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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龙儿一进甲子殿,孙存真就反手栓上大殿门。他们回头看去,只见大殿中空,正前方有一块大牌匾写着“千秋万代”,前方、左方和右方都排着长长的案台,案台上整整齐齐地排着六十个两尺高的神像,每一个神像都作武将打扮,在每一个神像前分别竖着一块长直的牌子,牌子上写着代表六十个甲子的人名,他们就是六十甲子太岁星君,也称为值年太岁。在传说中认为每一年都由这里其中一个对应的将军当值那一年的气运,如果有人犯太岁的话,就可以到甲子殿拜相对应的太岁化解当年的灾祸。而孙存真所说的“甲子后”,就是“甲子太岁金辨大将军”的身后。
他们一眼就看到甲子太岁正在神殿的正中位置,于是马上跑到甲子太岁的面前观察,甲子太岁的身后怎么看都是一堵墙,甲子身后有什么呢?
这时门外传来老道士的叫声:“你们是什么人!快开门,我已经喊人来啦,你们要是做坏事可要捉你们去见官!”之后又传来很密集的拍门声,一听就知道不是一个人,起码有五六人在门外喧哗拍门,也有人试图用钥匙开门,可是孙存真把殿门反锁,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用文明的方法把门打开。
孙存真看也不看大门的情况,一步跃上案台用棍捅向甲子太岁身的墙,墙声发出“当”一声,声音象一个很厚的铜钟,两人都有些诧异,这墙原来是铁做成的空心墙。撞了几下墙壁没有反应,孙存真弯腰伸手到甲子太岁像身后摸索。太岁像摸上去紧实光滑,他一摸再摸,安龙儿担心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话音未落,孙存真就一拳插入太岁像的背后,发出很大的破碎声,吓了安龙儿一跳,也引来外面更大的喧哗声。
孙存真的手插入甲子太岁像后,摸到一个手柄,他拉着手柄用力一提,在他身后的墙上凸出呈方阵排列的九块方砖。
“快了快了,下一句是什么?快说!”孙存真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九宫密锁,要用飞九宫的方式按顺序按下方砖才可以打开下一个机关,而在道教文化中,飞九宫的方法少说有四五十种,相信这个机关不会给来按的人一次次地尝试,他们只有一次机会,一按不中也许就会永远锁死。
尽管已经是冬天,人人身上都穿着棉袄,安龙儿身上却全是汗,他急急地背出下句:“心怀沈将军,真人步罡走。”
孙存真却说:“沈什么将军,沈将军那边没有东西!这是什么口诀啊!”
安龙儿意识到沈将军是指甲子殿里的另一个太岁,他回头左右找这个太岁星君,孙存真跳下来说:“不用找了,沈将军那里什么都没有。”
安龙儿说:“你看见那里没有啊?甲子将军背后不就有机关吗?”
孙存真气不打一处来,负气地哼了一声,一步跳到旁边一个太岁神像前举棍劈下,哗啦一声响,神像打得草碎泥飞,里面和案台上都空无一物。安龙儿这才看到那太岁像前的牌子上写着“丁卯太岁沈兴大将军”。
孙存真急得走来走去,安龙儿站在原地呆呆地那块牌子,嘴里碎碎地念着:“丁卯沈兴,沈兴是丁卯,丁卯是什么?是什么?娇姐在就好了……娇姐会怎么想呢?她是怎么想出办法的呢?真人罡步走,真人罡步……孙存真!有多少种真人罡步?”
孙存真快步走到一直被摇晃的大门后一脚蹬过去,门从里面震出外面,发出很大的响声,门外的道士都吓得静了一下。他大声对安龙儿说:“什么罡步都叫真人罡步,太白真人,太乙真人,太极真人,全都是真人鬼知道是哪个?”
“我知道了……”安龙儿突然挠头挠出了灵感:“丁卯就是太乙,丁为火为阳,所以用太阳的太来代表,卯是地支,可是遁藏着一个天干就是乙……”
安龙儿还在说话,孙存真已几步冲到甲子太岁的案台上,用齐眉棍在九个凸起的方砖上按太乙真人罡步的顺序飞快地击打,两个人嘴里同时念着:“艮、巽、坤、乾、震、兑、坎、离、开!”
