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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凡夫俗子,他凭什么!
她将自己打回原形,栖息在枯藤间,依然是一只丑陋的乌鸦。
旁他族类惊觉她的怨气,纷纷扑翅逃离。
她孤零零形单影只,但依然觉得很值。
千年修得的人形,换一句永世轮回的咒语,多酣畅痛快!
今日,又逢二月十四。
她知道自己一手导演的好戏,即将登台。
她激动得有些放肆,展翅盘旋了好几圈,不停欢呼着,啊——啊——啊——
凄厉的乌鸦叫,突兀出现在城市上空。
男人听了,隐约不安。
去年,前年,再前年,好像每一年的这天,他都会听见这不祥的叫声,而后,交往得还不错的女友便会在午夜之前,提出分手。
而今年,不知是工作太忙,亦或受了太多次伤害,他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一起过情人节。
他有些落寞地走在大街上,花店里铺天盖地的花束,还有餐馆海报特别突出的情人套餐。
不知怎么,他想起自己很多年前甩掉的一个女孩。
她长相十分甜美,有点贪吃,很可爱。
唯一不好,就是太呱噪,还乌鸦嘴,老爱说些不吉利的话,害他押上全副身家的那支股票跌到了停牌。
一气之下,他忍不住提出分手。
但现在想来,好像也不该归咎于她。
当初年少气盛,确实有些过份。
还记得她有一双巧手,情人节那天,送他一件亲手织的黑色T恤,宽宽大大,松松软软,他穿了,将她包容在黑色的温柔里,她便安安静静贴着他的身体,唉……有多甜蜜!
他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那女孩住的公寓。
门,还是那样,贴着一幅传统的年画,显得喜气洋洋。
他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敲了敲门。
开门的却是个陌生男人。
他有些尴尬,但还是问:“对不起,请问,春娅还住这儿吗?”
陌生男人摇摇头,嘭地关了门。
他有些失落,原来她早就搬了,那她去了哪儿?是不是还单身?或者已经嫁人?
他翻了半天手机,竟然找不到和她相关的任何一个号码。
又叹一口气。
去了和她初次相识的露天酒吧。
天冷,酒吧里没有几个人。
好多年没来,原来酒保也已换人。
他的记忆里,一切和她相关的线索都消失殆尽。
新的酒保有些年纪,北方人,很有亲切感。
三五杯Tequila,从喉咙口一直辣到心里。
酒保笑了笑,随意问:“哥们儿,失恋?今儿可真不是时候啊!”
他惺忪看了一眼空杯,又推过去,再要一杯。
“失恋?不不不,今年可没有。“
“那你这是?“
“好多年前的事儿了……我曾伤了一个女孩,唉……不知道怎么,我今天突然很想见到她,很希望能找回她,找回我们之间的一切。”
乌鸦无声地落在露天酒吧的一张小桌上,她和他,曾面对面坐在这里。
烛光依旧闪烁,她现在,却只能看见自己鸟类的身影。
这么多年,她都以为自己赢了回来,起码借由其他女人的嘴,一次一次狠狠伤了他的心。
但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惨败。
败给了自己不顾一切的复仇心态。
21。萌生
「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
Kallen沐浴在这句宽容且充满了诱惑力的话中。
她开始觉得有些心动。
像是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从心底最深处悄悄萌生。
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Kallen觉得很恐怖。
但就是忍不住,一次次心中诵读。
一边害怕,一边憧憬。
她不敢让家里人知道。
见了父母,赶紧低下头,装得有倦意,回自己的棺材里睡觉去。
她其实睡不着,睁了眼睛,不停质疑。
难道今天吸了一个虔诚教徒的血?
