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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得到更多的牵丝蛊进行试验,我散尽家财,也做过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但我的试验一旦成功,不止白望,整个世界都将为此改变。”
刘萱的语气渐渐变得癫狂,可以想象她当时的模样,就好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拼尽全力,不愿意放手,可是区区一根稻草又如何能承受生命的重量?
“试验成功了吗?”看到她的表情,我忍不住好奇问道。
她这一次没有说话,只是惨笑了一声:“五年了,我尝试了所有办法,但从未成功过。”
“五年?”我挑动刀尖:“这么说来五年前四校区封禁就是你搞得鬼?当时驱使尸体杀死保安的也是你?”
“那只是一个意外,五年前我刚刚发现牵丝蛊,还不懂得操作的方法,大体跑出了实验楼被保安看到,希望萌芽还未长出怎能就此被扼杀?所以他必须死。”
“西校区封禁,正好没人干扰你试验,一箭双雕,你这步棋走的真是秒啊。”刘萱淡然的语气让我产生不祥的预感,具体哪里不对却有说不上来:“张佳琪又是怎么回事?她为何会帮你?你们之间恐怕也不是简单的师生关系吧?”
“佳琪有梦游的病症,白天一旦受到剧烈的刺激,记忆中就会将那个场景深深刻在脑海中,夜晚睡着以后便会按照记忆的指引行走。我的秘密被她无意间撞破,我不想伤害她,再加上她的外婆在医院病重,估计挨不过今年冬天,她正好也想救自己外婆,所以我和她一拍即合,她辅助我进行手术,我答应成功后救助她的外婆。那段时间佳琪的手术解剖成绩飞速提高,原因就是因为整晚都跟着我在解剖室里练习。”
我在西区遇到的活人除了张佳琪,还有间接帮过我的小男孩:“一直喊着红舌头的小孩又是从哪来的?”
“丈夫病情最严重的时候,我只能放下工作,寸步不离的照顾他。为了不中断试验,我只好在自己家中培养牵丝蛊,用偷来的猫狗做试验。”
“可猫狗毕竟和人差别太大,丈夫的时间又不多,所以我拐走了年幼的男孩,准备用活人做试验。”刘萱眼中出现一丝柔和:“麻药已经注射,我拿着手术刀站在男孩旁边的时候却犹豫了,我和白望一直都没有孩子,看着小男孩的脸我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她转头又看了我一眼:“我不信轮回报应,但我杀死的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包括这几个保安,是他们不断增长的贪婪才最后将他们葬送。”
“罪有应得?你只是医生,你不是死神。”我耐心听完了刘萱的所有故事,一个又一个隐秘从她的口中说出。
知道的越多,我越对这个女人感到恐惧,她在五年的时间内瞒过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丈夫。
手术刀架在脆弱的脖颈上,对于这个疯狂病态的女人我应该一刀结束她的生命,但不知为何就是下不去手。
“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如果你不准备杀我的话,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刘萱清冷的声音中不带任何多余的感情,好像人偶般直来直去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你想让我放了你?”我握紧刀柄,眼睛盯着她的脸。
“不,我只是想最后尝试一次,白望的尸体因为多次更换脏器变得非常脆弱,他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所以我想最后再尝试一次,如果这一次依旧无法将他唤醒……”
刘萱慢慢握紧双拳,表情还是那么平静,她此时的痛苦就像是隐藏在大洋之下深不可见的海沟一般,没人能够看出:“我会选择放弃。”
说出这几个字就好像用尽了全部力气,她看着我,还如最开始见到时的那样,声音清清冷冷。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冒着风险给她这个机会,思考了一段时候后,我松开了双手,拿着刀退到门口。
“你同意了?”
