,但是绿娇娇的鼻尖仍是紧张得冒汗。
等了半个时辰,远远走来一个挑着柴的农夫,农夫头戴斗笠,短衣长裤,一身打扮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绿娇娇看他的担子,有两捆不大不小的柴枝。农夫的脚步走得很急,担子不断地上下跳动。
绿娇娇的眼睛不住地打量着他,心里寻思着:只有人从山上打柴下来,还会有人从山下挑柴上山的吗?手慢慢地摸向背在身后的手枪。
农夫很快走到绿娇娇面前的路,从绿娇娇身边擦过时,绿娇娇闻到一股药材的味道。
不,这不是跟踪者,担子里的也不是木柴而是药材,这是给山上送药的药材铺杂工。待杂工走过去后,绿娇娇从他背后远远向双龙岗上看去,隐约看到一座庙建在山中,可能那就是杂工要去的地方。
再等一刻钟,远处有一架马车慢慢走来。
从看到马车开始,到马车接近到眼睛可以看清的距离,绿娇娇等得心头发慌。
慢慢地看清马车的情况,一匹老马拉着一架平板车,车上架着拱形的草席顶蓬,赶车的人是一个中年男人,因为距离还是太远,绿娇娇看不到车蓬里有什么。
粗布衣服,脚穿草鞋,脏辫子盘在头上,一脸邋遢的胡子根看见就恶心,这个男人是跟踪者吗?绿娇娇看不出一点证据。
马车越走越近,当马车掠过绿娇娇的身边,绿娇娇从草缝里看到马车的拱形草席蓬里,有一支小竹子伸出来,竹子头上栓着一条线,线下吊着一只用草编成的蚱蜢,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马车在慢慢地边摇边走,小竹子吊着的蚱蜢摆动的节奏却与马车不同,象被一只手小心地提着……
如果草蚱蜢里包着吊魂的银针,那么这个只蚱蜢就会永远指向绿娇娇的八字,现在应该指向双龙岗上,李小雯马车里的替身布娃娃……事实上,这只草蚱蜢的头一直稳稳地定向双龙岗,从来没有转动过。
对!就是他!
等马车走到安龙儿的树下,绿娇娇右手从枪皮套中抽出早已拉开扳机的左轮枪,从草丛中蹲到路边,双手举枪过头顶,向天打了一枪,发出捉人的信号,随即再拉起枪扳机,双手抬着枪指向马车。
李小雯正坐在马车上,由得马车自由逛荡看风景,听到一声鞭炮声,马上拉停了马车。
安龙儿手上的大网几乎在枪响的同时,从树上向赶车的汉子罩下去;杰克手里提着另一张网,从草丛中跳出来冲向马车……
(四十)棍杀
赶车的男人听到车后一声巨响,吓了一跳,正要回头望去,头上就罩了一张大网,他慌忙用手掀起网从头上扯下,人在网里才刚刚举手过头,手上就狠狠地中了一棍,一阵刺痛传向全身,这个男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原来安龙儿从树上罩下大网后,人就随着大网从树上落下,人在空中却看到这男人想挣脱,于是从背后抽出木杖照他手上就是一下。
这个男人被大网一罩,手上再莫名其妙地中了一棍,在极其慌乱中从马车上摔到地上,安龙儿正好落在他刚在坐着赶车的位置。
安龙儿脚未站稳,从马车的草蓬里伸出一根棍子,棍头象毒蛇吐信一样,极快极准地点中安龙儿的脚踝,安龙儿脚踝上马上感到猛烈的剧痛,同时好象被铁棍扫中一样失去重心,人从站立的地方被凌空抽起,整个身体横摔在马车上。
摔落在地上的男人又痛又慌,从地上抬头一看,在马车前方还有一个高大的洋人拿着网正在冲向自己,他条件反射地大喊:
“抢劫啊!!有山贼啊!!”
