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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吹牛逼吧,你家草还会流血呢?
五乘说:这是植物的汁液。
如此黑白颠倒我真的无言以对。而五乘却没有罢休,他把一块生牛肉啃完之后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然后就指着唾沫发疯一般的大叫起来:是生肉,怎么会是带血的生肉,你不是给贫僧送草的么?
当时我以为他无理取闹,就小心的问道:五乘大师,这是又要找借口揍我的节奏吗?
五乘却忽然淡漠:非也,比揍你残忍多了,为师严守清规,即便耐不住口腹之欲也只食用些三净肉,可你今日来送斋饭,明明是牛肉却诓为师是草,以不净食诳出家人,必然化为食唾鬼,身常饥渴恒被煑烧。
我问他食唾鬼是什么鬼,五乘说是吃唾液和痰的鬼,我说这尼玛也太恶心了,哪有这种鬼!五乘指着南边说:印度,印度传来的佛教典籍中有三十六种鬼,尽是些食唾鬼,食粪鬼,食吐鬼之类的恶心玩意。
我大感兴趣,五乘便详细说来,他说每个国家的传说都是根据国情演变而来,最典型的,中国的鬼只害命而不吃这些恶心东西,因为与印度相比,中国还算衣食富足,鬼是人们杜撰出来的延伸思想的东西,就如蒲松龄的聊斋是为了讽刺社会黑暗,书里的恶鬼狐仙都表达了一种惩恶扬善,崇尚自由恋爱的精神。
而古印度盛行种姓制,那里的人连吃都吃不饱,哪怕变作鬼的唯一目标也是混口吃的。
我给他的话做了一个总结,鬼在印度要挨饿,到了中国就有饭吃,仓禀实而知礼节,所以中国鬼才是最有追求的鬼。
五乘说:不全对,印度鬼挨饿,中国鬼也仅仅是能吃饱饭,真说有追求的还是人家西方鬼,以前听位朋友说,他们国家的鬼都是住在油画,盔甲里的,扫墓也不要寿衣和瓜果供奉只要鲜花,这已经上升到追求艺术的层次了。
说的比较恶搞,但五乘的意思就是鬼有执念,不同处境的人死后化为了鬼,会循着心底里的执念做事,印度有种姓制,老百姓挨饿还不准读书,唯一的目的就是果腹,中国老百姓虽然也吃不饱饭,但儒家思想根深蒂固,反而超脱了最基本的**,西方就更不用说了,也是这个道理,对美好外在的追求更加扭曲。
且不说这缚地灵究竟有什么能耐,无论是哪个地方传来的鬼,都脱不开心底**,水鬼害人是为了解脱自己,缚地灵害人无法自渡,那就一定有让他们欣喜的地方。
空虚寂寞冷,所以需要朋友安慰相陪?有这个可能,那如果我跟他们商量一下,放我走,送十个人来,岂不是就有救了?
有点为虎作张的感觉,可我又不送好人,把乐正林之流给他们弄来呗。
或者把五乘弄来折腾死他们?
真是个好主意,想到五乘对着一群缚地灵喋喋不休的模样就好像,可还没想出个头,门外就传来一阵骚动,二丫推门而入,面若冰霜的走到床前,寒声问道:“你那些朋友究竟藏在哪里?”
“你若寻他们,不如先寻自己,自己都沉沦在欲海不得脱身,又怎能在狂风骤浪中瞧得见他人?”
二丫眼中怒火闪动,一字一句的逼问:“我问你他们藏在哪里。”
“我他吗既不是雷达也不是猎犬,你问我我问谁?知晓一切的那是佛,但佛所渡之人无非善男子善女人,如是之人甚为希有如优昙花,而自佛涅槃后若有得闻如是大乘微妙经典生信敬心,便可于未来世百千亿劫不堕恶道,哪怕一时行差踏错,只要心中虔诚,我佛化身千万,自然随感而至。”
二丫按住我的脚腕:“你说完了么?”
“先说我的话对不对吧!”看似回答二丫,可我的眼神却微微盯着她身后的村长:“佛陀涅槃时曾嘱咐阿难:我为一切天人教师,怜愍一切诸众生者。于当来世法欲灭时,当有比丘、比丘尼,于我法中,得出家已,手牵儿臂,而共游行;从酒家至酒家,于我法中作非梵行;彼等虽为以酒因缘,于此贤劫,一切皆当得般涅槃。”诵出一句佛经,我心里便有些沉静:“二丫,你看不到面前找人之路,却不知佛早已给你铺就一条莲花大道,只要身化比丘尼,西方极乐由你登之,明白了么?”
