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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钟可惊讶得说不出话。原本以为对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跑到陆家宅来了。“可是……您怎么自己过来了?”
“其实,漫领文化跟陆家也有一些交情。陆礼是美食专栏作家,漫领曾经把他的文章改编成条漫进行连载,合作得很愉快。而我先前也为了新作品来陆家取材过,所以跟陆家人也基本认识。”安缜解释道,“这次我拜托了陆礼,得到了陆家人的允许,我可以来调查发生在这里的案件。当然,我也答应了陆家,一定帮他们找出凶手。”
“啊!”钟可想起什么似的说,“陆哲南说过有一位漫画家是他的偶像,还和陆家有来往,不会就是您吧?”
“我跟陆哲南确实也认识,上次他还邀请我参观了他的房间。”安缜承认道。
“好吧……但您说要调查案件……可您并不是警察吧?”
“刑侦工作确实属于警方的职权范围,普通公民无法参与和干涉。但是‘解谜’就不一样了,只要有脑子,人人都可以来解谜。对我来说,案子中的‘谜’才是关键。”
“那……”面对安缜的诡辩,钟可不知道该说什么。再怎么说,一个非刑事人员来调查杀人案,这件事怎么听都不靠谱。
小虹将热茶端上茶几后,安缜从自己的挎包中抽出一本素描本,并取出一支软炭笔,随即对钟可说:“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开始吧。”
钟可一头雾水:“开始什么?”
“把你在陆家掌握的情报全都告诉我,尽量别漏掉任何细节。”
“情报?”
“嗯,关于陆仁被杀案和陆哲南被杀案的一切,巨细靡遗地说一遍。”
这家伙是要玩真的吗?钟可感到不可思议。这个安缜到底是什么人?她从来没想过一个漫画家会来调查杀人案。
但事到如今,安缜都直接找上门来了,钟可也难以拒绝。既然他要调查就让他调查吧,这种活在漫画里的人,有一些不切实际的举动和幻想也能够理解。等玩腻了,他自然会消停。
于是,钟可开始复述她所了解的案件相关情况。包括陆仁的失踪经过,呈密室状态的地下室里发现陆仁的尸体,陆哲南房间里凭空出现婴棺钉,陆哲南提到的婴咒,以及陆哲南在密室里被离奇割喉……在讲到陆哲南的死亡经过时,钟可脸上明显露出惊恐之色。
钟可述说案情的同时,安缜则用炭笔在素描本上描绘着什么。
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安缜后,钟可好奇地问:“您是在画画吗?”
安缜将素描本翻过来展示在钟可面前,翻开的两页纸上都有好几格画,画面描绘的都是钟可刚才叙述的内容。
“把事件用漫画分镜记录下来,这是我思考时的习惯。”安缜一本正经地说道。
“您真细心……”
“好了,从你刚才的叙述来看,目前最困扰你的,恐怕是陆哲南在你的监视下惨遭割喉这件事吧?”
“嗯……”钟可实在不愿意回想当时的经历。
“那么,我们就从那起事件开始调查吧。”安缜看了看表,接着说:“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
“嗯,我争取在三十分钟内解开这个密室之谜。”安缜再一次展现出自信的笑容。
2
安缜兴冲冲地走在钟可前头,似乎比在这里住了一年多的钟可更熟悉陆家宅。两人很快来到陆哲南房间门口,安缜看了看走廊,问道:“你坐在哪个位置?”
“就坐在这里。”钟可指着房门口说,“背靠墙坐着。”
“你当时不会睡着了吧?”
