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蔡月和安龙儿也站起来,大花背对着阿图格格一阵狂吠,安龙儿拍拍它的脑袋让它保持安静,蔡月已经在掐指算卦。她一算完马上对顾思文说:“是留连卦!不是空亡大凶,你不会死的!”
顾思文扭头看着他们两个,神情略带惊慌地问道:“留连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坐牢了?”
安龙儿冷静地解说道:“留连卦辞说‘官事凡宜缓,去者未回程’;所以你不会坐牢,不过现在看不出来什么是‘去者未回程’,你们俩是谁不回家呢?”
顾思文一听大为光火:“你前几天没说掐指法有卦辞?!”
安龙儿说:“你也没有告诉我白纸上怎么写字……”
“没义气啊!”顾思文痛心的嚎叫声未落下,阿图格格已经策马冲到顾思文面前,顾思文正在想她会不会和自己盘几句江湖凤凰诗,互相对骂一下树威风,阿图格格却一言不发,从马上挥刀向他的头盔片去。
顾思文想不到她一出场就下这样的毒手,后退不及只好脖子往肩膀里一缩,只觉头顶一凉,头盔被马刀劈去上半截尖尖。顾思文大惊失色,“哇”一声转头象兔子一样向后连跳几大步,然后落地打滚,扔掉长枪从地上捡起一把火柴。
阿图格格一刀不中,随即催马向顾思文追去,哪知道座下小马刚走两步就失了前蹄,两条前脚轰然陷入一个坑中,把阿图格格从马头上摔到地面。阿图格格在地上打一个滚站起来,看到顾思文正蹲在远处的草丛中不知在搞什么鬼,她气得咬牙切齿,嘴里发出“依依”的怒叫,双拳紧握着急促地挥动几下,从地上捡起长柄马刀就向顾思文扑去。
她还没有把刀砍到顾思文的头上,却先象自己的小马那样轰然陷入前面的另一个三尺多深的大坑,坑中扬起一片白米粉,她怒叫道:“顾思文你这杂种装机关害我!”
顾思文等这一刻很久了,他马上将手上一把火柴在地上划着,着火处一道火舌向阿图格格烧去。阿图格格话音未落,就已经被连天炸响的鞭炮掩住声音,在坑中的阿图格格和尖叫声,都深陷在没完没了的鞭炮爆炸中。
顾思文狂笑着提长枪跑开,安龙儿去拉回受惊逃走的两匹小马绑在小树上,顾思文对安龙儿和蔡月说:“走了走了!”然后自己首先逃离草地。蔡月提起篮子也跟着跑掉,在路上还对顾思文说:“原来你这三天昼伏夜出就是为了挖这几个大坑,真亏你想得出来。”
顾思文豪迈大声笑道:“哇哈哈哈哈,出来行走江湖得用脑子,她敢再来的话死得更惨。”
安龙儿边走边回头看着,他很担心这么大量的鞭炮会不会把一个女孩子炸死。
他们跑出很远,鞭炮声才停下来。他们也停下回头看看,看不到荒草地里有什么动静,只见到一股鞭炮燃爆后的浓烟在向自己吹来。
安龙儿说:“奇怪了,六月天吹什么西风?”
“你们听,她在哭……”在蔡月的提醒下,他们细细听去,果然听到阿图格格嘤嘤的哭声。
顾思文说:“会哭就行了,证明她还没有死,我们快跑吧。”
蔡月和安龙儿却站定下来,蔡月一脸为难的样子,安龙儿说:“把人家都弄哭了,就这样跑掉不好吧?”
蔡月也附和说:“就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太冷血了。”
顾思文瞪着眼睛说:“我把她弄哭?是她先把我弄哭的,她打了我两次我头上的包还没有消肿呢,现在才给她一回……”
“回去看看啦。”安龙儿一手拉着顾思文,蔡月一手推着他就回到那个冒着硝烟的大坑。
他们看到阿图格格蹲在铺满鞭炮红衣碎纸的坑里,身上也全是鞭炮红纸,双手抱头全身发抖,裸露的手臂被炸得青红发肿。蔡月问她:“你怎么样啦?”