“祝你这次能够成功。”
刘萱愣了片刻,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
她点了点头,转身打开屋子内的无影灯,启动所有医疗器械,换上崭新的无菌外套,开始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手术。
我静静看着刘萱的动作,脑中回想起张佳琪的手机铃声,那首以复活为名的交响乐,曲风怪异,好像寒风之中,一位身体冰冷的旅人,怀揣着一颗炙热的心走在回家的路上。
手术台上,刘萱去掉那些紧贴在白望头皮上的细线,然后小心翼翼剖开了他的头颅。
她似乎在需要灵魂的位置,连手术刀都不敢使用,只是让牵丝蛊深入其中。
“白望,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半个小时后,心电图仪器上代表血氧饱和度的蓝色线条出现波动,紧接着代表每分钟心跳次数的绿线突然跳动了一下。
“死人真的能够复活?!”我瞪大双眼看向刘萱,她在手术期间多次割开自己的身体,牵丝蛊好像两人之间的生命线般,将两个人完全连接在一起。
第193章 35根蜡烛
心电图仪器上代表生命的线条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变化,刘萱操纵牵丝蛊,在丈夫的头颅里截取出细小的黑色斑点,然后驱使所有蛊虫进入丈夫的身体,取代复杂的神经通路。
这一幕看的我额头冒出冷汗,刘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也只有疯子才能想出这样的方法。
用蛊虫配合西医技术,常人听来就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可这在刘萱手中却变成现实,两者结合的天衣无缝,让人震撼。
大约二十分钟后,白望的脸部神经率先恢复,他的眼皮轻轻眨动,好似将要睁开一般。
“白望,睁开眼睛,我在这里。”
“睁开眼看看我好吗?”
刘萱轻声呼喊,手术台上的死尸似乎真的听懂了她的话,眼皮慢慢抬起。
当最后一条牵丝蛊进入白望身体的时候,那些象征生命的数据又一次出现波动。
“她准备干什么?”眼前的场景模糊了我对生死的定义,这个女人正在做的事情简直就是神迹,死者苏生,她想要以人类的凡俗之体硬撼天理轮回。
时间一分一秒消逝,手术也到了紧要关头,剥离出全部牵丝蛊的刘萱好像一个血人,她身上大小伤口密布,但依旧固执的站在手术台旁边。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步骤了。”刘萱将不同的微电流电极连接在白望剖开的脑壳上,这每一个极点的位置都是经过五年试验才得出的,都是用无辜生命的终结才摸索出来的。
她的动作很慢,好像是在进行一场仪式。
当所有电极的位置摆放完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沾染着鲜血的手指,颤巍巍的按向电机开关。
“呯!”
电流瞬间划过,一如几条深蓝的游龙进入白望的身体。
我和刘萱都看向那块心电图仪器,电流经过的瞬间,白望的心脏明显出现跳动,甚至根本不用看仪表,只用双耳都能听见那沉重的象征着生命的跃动!
我震惊的无以复加,心电图上所有的数据都在攀升,刘萱竟然真的从死神手中抢夺到了丈夫的灵魂。
“白望,睁开眼吧,我在这里,你睁开眼看看我,哪怕就看一眼也好。”
尸体的指尖开始抽动,胸口能用肉眼看到在起伏,那双沉睡了许久的眼皮好像正在慢慢抬起!
“白望!”刘萱看着丈夫的双眼,好似万古冰山般的脸顷刻间融化,她太虚弱了,掏空了所有体力和心力,此时只能双手撑住手术台才不让自己倒下。
“睁开眼吧,你有好久都没有见过我了。”刘萱话语中透着一丝哀求,她这五年过的并不容易。
电流产生的效果开始变弱,白望眨动的眼皮好似压着千斤重量,但却在缓慢有力的睁开。
神迹就要在我面前出现,屋子里安静极了,我捂着嘴正要将这一切深深印在脑中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那枚不属于白望的内脏产生了强烈的排异反应,随后他身体中各个来自于不同男人的脏器都开始出现异常,血水从各处流出,那一瞬间他就好像是一个千疮百孔的木桶一样。
“不!求求你,求求你们!”刘萱撑起身体取来针线和手术刀,她想要缝补,但是无济于事。
血流满了手术台,滴花了她的脸,这个临危不乱,刀架在脖子上还能进退自如的顶尖医师,此时此刻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在丈夫的尸体旁边修复、缝合。
心电图仪器上的线条开始回落,所有的数据就像从未变化过一样,减少,归零。
黑夜已经过去,此时外面的天应该已经亮了。
我站在门口,心中的感觉很是奇怪,有些惋惜,有些同情,有些侥幸,也有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