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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楠则比张行镇静,都说狗老成精,看来今天他们遇到的就是狗精了。狗精有好有坏,从颜色上一看便知。黑色的狗魂,叫狗妖,专做害人之事,每做一次坏事,颜色变深一分,年头长久,坏事做多的狗妖,甚至能长出一双红色如魔一样的眼睛。
传说在清康熙年间,在浙江某地就曾经出现过红眼狗妖。那狗妖每隔一天便要吃掉一个三岁大的孩童,为害一方。那时是清政府,流行的都是萨满之术,也就是现在所说的跳大神。
可是跳大神却不是浙江的本土产物,说不上是江北的神仙不过江,还是那跳萨满的人没有本事,反正没能收了。最后还是几个老道,拿着铜钱剑给抽死了。
白色的狗魂,则是狗精。狗精和狗妖不同,狗妖专做坏事,而狗精则专做好事。狗精每做一次好事,其颜色便白一分。看着眼前白朦朦的狗精,魏楠心中有了主意。
“我们想请你帮我们做一件事”
狗精把头趴在两条前腿上,看着魏楠没有说话。
魏楠见狗精没有回答,以为狗精不答应。狗精的确是做好事,也帮人做事,可是做不做,却全看狗精的心情。
良久后,狗精对魏楠道,“可以,不过,你们也要帮我做一件事。汪~”
魏楠听后玩味的看着狗精。狗精是可以拒绝别人的请求,可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狗精和人等价交换的。
“可以,你说什么事吧。”张行虽然听不懂魏楠和眼前的狗影子在谈什么,可是听到狗影子说能帮他们,便一口答应下来。
狗精站起身好,好像在为自己的请求感觉到羞愧,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后对张行和魏楠四肢朝地的爬下,做臣服状,“给我主人送顿饭吃。汪……”
“行,你说你主人是谁吧。”张行满口答应。
“就是你们追我出来的那户人家。汪,那家里有个老太太,便是我的主人……”狗精憨里憨气的道。
一听狗精说的事这么简单,张行拍胸脯答应了下来。不就给老太太送顿好吃的吗,这事太好办了。
狗精对答应他要求的张行拜了拜,转身跑进山林里,替他找奚晴去了。
次日,在高兴庆的紧跟下,魏楠和张行出了山。
一是给那位老太太买些营养品,二是给沈阳打电话。
医院里的医生告诉魏楠,孔二的扎纸铺已经关门快十天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孔二了。
魏楠的心瞬间沉到深渊,沈阳一定是出事了。颤抖着双手抽完一根烟后,魏楠做出了决定。
张行在这里等奚晴的消息,他马上回沈阳。
张行对魏楠的安排没意见,高兴庆却在一边露出满口的黄牙一笑,直接否决。在张行和魏楠的怒视中,高兴庆扔出六个字,“要么留,要么死。”
魏楠青筋暴动,却无奈本事不如人。最后只能暗气暗憋的和高兴庆回了依木村。
到了那户人家的门口,高兴庆没有进去。他对魏楠和张行道,“早死的都是你们这样的。”
在他看来,魏楠和张行太爱管闲事了,这个世道爱管闲事的人都不长命。
在院子里最偏僻的小屋里,张行和魏楠看到了狗精口里提到的主人——一头纯白头发,身体瘦弱的老太太。
小屋里条件简陋,除了一张铺着破旧棉被的竹床外,就是一张破旧的矮凳。竹凳上放着一只已经掉了漆的大茶缸,里面装了小半缸的水,水质浑浊不堪。在茶缸的旁边,放着一只粗瓷的空海碗,碗中放着一只小铁勺。
整间屋子,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还有一股浓重的尿骚味。
带张行和魏楠进来的中年男人用手扇了扇鼻子,转身出去了,嘴里用方言嘀咕道,“这老不死的居然在城里还有亲戚。怎么一辈子都没听她提过……”
老太太已经年过七十,蜷缩着身子窝在那张竹床上一动不动。听到有人进来,她挣扎的扬了扬手,干裂的嘴唇一动,模糊的喊出了几个音节。
张行和魏楠不懂贵阳方言,张行便爬在沈小婉的耳边叫道,“老奶奶,您说什么?”