他一边叫着救命,一边爬起来就往过来的方向原路跑回去。
这时杰克已经追近他的身边,看到安龙儿摔倒,只道是他跳在车上不小心摔倒了,并不理会安龙儿,自己乘着去势把手上的网也向个赶车男人罩去;杰克的飞网技术非常好,网分毫不差发罩到男人头身上,再用力向后一扯,这个男人马上摔倒在地,杰克正要扑到他身上,听到身边的马车上“嘭”的响了一声,安龙儿从马车上远远的摔出车外。
杰克管不得这么多,继续从身上摸出绳子,三两下绑起地上惨叫着的男人,再抬头看车上,只见车上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这女人体形瘦削,中等身材,长得不美也不丑,脸上没有什么特点,看过一眼她的脸之后,好象总也记不住她的样子,这是一张会让人忘记的大众脸。
安龙儿从地上爬起来,看这女人身穿铁灰色褂衫,头上用藤钿子盘着一个圆髻,脚没有缠小,只有农村要下地的女人才不缠足,穿着一双黑布鞋,这一身典型的村妇打扮,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能耐可以把自己撂倒,还一脚踢下马车。
她站在车上看看安龙儿,又看看杰克,然后面无表情地四周环顾,好象在找人。当她向后转看到蹲在路边正举枪指着她的绿娇娇,她的视线和绿娇娇的视线接触上。绿娇娇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种平静,好象是认识了许多年每天都打打招呼,又不是很熟络的人的那种平静对视,绿娇娇从这一点百分百肯定她就是跟踪者。
绿娇娇算过自己的命无数次,她知道自己不是短命的人,但是现在她的八字还在替身娃娃的身上,现在的绿娇娇完全不受命运安排,她完全可能会死在这里,死在和自己的八字分开的短短两个时辰,她不敢走近这个危险的熟人,只是远远用枪指住村妇喊:
“马上趴在地上,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杰克一听绿娇娇这么喊,马上明白这个女人也不是善良之辈,从腰间拔出手枪,和绿娇娇一起指住高高站在车上的村妇。
村妇毫无动静地站着,绿娇娇再大声叫道:
“马上趴下!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
村妇听了这话,面无表情地说:
“问我的棍吧!”说话的声音比男声清润,又比女声沉浊,这是一把分不清男女的声音。
话声未落,村妇的脚在车板上一点,一根齐眉棍从车板上平平弹起。杰克一看村妇有动作出现,指头扣下枪扳机,一枪就向她的膝盖打去。
那知道棍弹在空中的时候,村妇也跃在半空,她向杰克的方向侧翻过去,在空中接过自己弹起的齐眉棍,顺着侧翻的力量运棍从上而下打向杰克的头顶。
杰克一枪不中已经惊奇,他都忘了自己有多少年用枪打不中想打的东西;发现村妇躲开了子弹,正要抬枪向空中的身影打出第二枪,马上觉自己头顶风紧,条件反射人向后退缩一步,村妇的齐眉棍没有劈到他头上,却往他拿枪的右手腕弹下去。
杰克躲得过头顶,但是手来不及收回,齐眉棍硬生生地敲在他的手背上,左轮枪即刻跌落在地。痛感还没有传到他的脑子里,村妇的齐眉棍已经变招;她人还在空中,棍打在杰克的手上并不收回,棍头一抖就向前挺出去,正捅在杰克的胸口。
杰克这一下才感到痛,是胸口和手背同时在痛,痛得想大声叫出来,但是胸口被棍子重重地捅过透不过气,那一声大叫变成了很辛苦的干咳,随即向后倒在地上。
这一棍杰克不识好歹,傻傻地就中了招,安龙儿在旁边却看得分明,棍头一弹一捅这种刁钻的棍法,正是以阴、毒、损、滑、奸五种心法创出的猴子天门棍,一度打遍冀东无敌手。
武林中有“枪怕摇头棍怕点”的说法,所指的就是枪法最精在于枪尖抖出千变万化的枪花,让对手无从捉摸;棍法最精之处在于对手认为棍打一大片的时候,却使出奇兵一路以棍头点击对手一击必杀;村妇击倒杰克的这一招就是连弹带点一气呵成的招式“猴子献蟠桃”。
安龙儿马上联想到刚才自己在马车上摔倒时,对方使出的也是点棍,看来此人是用棍的行家。脚上仍上剧痛不已,不过见杰克被打倒在地,这时也管不得痛,马上出手救杰克。
刚才从马车上被村妇踢下车,木杖已经跌到一旁,身上没有兵器,于是从手腕上抖出绳镖就向村妇射去……
绿娇娇看到情况突变,管不上什么仁义道德了,对着那村妇的方向开了一枪,村妇似乎预计到绿娇娇这一枪必然会打出,打倒杰克后,身形刚刚落地,马上横滚到马车上,也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