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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她也不敢独自下楼,一直捱到妈妈收拾完后,才跟妈妈一起下了楼。
※※※
她本想问妈妈,上次到家里来贴“鬼画桃符”的宋半仙是不是在高新区一座立交桥下面摆摊,但怕引起妈妈的怀疑,终于忍住了。心想宋半仙那样出名,要找到他应该不难。
她在妈妈的摊子边又坐了半个小时后,才谎称要到袁小惠家里去,离开了妈妈。
她家也属高新区管辖,因此离那座立交桥也不太远,乘2路公交车,不到10分钟便到了。
运气不错,她下车后向街边一家小面馆的老板娘打听,果然宋半仙就在立交桥下面摆摊。
“桥下面有三个算命的,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就是他。”
她道过谢后,穿过马路向那座立交桥走去。
果然,桥下面有三个算命先生。一个是年轻人,一个是老婆婆,只有左边那人是个五十多岁,个子很矮,但很壮实的男人,看来就是传说中的“高人”。
可能是在下雨的原因,宋半仙并不象舅舅吹嘘的那样生意好得不得了,每天找他算命的人都要排队!甚至有些人要预约到第二天以后,才可能轮得到。
相反,他完全象个落泊的江湖人,根本没有生意,正跟两个同行坐在赃兮兮的立交桥下面靠打长牌混时间。
叶娉不喜欢打牌,对这种长牌更是看不懂,她对长牌的认识非常肤浅,只知道上面画的一些人物是水浒传里的好汉。
她见宋半仙穿著打扮非常“下等”,想到自己是个高中学生,居然会来找这样的人帮忙,心里不禁有些犹豫。
宋半仙到底是老江湖,最善察颜观色,见她迟疑不决地站在一边看他打牌,他主动转过身去招呼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想算命?”
叶娉低声问他:“你是不是宋半仙?”她感到自己的脸都红到了耳根。
宋半仙微笑道:“我是。怎么,想找我算命?”
叶娉本来并不想算命,但觉得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有点唐突,只得说道:“是。”心想:“过一会再说明我的真实目的吧。”
宋半仙马上放下手里的长牌,拉过旁边的一把矮竹椅子,请叶娉坐。另两个同行见他有了生意,都有些妒忌。
年轻的算命先生干咳一声,回到自己的摊子边。老婆婆虽然放下了长牌,却坐着没动。
叶娉坐下后,宋半仙问她的出生时辰,叶娉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几点钟生的,就胡乱说了一个时辰:“1993年3月19日16点29分。”
宋半仙又问她的名字,听她说出叶娉二字后,宋半仙心里一动,已明白了对方是谁,也猜出了她的真实来意。
他在心里暗暗思量,但碍于两个同行在旁边听,他假装不认识对方,嘴里念念有词,掐指算了一会,便摸出身上的钢笔,在一张白纸上写字:
姓名:叶娉
性别:女
出生:公元1993年3月19日16时28分(阳历)
农历:一九九三年二月廿七日申时
生辰八字:癸酉年乙卯月己亥日壬申时
年(祖先)月(父母)日(自己)时(子孙)
癸(阴水)乙(阴木)己(阴土)壬(阳水)
酉(黑鸡)卯(绿兔)亥(黄猪)申(黑猴)
叶娉皱眉看他写字,虽然觉得他的字写得很有力,似乎不错,但意思却完全不明白。
她正看得一头雾水,宋半仙已停下了手里的笔,干咳两声后,开始解释:
“从你的八字命盘看,你是黄猪,出生于黑鸡年。日天干代表你,所以你是属土。八字命盘从阴阳干支三合历取得。上排是天干,由五行‘金水木火土’轮流排列。下排是地支,用十二生肖顺序排列。十二生肖可转换成五行……”
叶娉红着脸听他说话,虽然听得认真,却完全听不懂他的话。
宋半仙看了她一眼,接道:“下面我再跟你说一下你近十年的运气。2009年2月4日至2010年2月4日:终日持竿不得鱼,江中风雨草萋萋。平运,财源一般,青年时代有同胞好坏事牵涉本人财帛。十神为比肩:其表象范围大多与本身的事业、思想言行、决策、健康安全,以及兄弟姐妹、同学、同事、朋友、近邻等有关……
“再说说你近十二月的运气。2009年8月8日至2009年9月8日:梅知运到添春色,鸟觉时来报好音。有财气,收入高,大有发展……”
叶娉听到这里心里一动:“有财气,收入高,我第一次捡到钱时,正是八月份!他果然算得准。”
她一走神,下面的话就没听见,等她回过神来时,宋半仙已说完了运势,开始对她提“忠言”:“你的四柱喜火,有利的方位是南方――以父亲出生地为基准,不利北方和西北;你喜红色,不利黑色,喜居住坐南朝北的房子,床的位置南北向,床头在南。吉祥数字是3、4、6,吉利楼层末位数为2和7。”
他滔滔不绝、口沫横飞地说了十几分钟,叶娉却没听懂几句。见她一脸懵懂的样子,宋半仙忽然对她递了一个眼色,然后说道:“你这个月虽然财运好,但阴气特重,有阴人缠身,如果不马上辟邪,你身上的阳气就完全泄了,将会死于非命!”