他们的脚下的地板开了一个大洞,两个人连同案台一齐往下坠去。门外的喧哗声也停了下来,就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一二三)破迷宫
安龙儿和孙存真并没有跌得很深,他们感觉只下跌了大约两丈的深度就摔在一块铁板上。当他们站起来四处看看的时候,只看到四周一片漆黑,伸手慢慢地摸索一下,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一丈见方的大铁笼中。
头上的地板已经重新合上,安龙儿用脑袋卡到栏杆中间,试一试铁笼的间隔,很明显他不能钻出去,孙存真比他个头大,要出去更加不可能,他伸出手远远地摸笼子外面,外面一片虚空,他们象被悬在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死亡夹缝。安龙儿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只管一点点地摸索着整个笼子,想摸到笼门和笼锁之类的机关,这样的话起码知道用什么方式破锁出去。
孙存真站在安龙儿身后,盘着双手在胸前,手里夹着齐眉棍任由安龙儿在摸来摸去,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漆黑的前方。安龙儿一边摸一边对孙存真说:“你也摸一下,看有没有门和锁之类的出口……”
孙存真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说:“不用摸了,这笼子只从上边和下边开,四周没有机关……这里是地面和地牢的夹层,上边是石板下边也是石板,对面十丈开外有一道楼梯,楼梯上有一道门,很快就有人来看我们了……”
安龙儿停下手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能看见?到了甲子殿之后,你好象什么都知道?”他疑惑地看看孙存真的脸,他只看到无限的黑暗,可是孙存真却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充满疑问和不信任。孙存真从怀里掏出杰克送给他的打火机,塞到安龙儿手里,安龙儿接过来后一下打着,打火机闪出一团刺眼的火光。
等到眼睛可以适应光线,安龙儿看到的情景果然和孙存真说的一样,眼前一大片空荡荡的地方,上下都是石板夹成一个狭窄压抑的空间。远处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中年道士,安龙儿只看到他穿着道袍手里拿着一支棍子,大概是一把长剑,样子却因为太暗而看不清楚。
那个道士站在楼梯上远远地看向笼子,注视了一会之后,没有说话就往楼梯下走,沉入地牢消失在安龙儿的视线中。安龙儿大叫:“道爷!道爷!放我们出去……”
叫了几声没人应答,安龙儿只好静静地等人来处理自己。他开始怀疑绿娇娇的口诀是否正确,万一绿娇娇被传她口诀的人暗算岂不是很危险?可是想到这里他又有一点庆幸,就算有人想害绿娇娇,他们也想不到被困在这里的是安龙儿,想捉娇姐?那有这么容易,只是不知道娇姐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摆脱了追兵?
他胡思乱想了好一阵,铁笼子却突然向下坠,他和孙存真下降到一个四面是红砖墙的怪房间里。房间两丈见方,四面砖墙远离他们用手可以摸到的位置,笼子就是房间的中央,一个中年道士站在他们面前。
这个道士披头散发,嘴上的胡子看起有几天没剃过,只有身上的道袍让人觉得他算是一个道士。他身材匀称略显瘦削,双眼看起来象睡眠不足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把黑色木手杖。
黑木手杖三尺五寸长,圆头直身尖尖尾,全杖漆黑发亮打磨细致,手杖上刻着精巧的花纹,仔细看去,手杖的中段花纹最为整齐繁复,让他想起曾经射在孙存真背后的三支三尸勾命箭,那三支箭上画满了符书,这黑木手杖上也同样有绵密的符纹。安龙儿一看外形就认得这是风水师的随身手杖,只是他想不到这种风水师天天拿在手上的工具可以如此精美。
那道士懒散地扛着手杖,双眼象没有睡醒一样半开半合,他放软了脖子侧着头,看了两个人好一阵,开口问安龙儿:
“你知道这棍子是什么吗?”
安龙儿摇摇头。
“不知道你们来干什么?”道士退到墙边,软软地把自己挂在墙上,黑木手杖垂在身下,双眼翻起看着天花等安龙儿回答。
安龙儿看到这种情形大出意料之外,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拿龙诀的,现在还没有找到,叫人家放他出去再找找龙诀吧?他只能努力地推想如果娇姐在的话会怎么对付这道士。
孙存真这时却开口了,他问道士说:
“你来这里干什么?”
道士失声笑起来,笑得全身都靠在墙上耸动着:“这是我家,我来这里看看谁进来我家了……对了,你们是谁?”
这回安龙儿聪明了,他顺着孙存真的思路问下去:“那你是谁?”
“哈哈哈……”安龙儿的问题引来道士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