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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程峰说我等得,慧芳等的了吗?你快说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人的体香偷回来。
“小子,你俯耳过来。”他把马程峰叫到犄角旮旯对他说,你今夜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若有人问起你,绝不可说是我告诉你的!”
晚上十一点多,双桥大剧场门口,一串小彩灯围着当家花旦兰仙儿的巨幅海报闪烁着。一个个老热河戏迷意犹未尽地从剧场中走了出来。他们三两成群嘴里说的全都是兰仙儿,俨然是刚才那场大戏只盯着兰仙儿一人在看。
一台桑塔纳停在剧场旁,桑塔纳车里坐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一只手捧着鲜花一只手夹着烟,焦急地望着剧场大门。
桑塔纳车对面胡同里也停着一台车,马程峰透过车窗紧紧盯着剧场门口。坐在他左手旁的长发女孩显得有些不安,紧紧攥着拳头,拳头里都是冷汗。
“马程峰你确定就是她嘛?”说话的正是常小曼。这车常家五小姐的座驾。
“我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敢叫你吗?怎么,你怕这个兰仙儿?”
“嗯……”常小曼阴沉着脸犹豫了片刻。“怕倒不是,不过这个兰仙儿可是我们热河戏剧界的头牌,怎么可能跟邪盗沾上边?”
马程峰正要跟她说什么,就见剧场里走出来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紧身红旗袍,她的身材显得更加妖娆了。坐在桑塔纳车里的西装男立刻走了出来,把鲜花献了上去,然后亲近地与兰仙儿拥抱。
“学姐,那男人你认得吗?”马程峰问。
常小曼虽然算不上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可也见过些世面,热河就这么大,混江湖的人也就那么几号。
“不认得。看样是兰仙儿相好的。咱热河追她的男人可不少,怎么跟了这么个开桑塔纳的呀?”女人不管是什么容貌的,不管是有钱没钱的,不管是否接受过高等教育,爱八卦永远是她们的特权。
桑塔纳车载着美人朝着围场方向开了出去。马程峰赶紧让常小曼跟上去。晚上热河街道上十分萧条,跟了二十来分钟,就见桑塔纳车顺着一条山道开了进去,山道两侧黑漆漆的,连一盏路灯都没有。
“不能跟了!”常小曼踩死了刹车说。“这条道通后山,听说里边有一栋别墅是兰仙儿去年买的。咱要是跟进去就太明显了。”
马程峰朝山道尽头望了望,很快的,半山腰的小洋楼里亮起了灯。看来常小曼说的没错。
太远了,马程峰只能看到两个人影出现在了小洋楼二楼窗口。“学姐,你能把车灯关了吗?有点晃眼。”
“就跟关了灯你能看见啥似的,有啥好看的,少儿不宜啊!”
关了车灯,山中一片漆黑,这样的环境最适合马程峰睁开鬼瞳。他双眼中那两束幽绿的诡异光芒绽放开来,乌黑的瞳孔慢慢向外吞噬着白眼仁。双眼好似望远镜似的瞄上了小洋楼二楼窗口。
“妈呀!!!!你!!!马程峰……你的……你的眼睛?”常小曼都吓哭了,一般人哪见过这个呀?这不活生生一个妖怪?“长老您就收了神通吧!”
“哎呀!闭嘴!”马程峰回头瞪了他一眼,双瞳又收缩回了正常大小。“是你求我帮你的,瞎叫唤啥?”马程峰冲她吼了一嗓子,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这常小曼在学校里边可是大姐大,从小到大四个哥哥拿他当掌上明珠一般,还没人敢跟她这么吼过呢!她撅着小嘴气呼呼地只好转过身去望着窗外的皎洁月光。
“还望月呢?我奶奶说阴历十六的月亮带着浊气,不适宜未婚女子!”马程峰对她说道。
“喂,你怎么知道我在吸月华呀?”常小曼眨巴着大眼睛问马程峰道。她这门手段是小时候学的。
常小曼属于典型的纸老虎,平时咋咋呼呼的可却是个善良姑娘。小时候有一次遇到个衣衫褴褛的道士,她见那道士可怜就把嘴里的棒棒糖递给了老道。而这盗月华的本领就是那老道教她的。
“嘿嘿……马程峰,你跟姐姐说实话,你是不是盗门中人?要不然怎么知道这么多?”常小曼故意从背后捂住马程峰的眼睛顽皮问道。
“学姐,别闹别闹,我正看到关键时刻。”他扒开常小曼的手,可小洋楼里的灯已经熄灭了。
“你真能看那么远?看到啥了?”