“不会的!”钟可不想再重复一遍当时的情形。
“去房间里看看吧。”说着,安缜在钟可的后背拍了一下。这个动作让钟可有些反感,她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有肢体接触。
这是案发后钟可第一次踏入陆哲南的房间。房间里除了尸体已经被运走外,所有的摆设都和案发时保持一致。熟悉的场景再度让钟可回想起那个惊魂夜。
安缜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圈,随即走到床边,检查了尸体曾经所在的位置。用粉笔勾勒的尸体轮廓已经褪色,地毯上只有一圈不明显的白印。之后,他又四处看了看,同时在素描本上画出了房间的三维透视图,这张图里甚至连地毯上的美少女图案都精准还原了。
“我先整理一下这起案件中的几个谜团,你看看有没有遗漏。”安缜看着素描本说道。
“嗯。”
“首先,在上锁的房间里,陆哲南的床上凭空出现了一颗婴棺钉;其次,他当天便更换了新锁,而当晚,凶手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房间杀害了他,当时你守在房间门口,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房间始终处于密室状态;最后,当你破门而入发现尸体时,这个凶手又像烟雾一样凭空消失了,房间里只留下一根烧焦的脐带。”安缜清了清嗓子,竖起四根手指继续说道,“归根结底,这起案件总共有四个主要谜团:第一,钉子是怎么凭空出现的;第二,凶手是怎么进入房间的;第三,凶手是怎么逃离房间的;第四,凶手为什么要在现场放一根脐带。”
“是的……我也知道。”钟可应了一声,觉得到目前为止安缜所说的都是废话,只不过提炼了一下案子的关键点而已。
“我们按照顺序,一个个来解决吧。”安缜一边在屋内来回查探,一边说道。他走到门旁,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房门,似乎对这扇门异常有兴趣。他还弯下腰,翻了翻门后的挂历,然后把挂历上方的挂钩一拔,用手指抹了抹挂钩后方的胶水。“这挂钩是用某种强力胶直接贴在门板上的啊。”
“这挂历跟案子有关系吗?”钟可不解地问。
“钉子出现在密室里的谜团,只是个很简单的小把戏,就跟这挂钩一样。”安缜像是在故意卖关子似的,并没有往下解释,转而又开始检查房间里那四个嵌墙柜。他把柜子的门一个个打开到最大角度又合上,重复了好几遍这样的动作,并自言自语道:“颜色差不多啊。”
钟可有些厌恶这样的侦探游戏,这个安缜似乎把查案当成了儿戏。
“您能不能说明白点?”
“首先我要强调一点,目前为止,陆哲南被害案中出现的所有看似不可思议的现象,都不存在超自然因素,更不是什么诅咒,所有的一切都是人为的。”安缜的语气很坚定。
“那么,钉子也是有人放进陆哲南的房间的咯?”
“是的。”
“怎么放的?陆哲南离开房间时,房门是锁上的。难道是用备用钥匙?”
“不需要备用钥匙。”安缜摇摇头。
“那要怎么……”
“你摸摸看你的后背。”
“啊?”安缜跳跃式的说话方式总让钟可不明所以,“我后背?”她皱起眉头把手伸向后背。指尖忽然触及某样异物,好像是一张纸。
钟可一阵讶异,猛地把纸拽下来,定睛一看,纸上写着“笨蛋”两个字,纸的边缘还有一小块双面胶。
“这是您贴在我背上的?”钟可回想起刚才安缜在她背上拍了一下,不禁有些生气。真没想到这个人一大把年纪还要搞这种幼稚的恶作剧。
“现在明白了吧?”安缜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卷双面胶在钟可面前晃了晃,“这个诡计就和我们小时候玩的恶作剧一样。”
“什……什么意思啊?”
“那根婴棺钉其实是陆哲南自己带进房间的。”安缜一语道破天机,随即夺过钟可手里那张写着“笨蛋”的纸,“就像刚才你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这张纸带进来了一样。”
3
安缜的话终于让钟可茅塞顿开:“啊,我懂了!您的意思是……有人趁陆哲南不注意,把钉子用双面胶之类的东西贴在他的衣服后背上。陆哲南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回到房间,就这么直接躺在床上睡觉了。而在他睡眠的过程中,钉子从衣服上蹭了下来,就这么掉在了床上。”
安缜点点头表示赞同:“你终于开窍了,就是这个意思。根据你的描述,婴棺钉的体积非常小,只要利用一点点胶水就能粘在衣服上,短时间内不会脱落。睡在床上时,由于陆哲南的床垫十分柔软,一时也不会有硌着背的感觉。这就是钉子凭空出现在密室里的真相,我想警方应该能在钉子上鉴定出胶水的痕迹。”
“原来是这样……”
“值得注意的是,陆哲南当晚穿的是睡衣,也就是说,凶手是等陆哲南在家里换上睡衣后才偷偷把钉子贴上去的。”安缜补充道,“由此可见,这个凶手很可能就是陆家宅里的人。而从此人可以拍到陆哲南的背这一点来看,表示能跟他有一定的肢体接触……应该是陆哲南比较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