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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纹丝不动。
江中小船并没有因为安龙儿跳下来救活而马上离开,他们看到安龙儿打下油灯挑开草垛,又向安龙儿脚下的舢板扔出两盏油灯。他们很清楚自己往舢板上倒了多少煤油,就算草垛没有了,船上的煤油一样足以起火。
可是突然袭击都占不了便宜,现在当面扔东西又怎么可能奏效?两盏油灯被安龙儿轻松打落,倒是点起了他心里的怒火。烈火在安龙儿的左右燃起,舢板距离她三丈开外,只见安龙儿拉开马步,抽出无明忍刀双手紧握,口中喃喃念起咒语,刀在空中柔和地画出一个圈,随着一声疾喝,两个安龙儿的身影同时向左右分出,忍刀夹着风雷之声斩向两边。
剑气斩过之处雷声震响,两条起火的舢板像受到大炮平射,顿时被打成无数碎片,碎木和着火的草屑在空中急剧燃烧,犹如格林号从船体下向前后放了一个巨大的烟花。黄埔江面瞬间被火光映红,一刹那后又重归黑暗,只有浮在江上的星点火光渐渐熄灭。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绿娇娇赶过来时,刚好看到放烟花,杰克目瞪口呆地对她说:“龙儿变出两个人了!”
绿娇娇伸出头向下一看,船身上的火全熄灭了,着火的小舢板也无影无踪,安龙儿正踏着浮在江面上的草垛扑向江中的小船。她没好气地对杰克说:“他怎么会变出两个人,是动作太快分出两个人影了吧。刚才响得像大炮似的,把四周都惊动了,我们再不走官兵就要来,叫黑人起锚出海走人,快点!”
(二三七)女舵手
安龙儿象蜻蜓点水般踏着飘在黄浦江上的草垛,向顺流逃离的小船队追去。当踏上飘得最远的草垛时,再也没有可垫脚借力的立足点,他向前跃出三丈,在江面上运气踏水,脚下水花溅起仿如绽放出一朵白莲,身体随即高高弹在空中,象猎鹰一般扑落走在最后的小船尾端。
小船上划船的人吓得扔下船桨躲到船头,六个人凌乱地向船头退去,同时从腰间抽出短刀,这刀和刺杀邱谨言的刺客所用兵器一模一样。一条小船上全部人都堆在船头,船尾立刻高高翘起,把安龙儿抬在空中。
安龙儿为了保持平衡马上蹲身扎马压下船尾,同时问躲开的人:“是不是洪家兄弟?”
对方一亮三指手形以示洪门身份,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安龙儿分开拇指食指向对方对应出天对地的暗语:“洪水泛滥天地间,是自己人。快找你们大哥来说话!”
船上的人看着安龙儿用剑气破船,又踏水而来,已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看到天兵天将,现在他上了船不是复仇而是主动出示身份,连忙说道:“大哥在前面的船上,有小蓝旗的就是。”
安龙儿立刻纵身跃起从船头跳上另一条船,这一跳轻松多了,原来洪门兄弟从来有难同当,一见安龙儿杀过来,全部把船往回划围在江心,把安龙儿团团围住。安龙儿见小船队停下来也不再追赶,只管站在小船上等大哥出来说话。
一条小船慢慢靠向安龙儿,刚才和安龙儿说过话的人对那船叫道:“刘香主,他说自己是洪家兄弟。”
一个相貌苍老两鬓斑白,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大伯应了一声,对安龙儿说:“你是洪家的人?”
安龙儿对他拱拱手说:“广东九龙山堂右相旗下安龙儿,见过刘香主,未请教是什么山头。”
“广东的,那我们可以说广东话了,我们是小刀会,你先头在官驿做什么?”那老伯一口广东口音,语气中不乏敌意。
“我们刚才去看朋友,你们为什么要刺杀那两个官员?”
“我们从福建水路跟踪到一艘官船,这船从广东出发运来一个跛佬,这跛佬一上岸就由八人大轿抬进衙门,我们就知道这不是普通人。”刘香主说到这里,安龙儿已经知道他们说的是邱谨言,他打断刘香主的话问道:“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刘香主说:“我们会在中秋前起事打下上海,现在开始清除衙门里的狗官,所以来一个杀一个,是什么官我也不必管,杀得他们不敢来上海,起事之时有顶戴花翎的狗越少越好。你为什么要救他?你也是洪家的人,不知道谋反叛逆九族当诛吗?”