那少女很饱满,没有戴任何十字架的饰品,她干干净净躺在月下的秋千,纯白的裙在夜风中荡漾,紧闭着眼,微微发出熟睡的鼾声,像是专程等自己来吸血。
Kallen动作很快,轻松找到大动脉,尖尖牙齿一插入,舌头便卷住飙射出的血液,对方还不察觉痛楚,她已吸干最后一滴。
她已是老手,不比刚出道的时候,下嘴不够快准狠,往往搞得自己脸上衣服上都是血,浪费粮食。
吸完,不要留恋,虽然她很想坐上那月下秋千,但她知道该赶紧闪身撤退。
可就是那一瞬间,无端端的,听见了悠扬的歌声。
奇怪,是从秋千下传来。
可能是她刚才动作时,不小心碰到了下面一台录音机的PLAY键。
教堂风琴声伴了少女纯澈的歌声。
听得Kallen这个吸血鬼瑟瑟发抖。
但旋律如此甜美,她又忍不住深深陶醉。
这是她听过最好听的歌声。
不不不,或许她从来没有听过歌。
她的世界,只有阴郁的猫头鹰懂得咕咕咕叫唤。
少女的歌声,在她耳朵里,产生一种极荒唐的和谐。
让她在颤抖中,不断被征服,更迷失本性。
黑暗中,她带回了那台录音机。
棺材里,她偷偷掏出耳机,塞入耳里。
这歌声又扬起,她浑身一颤,赶紧按下暂停,但余音袅袅,还是不停在她耳朵里打转。
她又不得不想,那少女唱得真美,可是她怎么就把她给吸干了呢?
以后,再也听不见她唱这么好听的歌了……
她心情变得越来越差,后悔莫及。
听说教徒就可以去一个地方忏悔,然后会被饶恕一切过失。
真好!这样的帮派,真是有人性。
可是,她这辈子都不能靠近这样的地方。
记得有一次她顽皮,追一只猫到了教堂附近。
结果,突然全身火烧般疼痛难忍。
当时,她多恨这方禁地。
为什么她和她的家人,就只能昼伏夜出,诸多顾虑,而这些教徒,却仿佛无所不能?
现在她细细想来,竟然不是恨,而是有些叹息,更多可能是向往。
终于,她偷偷溜了出来,白天的阳光太烈,她戴了墨镜,穿了密不透风的黑色风衣,撑了一把伞。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铤而走险,白天,可不是她的世界。
她走到教堂附近,那焚身的感觉再次出现,但这次,好像有些不同。
她觉得疼痛中生出快感,心中充满了愉悦。
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流血。
从黑色风衣里渗透出来,湿漉漉的,却看不出那是血,还是汗。
当她溶化在教堂门前,她才明白,那少女其实是真的在秋千上专程等待自己去吸血。
她奉献自己的生命,遏止一个吸血鬼的罪行。
耶稣死而基督生。
少女做了同样的事情,用自己的牺牲,来救赎黑暗的灵魂。
萌生的信仰,从体内将Kallen整个毁灭,但亦是她的一种重生。
22。黄
在红与绿之间,是黄。
那是一个信号,行与止的边界,一个犹豫的时间,它总是闪闪烁烁,让人不敢果断。
冲还是不冲?
冲的话,左边路口那辆蠢蠢欲动的土方车会不会相让?右手边人行道上的人是不是跑得够快可以闪开?
但不冲,前一个路口的转弯灯要三分钟长,如果这里吃了红灯,到那边刚好也是红灯,那今天就有很大可能会迟到。
别的时候也就算了,今天是和爱尔兰那边电话会议,两边老大都在,要是迟了就惨了……
严卓的脚放在油门上,黄色越闪越快,他的心也越跳越快,心一横,踩了下去,车身像野兽般发出一声怒吼,窜了出去。
严卓得意地看见土方车在他车屁股后发出刺耳的一声急刹,连带着好几辆工程车也轰轰烈烈地刹了下来,好像有几个司机摇下了车窗对着他怒骂起来,但顾不了那么多,他胜利越过了他们,直奔自己光明似锦的前程。
到了公司,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老大们还没来,严卓舒了一口气。
今天他是主讲,新的这个项目由他全权负责开发。
如果这一轮的提案能顺利过关,那么很有可能他就会被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