马程峰胸口心跳的很快,身边又有个大美女相陪更让他难以平复了。“你不是已经说了吗?少儿不宜呀!”
就在常小曼刚才絮叨的时候,马程峰明明看到二楼窗口,那一男一女****着身子拥吻在了一起。
马程峰打开车门背着书包就冲了出去。
“哎?你等等我!我……我不敢一个人在车里!”
山路左右的林子里,一只猫头鹰发出诡异的咕咕叫声,正歪着脑袋窥视着两个闯入者。常小曼死死夹着马程峰的胳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别看这丫头平时在学校里作威作福的,可其实胆子不大。
这栋三层小洋楼十分气派,纯欧式建筑,院子里边还有个人工湖,里边种满了荷花。那台桑塔纳车就停在人工湖边。
马程峰刚走近就已经嗅到了那似曾相识的香味,其中就有慧芳的体香。一团团黑烟包裹着小洋楼,就跟白天在剧场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正文 第15章 活死人
“你在外边等我,盗香人专门偷女人身上的体香。”
“喂!你……你不能把我丢在这里?马……”常小曼再一抬头就见马程峰纵身一跃已经翻过了墙头蹦进去了。他的身法快如闪电,连续穿梭在院子里,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他就是暗夜中的精灵!
他几步攀上小洋楼的三楼房顶,双脚踩在瓦片上一丁点动静都没有。这是一栋西式小洋楼,西式建筑的烟囱不小,烟囱下边都通着壁炉。马程峰跳进烟囱,双手支撑着壁炉两边依靠自己敏捷的身法滑了下去。
老瞎子说的没错,这小子要是不做贼真是白瞎了一身本领。
两分钟后,他从一楼大厅的壁炉下钻了出来。天呀,这房子装修的金碧辉煌,屋中摆满了名贵的古董,简直就跟皇宫一样。只是这装修风格可太不吉利了,大厅里挂满了白绫。马程峰没啥见识,难道西方人都喜欢白色吗?
鬼瞳绽放出幽绿色的光芒,慢慢扫过屋中每一个角落,最红他的目光落在了大门正对着的一个茶几上。茶几上摆着一个相框,相框外围垂着白绫。那……那竟然是一张遗照!
当马程峰看到那张遗照时吓的险些喊出声来!
遗照上是个女人,女人拥有一张漂亮脸蛋,她甜甜的笑着,笑的双眼眯成一条月牙缝。好一双妩媚的狐眼!
但这笑容……马程峰脑袋里嗡地一下炸开了,这笑容就跟白天时候在剧场里看到的台上花旦一模一样!她是兰仙儿!
死了?怎么可能?那自己白天在剧场里看到的又是谁?是具尸体吗?
楼梯上一团团黑气涌动着,那似曾相识的香味越来越浓郁,它牵引着马程峰的脚步踏了上去。
楼梯是纯实木的,脚踩上去会发出吱呀作响的动静。马程峰轻功绝顶,尽量调整气息使自己的身体轻盈的好似一只猫儿似的。他蹑手蹑脚地顺着楼梯爬上了二楼。楼梯口是二楼走廊,走廊的大理石地面好似镜面一般干净。
两行脚印延伸到走廊尽头,左右各有四个房间。他顺着两行脚印寻去,前边三个房间的房门紧闭着,唯有最里边那间卧房的门敞开着。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雪白的地砖上。
地上散落着一件又一件衣服。啧啧啧……这对痴男怨女真是着急。看来屋中定然是上演了干柴烈火的重口味大戏。
一团团黑气顺着卧房门,好似地狱恶魔的魂魄一样无声无息地飘了出来,那股古怪的香味更浓郁了,比白天时还要刺鼻。
卧房里静悄悄的,并没有男欢女爱的尴尬动静,甚至连人的呼吸也没有。马程峰靠在墙上,慢慢探头过去偷眼观瞧。屋中的摆设很整洁,房门正对着一张舒适的席梦思大床,床上被子叠的十分整齐,并没发现那对狗男女的身影。
人呢?刚刚明明见他俩在屋中窗前暧昧,难道干这事也得讲究的风水宝地,换地儿了?
他一个闪身钻进了卧房。视角盲区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窗口前停着的一口殷红色的大棺材,棺材盖斜倒在一侧,月光刚好透过窗户照在棺材里。一团团黑气就是从那棺材中飘出的。
我靠,这也太重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