安龙儿拱拱手说:“海底圣训哪个洪家兄弟敢不铭记在心,只是不分青红皂白一味滥杀,就算被你们占了城,你们也不能在这里待多久。你们要杀的人是大内风水师,他这次来就是知道上海破城在即,想保住上海风水减少百姓死伤,如果你们觉得百姓的命不值钱,可以先杀了他然后屠城。不过请刘香主记住,人杀光了你就只得了一座空城,这里就是你的坟墓。也请刘香主想一想,如果你是百姓,你会喜欢那个来护城救人的狗官还是偷偷杀人放火的小刀会?”
(红尘说:“海底”是洪门暗语,指洪门法规和名册。)
“行了,你还没有资格教训我。”刘香主态度高高在上,他严厉地对安龙儿说:“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我心里有数,本来我是来惩戒你的,不过你的惊人武功我见识过了,是我们技不如人,如果你不是来对付我们,请你马上离开上海,否则你们的船还要烧。”
安龙儿回头看看,发现格林号慢慢移出江心,看来是要驶出黄浦江,他转头对刘香主说:“言尽于此,希望他日我回来上海,还可以在这里买个铺子做点小生意,这点心愿拜托刘香主了。”
刘香主对安龙儿说:“我在上海一天,都会让上海有生意可做,而且要比满清做得好。对了,那狗官是大内风水师,你也会看风水吗?”
“兄弟略懂皮毛,刘香主有何指教?”
刘香主拱拱手说道:“我叫刘丽川,广东香山人,如果你会看风水的话不妨去香山走走,那里听说有皇帝龙脉。我不送你了,小六阿财,送这位兄弟回大船。”
安龙儿身边两个汉子应了一声就把安龙儿送向格林号,刘香主目送着安龙儿消失在江面上,对身边的人说:“这黄毛小子有道行,功夫厉害得出奇,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要是城里的人都没了,我守个空城有什么用?夺江山,夺的还是人心啊。”
绿娇娇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她醒来时格林号已经航行在茫茫大海上,从圆圆的窗户看出去一片蔚蓝,只有远方一条细线可以分清海和天,海面上不时有鱼群涌起,泛出大片细碎的银光。
她走出自己的房间,旁边就是蔡月和阿图格格的舱位,她敲敲门走进去,看到蔡月和阿图格格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阿图格格见绿娇娇进来,有气无力地说:“娇姐,我后悔死了,这鬼船不停在摇,我从昨天一直吐到现在。”
绿娇娇听完后失声笑起来,蔡月也死沉沉地叫了一声“娇姐”,然后发出被折磨得半死的呻吟声,看样子也是吐了个半死。
舱门响了两下,绿娇娇看到顾思文端着个盆子走进来,见到绿娇娇立刻笑着问好,话刚说完就向着自己端的盆子干呕起来,绿娇娇不高兴地说:“你看到我就要吐?不是吧。”
顾思文在蔡月和阿图格格的床边放下盆子,翻着白眼说:“不是不是,真是太晕了,我长这么大没出过海,经得风浪少顶不住啊,哎,娇姐怎么不头晕啊?”
“我们修道之人五行特别平衡,你羡慕也没办法,现在练也来不及了。你们只管先吐几天,慢慢就会习惯。”绿娇娇刚说完,安龙儿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精神百倍的大花背,因为船舱窄小,它的长尾巴扫得门板啪啪作响。安龙儿一见顾思文就说:“脸色这么差,还在吐啊?”
顾思文脸色发青地点点头,安龙儿说:“坐在船舱会特别晕,到船头甲板吹吹风就没事了。娇姐,你一会带她们上去干干活,我听杰克说有事做会很快适应。文少,我和你去钓鱼做菜。”
安龙儿带了顾思文上甲板,大花背也乐呵呵地跟了出去。绿娇娇帮两个女孩子收拾好自己,准备带她们去洗甲板。上了甲板经过驾驶舱,看到杰克和大约翰叼着雪茄分别伏在船舵两边聊天,舵台上放着红酒和面包。
阿浔正坐在舵台上吃面包,她穿着一身小公主似的西洋裙子套装,活象个橱窗里的洋娃娃,看到三个妈妈走过来马上翻身跳到地上,用刚学会的英语向全部妈妈拉手问好。
“嘿,美女们,早上好啊,要吃点东西吗?”大约翰首先向大家打招呼。蔡月和阿图格格看到吃的东西就想吐,她们不敢摇头怕头晕,只是紧闭着嘴巴摆摆手,大约翰提提眉毛对绿娇娇说:“你的气色最好,吃东西吗?”
绿娇娇当然没问题,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