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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一晚上,我也确实劳累,等她们走后我便盘膝入定,默念妙真心法放空己身,一边修行,一边缓解身体上的疲劳。
运行了几个大周天后,不知不觉已经正午。
双眼恢复清明,筋骨中的疲惫也一扫而空,至于刀伤则不是短短几个时辰就能愈合的。
穿上衣服,收拾好东西,虽然身体上处处都传来疼痛的感觉,但只要无性命之忧,我就暂时不会去理会,因为我的时间很紧迫。
回到汀棠路,两口童仙酒下肚,五脏通调,全身游荡着一股暖意。
伸了个懒腰,我把从降头师身上获得的吊坠揣在兜里,打通了张秘书的电话:“请转告黄董事,他交代的事情我有了突破性进展。”
半个小时候后,一辆奥迪A8停在店门口,将我送到了乾鼎药业总公司大楼。
“高先生,黄董事在11楼办公室等您。”张秘书出门迎接,亲自带我上楼:“您请。”
进入黄伯元办公室后,我发现里面气氛明显不对,除了黄伯元外,还有一个人存在。
“是你?”百年梨木制成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丰姿英伟、相貌轩昂的年轻道士,他一身锦衣华袍,举手投足间都彰显着大家风范。
和他一比,伤还没好利索,刚从医院跑出来的我显得逊色很多,似乎我现在应该直接喊一句“你的快递到了,麻烦签收一下”,然后灰溜溜的退场才对。
年轻道士淡淡看了我一眼,眼中也有一丝惊讶:“你我居然还能相见,看来命中注定,你那条狗应该是我的。”
强取豪夺还能说得这么淡定自若,这年轻道士不管修为如何,至少这不要脸的程度应该是先天大能级别的。
“罢了,此间事了,还要多多劳烦黄兄,我就不打扰了。”年轻道士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面目含笑,旁若无人的离开。
张秘书点头哈腰将他送走,我关上门这才走进办公室里。
“那道士是什么身份?居然张口闭口敢喊黄伯元为黄兄?”
黄伯元是什么人?乾鼎药业执行董事,江城第二大财团的杠把子,跺一跺脚,半边江城都要抖三抖。而年轻道士居然跟黄伯元平辈相称,他的背景到底是有多恐怖啊?
送走年轻道士后,黄伯元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让你见笑了,听说犬子的死有了重大突破,不知是何发现?”
黄伯元明显是想岔开话题,我也不会自讨没趣去询问年轻道士的身份。
我坐在办公桌边,拿出双面佛吊坠,直接进入主题。
“黄董事之前曾见过类似的吊坠吗?”
黄伯元接过双面佛吊坠,看了半天,脸色慢慢阴沉下去:“你是从什么地方弄到这东西的?”
“几天前我在医院里调查蒋诗涵,被人无故阻挠,最后对方为了掩藏秘密,甚至操控蒋诗涵心神,迫使她跳楼自杀。”
“无凭无据,你可不要信口开河。”黄伯元看到双面佛后,整个人处于一种很紧张的状态,这和我印象中那个运筹帷幄的商海大鳄相去甚远。
“你信或者不信,我陈述的都是事实,你手中那个吊坠就是从操控蒋诗涵自杀的凶手身上得到的。”我说到这故意停顿,观察了一下黄伯元的神色,但这条老狐狸却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凶手呢?现在在哪?”
