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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望了望无垠的夜空,把泪水咽回肚子里,幽幽说道:“我也希望是自己看花眼了!”
这一夜,我几乎没有入睡,一想到颜苏心就火烧火燎的疼。
也许我这个年纪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但是我懂得什么叫做思念。
思念就像一把刻刀,无情地在心房里面刻画着颜苏的名字,每刻一下,我的心就会流出血来。
好不容易折腾到天亮,我顶着两只熊猫眼爬了起来。
“昨晚没睡好?”张梦雪问我。
“压根就没睡!”我打着哈欠,就像霜打的茄子。
“一整夜都在想着她?”张梦雪盯着我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在张梦雪面前我从来都不知道狡辩,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休妖介划。
张梦雪也没说太多,只拍了拍我的肩膀:“快去收拾东西吃早餐,我们的时间很紧,一天之内要赶回落日村!”
我们出门的时候很早,天才开始微微亮,空气中还飘荡着朦胧的白雾。
刚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门口摆放着一个画摊子。
这个画摊子应该是今天才摆出来的,往昔都没有见过。
画摊子不是卖画的,而是专门给人画像的。
比如一个客人往那一坐,可以是素描,可以是彩墨,技艺高超的画家三两下子就把你的肖像给你画出来,就像打印机打出来的一样,很是厉害。
画摊前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下巴留着一戳花白的小胡子,很有搞文艺的范儿。
“几位,画张肖像吗?”白胡子画家开口询问我们。
“不用了,我们赶时间呢!”方小花摆摆手,继续往前走。
白胡子伸手拦着方小花:“老兄弟这么早要急着出远门吗?只怕还没有合适的车呢!我今天第一天开张,要不你帮我撑撑门面,讨个吉利,我免费帮你画一张,也不收你的钱,你看怎么样?”
白胡子说的很诚恳,方小花也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了:“你这耽搁多长时间?”
“不会太长,十分钟!”白胡子一边说着一边取出画板。
“成!”方小花本着行善积德的精神,拉过板凳坐了下来,还特意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画家也不含糊,在距离方小花一米远的地方坐下,左右仔细观察了一下方小花的五官,然后拿出一支黑色墨笔虚空描了两下,迅速架起画板,摆出姿势,那种强大的文艺气场一下子就散发出来。
大隐隐于市,很多有才有德之人,都隐藏在市井小巷里面。
像这样的画功,绝非一日之功,需要十年如一日的勤修苦练。
但是很多人穷其一生去追求梦想,最后也有可能因为不同的原因而无法实现。
也许白胡子年轻的时候也想成为一名画家,也想进入国家级的殿堂,可是人到中年,却只能坚持梦想摆摊卖画求生,人生境遇,想想总是令人唏嘘不已。
唰唰唰!唰唰唰!
白胡子的画笔飞快游走,画板上迅速出现方小花的肖像,还真像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栩栩如生。
不超过十分钟的时间,白胡子啪地搁下画笔,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将那张肖像画递给方小花:“拿好,你的画!”
方小花满心欢喜地接过画纸,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他抓着画纸的双手止不住疯狂地哆嗦起来,感觉就像羊癫疯发作一样。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方小花的牙关咬得咯咯响,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这是你的真实写照!”白胡子收起画笔,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诡异。
“放你娘的屁!”方小花脸色铁青,突然指着白胡子破口大骂。
我和张梦雪面面相觑,都没整明白发生了何事,白胡子不是免费给方小花画画吗?怎么方小花在接过画以后,反倒辱骂白胡子呢?
“方教授,怎么啦?”我奇怪地问。
方小花呼地将画纸丢给我:“你看看这王八犊子画的是什么玩意儿!”
我心中嘀咕:“方教授今儿个吃了炸药啦?不就一幅肖像画嘛,就算白胡子画的不好,也不用如此大发雷霆吧?”
我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摊开画纸,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终于明白方小花为什么会如此动怒了?连我都想破口大骂,这……这他娘的画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白胡子画得不是不好,相反地,他画得非常好,栩栩如生,跟方小花的面容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但为什么我们想要骂他呢?
因为这个王八犊子,竟然……竟然是给方教授画了一张黑白遗照?!