二丫冷森一笑:“原来还是个邪教徒?你不说是吧?我看看将你放在火上烘烤,那佛会不会来救你这个阿难。”
“阿弥陀佛,你烧的灭我肉身,烤不烬我梵心,地狱的红莲业火也不加佛子之身,我若能将你们感化,自然有我佛为我从塑金身。”
二丫冷哼不语,可她身后的村长却留下两行清泪,我心中暗爽,在四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将我抗出门外之际,说了一句:“野渡无人舟自横,何须寻索修路人,苦求他人渡,不如渡他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村长你可千万要救我呀!
第三百三十五章用心走,便是路
“不要怪我太坦白,就凭你们这几个烂番薯,臭鸟蛋,想取我性命。未免过于儿戏了吧?”
“都被绑上火刑架了还这么嘴硬,一会那些人不出来,看老子不一把火将你烧成灰。”自我在戏台上扑倒二丫之后,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就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他带着三个年轻人将我绑在一个十字架上,不遗余力的扛着柴火往我脚下堆,偶尔还拿木棍戳我两下,虽然疼,却还是肆无忌惮的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真相信会有佛祖乘云而来将我搭救。
村长站在人群中关切的望着我,双手死死缠着衣角,眉目中有万分的不舍和担忧,我心说你他吗倒是赶紧来救老子呀,白给你念了半天佛经,你想要自己得到救赎就得先救赎别人呐,一会老子被烧死。岂不是给你增加一份恶业?
刚在屋子里想到五乘说过的印度鬼一事,猛然间就想起另一个典故。
说是古代有个熟读佛经的老和尚,随意说出某经文某段落的前两个字,他就可以流利的背诵下来,但佛法造诣越深,他反而陷入泥潭中不可自拔,总认为自己不会被接引到西方极乐世界,五乘说这是一个死循环,老和尚佛理通透后便感觉自己做的不够多,与佛祖割肉喂鹰,地藏菩萨坐镇地狱的功德相比他就是个渣渣。
可老和尚也没办法,他找不到地狱入口就无法效仿光目女,逮不住老鹰也无法割肉相喂,只能更加不遗余力的叩拜佛像和诵读佛经。终于有一天这老和尚疯了,有信徒找他开悟,老和尚反而叩首求施主给他指条通往西天的明路。
信徒一看这老和尚跟**似的。吓得不敢再来庙里祈福,久而久之这香火钱也赚不到,虽然庙里和尚都是老和尚的后辈,可渐渐地也没人管他了,甚至隐隐约约将他软禁起来,防止他再吓跑香客。
之所以是隐隐约约的软禁,就是说这老和尚还有自由。他要是耐不住庙中的冷眼可以偷跑,只是不让他与香客会面罢了,而老和尚最小的那个徒弟也可以随时去见师父。
其实这老和尚并没有疯,他只是心急着想去西天,以至于饥不择食到见人就请教法子,有时候老和尚静下心来也是可以交流几句的。
而老和尚的徒弟小和尚每日里见师父在庙中凄苦,就出主意让他下山云游算了,其实也就是从庙里偷跑。
老和尚同意了,带着徒弟下山,而老和尚走路都要捧着佛经研读。自然是小和尚领路,他不敢带师父往人多的地方走,专挑僻静小路,可即便这样也偶尔会遇见几个路人,老和尚立刻跪下磕头,涕泪俱下的说:施主,请问如何通往西天。
一路上吓坏了不少行人也没能请教出一个法子,也不知道两个秃瓢走了多久,终于又在山里遇见一个樵夫,而这樵夫早年去庙里许愿时曾有一面之缘,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当年的大师,老和尚还没向他下跪,他就提前跪下了,抱着老和尚的大腿哭诉:大师啊,我家婆娘偷汉子,求你给我指条明路吧。
老和尚也跪下,搂住他的脖子哭诉:施主啊,我苦心钻研佛经却不知如何登入西方极乐世界,求你给我指条明路吧。
樵夫一愣,苦着脸说:我连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又怎么帮大师呢?
老和尚闻言更苦,探长脖子说:那就拿你的斧子砍了贫僧吧,既然拨不开迷雾,倒不如砍他个朗朗乾坤。
樵夫怔了怔,擦了鼻涕眼泪怔怔的盯着老和尚,许久之后居然笑了出来,三鞠躬谢过大师,掏了几枚铜钱递给小和尚,便欢天喜地的扛着斧子要走。
老和尚也愣了,赶忙拉住樵夫问他为什么欢笑。
樵夫说:大师解我心中苦难,我自然满心欢喜。
老和尚摸着光头问他:贫僧如何开解了施主?
樵夫反问:我求大师,大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