叶娉也不知对方是因为猜出自己的来意,还是真的看到了她身上有阴气,神色恐惧地问道:“那我要怎么办?”
宋半仙脸上现出为难的样子,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跟你施个术,但能不能驱尽你身上的阴气也难说。运气好的话,一次就能解决,如果那个阴人太厉害,就要多做几次术。”
边说边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然后对一脸恐惧的叶娉说道:“走吧,我家离这儿不远。我们去家里施法。”
※※※
叶娉惊道:“去你家里?”心想自己是个女孩子,怎能独自跟一个陌生男人去其家里。
宋半仙小声道:“你不要多心,我家里人多。在大街上怎么给你施法?”边说边收拾起自己的折叠凳子。
叶娉听说他家里人多,稍稍放心。心想在大街上施法确实不妥,便不再说。
宋半仙收拾停当后,两人跟着立交桥下的人行道向南边行去。行不多会,便投入一条小巷中。
小巷里全是一些私人小洋楼,每家都有一两间门面,看样子生意都不太好,顾客主要是住在小巷里的居民和一些经常进出的路人。道路全由青石板铺成,看样子是个老巷子。
叶娉越走越怪讶,总觉自己并非头一次来过这儿,但又想不起到底何时来过。
一路爬坡上坎,行了近十分钟后,叶娉终于忍不住了,快走几步,追上前面的宋半仙,问道:“还要走多久?”
宋半仙微笑道:“快了,再走两分钟就到了。”
叶娉哦了一声,又放慢了步速,故意落在后面。她虽有求于对方,但内心里有种羞耻感,不愿别人看出自己跟一个算命先生是一路人,所以一路上故意走在后面,与他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
又行几分钟后,宋半仙忽然弃了大路,跟着一条陡峭的小路向坡下面走去。叶娉见对方忽然改走小路,停步问道:“到底还有多远?”
宋半仙回过身来,手指坡下面说道:“就在下面那棵大榕树旁边。”
叶娉见下面道路尽头处,一段高墙后露出一片苍翠的树叶。犹豫一下,向下行去。
行到中途,叶娉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如说只是有点担心对方骗自己,但这种恐惧感也未免强烈得有点离谱。
她警惕地停下脚步,四下张望。
这条小道的左边,全是一些私人小洋楼,每栋小洋楼相隔很近,宛若一道由小洋楼连成的院墙。小路右边,是一幢大楼的侧墙。这条青石板小道就夹在这“两道高墙”中间。抬头向上看,只能看见一条狭长的天空,天上下着毛毛细雨,阴沉沉的。
“我到底什么时候来过这儿?”
她正不安思想,忽听宋半仙问道:“你在干什么?已经到了!”
叶娉迟疑一下,又向下走去。
走到这坡阶梯尽头处,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她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心生异感了――
她现在所站地方,是一个两米高的保坎。保坎下面有一个篮球场。这个篮球场一看便知已经废弃多年了。球场坝子是水泥地,蓝球架也是用水泥做的,蓝板已不在了。没有蓝板的蓝球架,就象一个人在鞠躬默哀一样。
水泥坝子破烂得不成样子,许多地方都露出了下面的泥土。
坝子周围长满了荒草和青苔。
刚才看见的那株大榕树,就长在球场坝子的左边。树皮又干又粗糙,就象老人的皮肤。但奇怪的是,它的树叶还是很茂盛,郁郁苍苍,就象一个老妖怪一样。
篮球坝子的另外三面是房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