他这哪里是什么肖像画,根本就是一幅死人像啊!
第两百一十章半夜鬼敲门
这事儿有些悚然了!
大清早在家门口,被人拉住画一幅肖像,结果画出来的是遗照,这事情搁谁身上谁也不能接受啊!
要是换成一个年轻人。估计没有方小花这么好的脾气,直接就把画摊给砸咯。
画像上的方小花微微笑着,可以看见黑色寿衣的领子,旁边还有一朵小白花,整幅画以黑白为基调色,给人一种很阴沉很不舒服的感觉。
张梦雪夺过画纸,直接将画纸揉成一团,用力扔在白胡子的脸上。厉声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口口声声免费画像,就画出这种东西?我们跟你素不相识,你在诅咒谁呢?当我们给不起钱,需要你免费画像吗?我们也是看你好心才坐下来的,你就这样对待你的顾客?像你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有生意的!”
张梦雪将方小花扶起来:“方教授,我们走,大清早的碰上一个神经病!”
“真是晦气!”方小花摇摇头站起来:“我也是好心,没想到好心没好报!我跟他又不认识,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脑子被驴踢了!不用跟这种人计较!”
我们骂骂咧咧的往外走,大清早居然碰上这样一件堵心的事情,心情一下子就不美丽了。
走出老远,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白胡子画家,发现他的脸上依然带着莫名古怪的笑容,那个笑容令我感觉有些发毛。
我没有说出来。但是心里总觉得,这个街头画家有些古怪,具体怎么个古怪法,暂时也说不上来。
那个年代还没有动车,不过高速路是有的,我们乘坐大巴车抵达重庆,然后又从重庆坐船去了巫峡,抵达落日村的时候已经是夕霞满天。
走进这座熟悉的小山村,一股苍凉之感扑面而来。
以前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总能看见干活归来的人们,还能看见田埂上奔跑的小黄狗,以及屋顶上升起的袅袅炊烟,那曾是多么美好的一幅画卷啊!
可是现在呢?
这里的一切都变了!
自从落日村被屠村以后,村子里再也没有一个活人,甚至没有一个活物。
死气沉沉是落日村最真实的写照。
不少房屋都已经破损了。有些篱笆墙也倒了,甚至有些家门口已经长出了齐腰深的野草。远处的竹楼顶上站着几只乌鸦,对着夕阳呱呱的叫着,晚风送走落日,更添凄凉仓皇之感。
看着曾经美好的山村景致变成这般荒凉的模样,我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那晚活尸填江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我永远都忘不了颜氏夫妇慢慢没入江中的画面。
一阵寂寥的阴风从村子里穿过,还传来房门关合的吱呀声响。平添了一种恐怖的氛围。
张梦雪打了个冷颤,抱着肩膀,环顾四周破落的房屋:“这里的阴气好像有点重啊!”
“哎!”方小花叹了口气,面带忧伤的说:“全村人都死光光了,阴气能不重吗?”
张梦雪抿了抿嘴唇:“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落脚?”
我点点头:“这里去神女峰还有一段路程,夜里进山太危险了,我们今晚暂时在这里落脚,明早天一亮就进山!”
张梦雪摸了摸胳膊,她的胳膊上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要在这里睡一晚,还真是需要点勇气呢!”
说归说,怕归怕,现实的问题是。我们今晚是必须要在这里落脚了。
其实对于我来说,回到落日村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也没感觉到有多害怕,更多的是心伤,看见自己生活过的地方变得如此萧瑟荒凉,那种心情是常人不能理解的。
夜色渐渐沉了下去,黑暗一点一点歼灭夕阳,慢慢从山头上笼罩下来。
吱呀!
我推开篱笆墙,走进吊脚楼。
我没有在别处落脚,而是回到了颜家。
“这里曾是颜苏的家么?”张梦雪问。
我点点头,各种思绪涌上心头,微微闭上眼睛,那一幅幅画面就像胶片般掠过我的眼帘:
我和颜苏睡在同一间屋子里,她睡地下,我睡床上;我和颜苏以及颜氏夫妇,一家四口高兴地围坐在一起吃晚饭,油灯下的生活虽然清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