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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原来,都是可怜人。”红袍火鬼呼出了一口气,飘动的头发落了下去,身上的火焰也不再炽烈,变得像我们初见她时候一样温和。“那你杀了她没有?”
“还没有。要杀就杀他们一窝,一个哪够解恨。”随手一挥,水华天幕化作了一个个水球,飞到了那几个依旧在地上翻滚的鬼身上,帮它们扑灭了身上的火。
“是么?我没你那么大的抱负,我只要杀了那个贱货一个人,就够了。”红袍火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也喜欢看电影么?那,你喜不喜欢听故事?”红袍火鬼飘到了空中,然后,落在了过道边的一个座椅上款款坐下。“我生在很久以前,按照你们现在电影上的说法,应该是民国年间吧。我父亲是省会一家大绸缎庄的老板,家境还算富足,从小,我就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直到我十岁的那年。那个时代,和你们现在不一样,男尊女卑,我父亲一直想要个儿子,将来好继承他的家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生下我之后,就再没有怀过孕,于是,那一天,一顶大红的花轿把那个我要称她为二娘的女人抬进了我家的大门……”
第二百七十章红袍火鬼的回忆(上)
二娘的名字叫金此曦,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不过,她不爱笑,也不爱说话,甚至有的时候会一个人呆呆的愣着,我娘是个传统的中国女人,她知道作为女人,没能给爹生下一个儿子是她最大的过错,所以,对于二娘的出现,即便她心中不乐意,也只能默默的承受了。
索性,二娘看起来人比较呆,也并不在乎持家掌权什么的,一家人,也算是相处的比较和睦。不过,男人啊,都是贪心的动物,喜新厌旧,二娘嫁进我家的时候只有十八岁,我娘则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娇嫩如花的二娘自然更受爹的喜欢,几乎每天晚上,爹都会在二娘的房里过夜,而我娘,则开始独守空房,只有我陪着。
在那个年代,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物,但是不管怎么说,女人也还是人,有着人正常的需要,不知道多少个晚上,我看到娘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只是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娘到底怎么了。后来,家里平静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两年,这两年里,我家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可是二娘的肚子却没有动静,爹总是捶着大腿说难道是老天爷让我们陆家绝后么。每次爹一这么说,娘的脸色就会变得很不好看,至于二娘,她总是那么呆呆的,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感觉。
二娘虽然年轻漂亮,却生不了孩子,爹又逐渐把精力放在了我娘身上。娘自然很高兴,她跟我说,我已经长大了,让我自己去别的房间睡,说实话,我一开始挺害怕的,总是在夜里钻回娘的房间,不过有好几次我过去的时候,都碰到娘和爹在房里,爹趴在娘的身上,在做着那事儿,被我打扰,他们都很不高兴。
在中国,那事儿是上不了台面的,没人会在明面上说,以至于很多事情,我们一开始都没有发现。那天下午,店里的伙计小六子给我讲了几个鬼故事,很吓人很吓人的那种,天一黑,我就很害怕,在自己的房间里怎么都呆不下去,就想到娘那里,跟娘一起睡。最近,爹每天晚上都会到娘房里来,我刚走到娘的屋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那种声音,时不时的,还有爹和娘的说话声。我那时候已经十二岁了,懂得一些事了,知道不能进去打扰他们,可是我真的很害怕,不敢一个人睡,最后,琢磨了好半天,我决定去找二娘。
二娘虽然人比较呆,对我却是挺好的,而且她也就比我大个七八岁,在我看来,她像个姐姐多过像娘。所以我还是挺喜欢找二娘玩的,只是娘说爹总在二娘那里过夜,入了夜,就不让我去二娘那里了。
当我推开二娘的房门时,我以为自己眼花了,爹和二娘两个人坐在床上,就那么呆呆的坐着,一言不发。我低低的叫了一声爹,他才好像从发呆中醒了过来,问我说小凤这么晚了你到你二娘房里来有事么?