阿图格格没有回答蔡月,只是自顾自地小声哭着,顾思文捡了一块小石头丢到她身上,石头一碰到她的身体,她全身剧烈地颤动了一下,还发出一声惊叫,蹲着的身体挤到坑洞的一角去。
安龙儿蹲在坑旁边看着阿图格格说:“她被吓坏了,小月去扶她上来吧。”
蔡月轻柔地对阿图格格说:“格格,我下来拉你上去,你不要怕。”
她跳进坑里,手一碰到阿图格格,阿图格格就挥手乱舞要保护自己。幸好蔡月也是武行出身,接着她的拳头扭到身后,然后把她抱住安静了一会,等到阿图格格不再挣扎,蔡月才扶着她站起来,顾思文和安龙儿伸手拉她到地面。
阿图格格坐在地上眼睛四处看看,一看到顾思文就咧开嘴大哭起来,还一边从地面捡起沙土石子扔向顾思文。顾思文一脸沮丧地蹲在地上任由阿图格格冲他发脾气,嘴里喃喃地说:“和女人打架真没瘾头。”
大家等阿图格格闹过一通稍微安静下来后,蔡月才问她:“格格家住哪里呀?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家?”
阿图格格听到她这样说,嘴一扁又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着:“我爹不要我了,呜呜呜……”
蔡月看看两个男青年说:“怪不得龙哥说留连卦有人回不了家。”顾思文和安龙儿更沮丧地用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
经过三个人耐心地聍听了解,给阿图格格上过茶和点心,他们终于知道,原来阿图格格家住东城较场八旗营里……
当年的八旗军及其子弟都受到朝廷禁令,平常无事不得离营,更不能和汉人交往和通婚。不过山高皇帝远,很多旗人都可以借机偷偷进城游玩,只是阿图格格的父亲是千总要职,自己的子女当然不能任由造次,所以对在军营中长大的阿图格格管得特别严;偏偏阿图格格是活泼好动的性子,喜欢跟着哥哥们练兵骑射,最爱到人多的地方玩闹,所以总是被父亲责骂。
她父亲为了让自己的家族可以重新回到京城,一直想方设法把子女调配或是嫁回北京,借以提高家族的地位,可惜阿图格格没有福气,那未见面的京城未婚夫却突然死了,上北京游玩一番的梦想马上落空。心情本来已经十分不爽的她更是天天偷跑出营,被父亲发现后狠狠地骂了一通,还把她关在房间里思过,阿图格格气不过连夜爬窗跑掉,偷了行李马匹,提了兵器就离家出走。
不知道是掂记着还有一场没有打的架,还是刚好在约战日逃跑,反正最后就是来到白鹅潭边和顾思文决斗。
听完阿图格格的故事,蔡月问她:“那你总不能一个女孩子在街上走来走去呀,我们送你回家吧。”
阿图格格噘着嘴抽泣着说:“我不回去,我回去肯定要被打一顿,之后就更不能出来了,不如在外面更好。”
这时从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几次微震之后,众人听到耳边传来万马奔腾一般的低沉风声。大家再抬头看去,只见天空灰暗,却见五彩浓云在广阔的天幕上从西向东急速翻滚而来。
安龙儿心里隐隐感到巨大的危机藏在这浓云背后,顾思文却大叫道:“要打风下雨啦,快回家收衣服!”跳起来就作势欲跑。
蔡月扶起阿图格格说:“对呀,要下雨了,先去我家坐坐吧。”
顾思文一听蔡月这么说,眼睛惊诧圆瞪地说:“不行!”
“去我家关你屁事啊,你捡起那些家什,拉着驼行李的马回家!”蔡月说完扶起阿图格格就向其中一匹小马走去。
安龙儿没有管他们,他只是看着西方天空的深处,上午的太阳还在东方,现在西方天空却象在云层后藏着另一个太阳,隐隐透出白光。珠江的水面泛起细碎浪尖,这种不自然的浪尖并不随着水流涌动;越来越多鱼跃出水面,在灰暗的江面上闪出点点银光。
(一四二)杀机初现
西风越来越猛,从风中可以闻到雨水的味道,大雨很快来到他们面前,安龙儿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他转身跟上他们回家的方向。
从那片决斗的荒草地沿珠江边走到他们家只需半刻钟路程,在瓢泼大雨中,他们跑进一个只有零星住户的小渔村,转入小松树林后一个临江小院落,两匹小马拉进门内,绑在院子中庭的走廊下,顾思文一边拍身上的雨水,一边问安龙儿:
“龙少,我这里风水怎么样?指点指点吧……”
安龙儿走到顾思文的房间开窗向外看了看:
“房子建在江边,这段江面宽河床深,水流又比较快,你看都可以过荷兰大船了……这种地方叫割脚水,破财比发财多,财来得快破财更快,发完财你要赶快搬走,这里不能长住,长住的话一到破财运兵败如山倒。”
顾思文看看蔡月,蔡月正带着阿图格格进自己的房间换下那身清兵盔甲,他对安龙儿说:
“我现在赚银子还真不少,只是你说要在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