“我活着,那肯定就说明他已经死了。”露出身上的狰狞刀伤,我继续说道:“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对方可能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上次杀了你儿子断了你家香火,这回杀了你儿媳,毁尸灭迹,下一回说不定就轮到谁了。”
“你在威胁我?”黄伯元将吊坠放在桌面上,眼神仍有意无意的扫向它。
“不是威胁,我只想查明真相,根据你给我提供的那些资料,原本我以为嫌疑最大的是江锦地产,但是因为某些意外,江锦地产的嫌疑已经能够排除。所以现在,我需要你为我提供新的嫌疑人。”我话说的很明白,这老狐狸对我有所隐藏,他明显不是第一次见到双面佛吊坠,而吊坠代表的含义他应该也很清楚。
我的目光咄咄逼人,黄伯元沉思了很久,终于提起一桩旧事。
“表面上我是乾鼎药业的执行董事,看似风光,但实际上是有苦自知。”
“二十几年前我初到江城,无依无靠只带着祖上传下的几张秘方,每天累死累活靠卖中药为生,不过那段日子虽然劳累,但一家三口在一起倒也充实幸福。”
“后来二女儿诞生,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断言活不过十五岁。为了救她的命,我只好卖了祖宅,但是不幸似乎缠上了我,生下二女儿后,妻子很快也得了重病。”
“当时我走投无路准备把祖宗传下来的秘方也卖掉,可就在那时,我遇到了一位贵人。”
“时隔多年,我已经记不清他的长相,只记得他非僧非道,带着个双面佛头吊坠……”
第108章 天乙贵人
黄伯元喝了口杯中冷掉的龙井,继续说道:“那时候江城还未动迁,我在老城的古楼里卖药方,一个上午过去了,但却无人问津,直到那位贵人出现。”
“说也神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人的穿着打扮,每一个细节我都能记住,但就是无法回想起他的面貌。”
“他的脸好像永远从我的记忆中消失,有时候我甚至在怀疑,当年我到底有没有遇到过这个人,或者说他究竟是我虚构出来的,还是确实存在过。”
我必须要承认黄伯元的话已经成功勾起我的兴趣:“那个人帮了你吗?”
黄伯元点了点头:“本来这件事我准备永远埋在心底,就算死了也要带进棺材里的。但今天你既然问起,那我就告诉你吧,不过希望你能为我保密。”
“你放心,保密是我们这行的基本原则。”
得到我确切的答复,黄伯元才缓缓开口:“那个人是从古楼深处走出的,等我注意到他时,他已经在我身边站了很久。”
“当时我万念俱灰,本着试最后一次的想法,拿出药方给那人看。”
“他没有接过我的药方,而是打量着我,嘴里反复说着几句我听不太懂的话。”
“什么天上之神;与太乙并列;事天皇大帝;下游三辰;家在斗牛之次,所至之处;一切凶杀隐然而避。”
“后来我才知道那人是在说我的命格,我八字贵人,而且四柱有福和食神同位,乃命中最吉之神……天乙贵人。”
“遇事有人帮;遇危难有人解救;逢凶化吉,功名早达;官禄易进;如命乘旺气;终将登将相公候。”
“这样的命格显然和我当时的落魄不相符,那人也啧啧称奇,他询问了我很多事情以后说他有一法能让我从此富贵人间,再也不用受贫苦之灾。”
“我已经走投无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就耐着性子听他说完。”
讲到这里,黄伯元的脸色变得极差,后面发生的事情似乎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那非僧非道之人给你出了什么方法?”故事讲到一半,我有些着急。
黄伯元停顿了很久,终于说出两个字:“杀妻。”
“什么?!”我吸了口凉气,瞪大眼睛:“你该不会照做了吧?”
“相濡以沫那么多年,我怎会为了荣华富贵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黄伯元叹了口气:“我当时的反应和你差不多,年轻气盛甚至还对那非僧非道之人出言不逊。”
“不过对方并没有在意,反而还耐心开导我,说什龙兔结姻,惹了断头祸事,要不是我命格显贵,估计早就家破人亡了。”
“对方临走时,还从布袋中取出一副空白画卷给我,说只要将此画挂在屋中,我就能明白一切。”
“那个时候我真的是走投无路,在外面枯坐一天,药方也没有卖出去,回到租住的小屋里,我借遍了所有亲戚朋友,筹集的医药费也只够救一个人!”
黄伯元揉着太阳穴,习惯性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将里面冷掉的茶叶一口喝完。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吃了最后一顿饭。”
“第二天我出了趟远方,去见南方的一个药商,等我两天后回来时才发现,妻子服毒自杀了。”
“死的时候只有大女儿在身边,孩子说婉君(妻子)走之前一直对着一副空白的画卷说话,好像那画中藏着一个人。”
“我一直觉得妻子的死和那张古怪的画卷有关,只可惜我找遍屋子都没有找到那副画,它似乎随着妻子的去世也一同从人间消失了。”
“妻子走了以后,我的生活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无论做什么事都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