我当时只觉得满头雾水,爹不是在娘的房间里和娘做着那生孩子的事儿么,怎么又跑到了二娘的房里?难道我看错了?不,应该不是,可能是爹从别的地方走过来,走的比较快吧,以前爹也曾经有过在娘的房间里做完那事儿后回二娘房里过夜的时候。我傻笑了一下,说了句“没事”,就离开了。
小孩子的恐惧,在夜色中总是会酝酿的更加浓重,我离开了二娘的房间,回到了娘的房间,心想着既然爹离开了,我就可以和娘一起睡了。可是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却依旧听到里面传来那种声音,我纳闷了,爹不是已经回到二娘那里了么?怎么又到了娘这里?难道说房间里的那个人并不是爹?我敲敲的凑到窗户旁边,用手指沾着口水在窗户纸上捅出一个小洞往里面看,娘的房间里还掌着灯,那确实是爹。
难道说,这两个爹里,有一个是假的么?小六子讲的鬼故事又从我眼前冒了出来,故事里,画皮鬼会在人皮上,画上眉眼,去欺骗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这两个爹里,是不是有一个,就是画皮呢?我知道偷看是不对的,可是我真的想知道哪个爹是真的,哪个爹是画皮。我就那么趴在窗边偷偷的看,直看到我的脸蛋发烧,身上发热,也没看出来娘身上那个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虽然他几乎不说话,但是他的呼吸声和偶尔爆出来的几句脏话都是我爹的腔调。
心里有点发燥,我决定再去二娘那里看看,也许二娘哪里的才是假的。同样用手指偷偷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让我没想到的是,二娘房间里的情况比娘那里还要诡异。
二娘在洗脚,或者说,爹在给二娘洗脚。二年并没有裹脚,她的脚很漂亮,爹跪在地上,用铜盆里的水仔仔细细的给坐在床上的二娘洗着脚。爹是个有点颐指气使的人,和娘过了那么多年,从来都是娘给他洗脚,没想到,爹也会跪在地上给别人洗脚。可是那并不是最让我吃惊的,最让我吃惊的是,爹竟然捧起二娘的一只脚用舌头舔,就好像狗一样,不停的舔。
恶心,恶心之余,还有惊恐,二娘呆呆的,就好像一个玩偶一样,爹却是那么疯狂,好像二娘的脚是这世上最甜美的糖果。
那一晚,我没敢睡,不是因为鬼故事,而是因为这两个让我分不清真假的爹。我甚至都不敢跟任何人说,两个爹里,必定有一个是假的,我要是跟娘说了,然后发现娘房里的爹是假的,那娘肯定没脸再活下去了,至于二娘,总是呆呆的,只有看戏的时候才会表现的很活泼,跟她说,她可能都不会放在心上。是的,不会放在心上,事实上二娘从来不把一般女人喜欢的东西放在心上,钱财、首饰,甚至爹在哪里过夜,她全都不在乎。
最后,我还是找到了小六子,小六子比我大四岁,很机灵,我爹说他是店里最机灵的伙计,以后要是干的好,就培养他做掌柜或者账房。我没有直接告诉他两个爹的事儿,只是把这件事儿,当做一个鬼故事讲给了他,末了,我问他,如果故事里的小女孩想知道哪个爹才是真的,该怎么做。小六子说那很简单,只要白天的时候,女孩在一个爹的身上做个记号,到了晚上,看看哪个爹有记号,哪个爹没记号,就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了。
小六子真的很聪明,可是在娘房里那个爹是不穿衣服的,就算做了记号,也不方便去看。于是我谎称自己上火,托小六子帮我买了一些番泻叶。番泻叶是一种看上去很像茶叶的泻药,它泡的水也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吃过晚饭,我借着给爹泡茶的机会,用我泡好的番泻叶水,换下了爹的茶水。爹喝着我亲手泡的茶水,很开心的样子,还连连夸今天泡的茶水好喝。
娘回了自己的屋子,我则借口要跟二娘玩,留在了爹和二娘这里。
过了没多长时间,爹就开始拉肚子,二娘以为爹着凉了,就让我给爹多倒点热茶喝,拉着肚子,还喝番泻叶的水,自然是越拉越厉害。在爹拉到第四次的时候,我跟二娘说我困了,要回去睡觉,让二娘照应着爹。
回到娘住的院子,我立刻就跑到了窗户前从头天捅开的那个小洞偷看,结果,我又看到了一个爹压着我娘在床上坐那事儿。我知道了,这个最近天天来陪我娘的爹其实是假的,而那个给二娘舔脚丫子的才是真的。
那一夜,我又没睡,不只是怕,我还想弄清楚那个假的爹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我就在我屋子的窗子上抠了个窟窿,偷偷的看着娘的屋子。大概是过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