老太太年轻时,正是抗战时期。路过村里的红军曾经教过她普通话。见有人用她很久没听过的普通话和她说话,沈小婉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她是老了,可是她眼不花耳不聋,看着眼前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她用生硬的普通话回问,“你们是谁呀?”
张行和魏楠是谁,一个过路的,一个和狗精做等价交换的人。
老太太已经年老,俩人和她没有隐瞒,直接对她说出了自己是受狗精所拖来给她送顿饭吃的。
说是一顿,魏楠看了看屋内的条件和老太太家人的态度。这老太太挨饿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解决的也不是一顿二顿饭的事。
唉,谁人无老,怎么老了就这么难?
当老人听到是一只死去的狗委托他们给自己送饭吃后,连忙追问那狗长什么模样。
张行按记性里那狗精的样子给老人描述了一遍,老人听后,拍床痛哭,老泪纵横,“那是我养的阿旺啊,已经死了二十年的阿旺。我养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后居然连条狗都不如啊!!”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往事
老人名叫沈小婉,自幼生长在依木村。阿旺就是沈小婉年轻时养的一条狗。
那时正逢自然灾害,全国都穷,沈小婉是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一点点把阿旺养活的。
后来沈小婉嫁人,阿旺就成了她唯一的嫁妆,一陪陪了她几十年,给她看了几十年的家。
一转眼到了新中国,阿旺老了,爬不动走不动咬不动,已经年到中年的沈小婉就把东西嚼碎了一口一口的喂它,还经常抱阿旺到河边晒太阳……
狗的寿命只有十五到二十年,阿旺却活了四十二年。
阿旺死时,沈小婉哭得死去活来,这狗陪了她大半辈子,在她心里和同亲人无异。
可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哭时,阿旺的灵魂就蹲坐在她的身边陪她呜鸣。
从那天开始,每天晚上阿旺都会回来看沈小婉,像生前那样,爬在沈小婉的脚下一动不动。
它想沈小婉像以前那样摸摸它的头,可是沈小婉却看不到它。
人懂生死离别,狗不懂。它用自己的方式继续陪着沈小婉,一陪就是十几年。
沈小婉老了,娶了媳妇,生了孙子,就连孙子都娶了媳妇。
老了的人,在年轻人的眼里就是拖累。当孙媳妇对着沈小婉又打又骂的时候,她已经跑不动躲不利索了。
她忍着浑身的痛楚老泪纵横,她已经老到让儿女对她的生死无视了。哀莫大于心死的她在挨打时最长说的一句话就是,“给我瓶毒药,让我死了吧……”
后来,孙媳妇把农药摆在了孙小婉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招她是和电视上的法制节目里学的,上面说过,曾经有人就这么干过。把农药放在一心求死的瘫痪婆婆的窗前,婆婆喝了农药后,那人没有受到任何的法律制裁。因为她没有强灌婆婆喝药,也没有对婆婆打骂,所以不能定她任何罪名。
当天晚上,沈小婉看着眼前的那瓶农药泣不成声。
看着孙小婉哭,阿旺悲鸣。最后它走到那瓶农药前,喝了药的精华。
它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可能再死。
沈小婉的孙媳妇,张行见过,就是在河边和魏兰吵架的那个穿绿色风衣的女人。那女人见沈小婉喝了已经没有药效的毒药没有死后,便每天都买一瓶在沈小婉眼前。
阿旺见每天都有这东西,便每天都会把药的精华喝光。从那天起,它开始一天一天变白,慢慢有了影子。也是从那一天起,沈小婉的饭由二顿变成了一顿,由一碗变成了半碗……
狗精不懂人的心思,它不懂自己做了什么,它只知道自己的主人在挨饿。它记得自己小时是被主人一口一口喂大的,所以它只求魏楠和张行给它的主人送一顿饭,让它的主人吃饱……
等沈小婉的情绪平复后,魏楠和张行离开了这间小院。
他们气愤沈小婉儿孙的不孝,却又无可奈何,他们不可能在依木村住一辈子。
张行一想到痛哭的沈小婉,心里就如压了一块大石一样。他动动嘴唇对魏楠苦笑道,“这活人的事怎么比死人的事还难管。”
魏楠听后长长叹了口气,和鬼他们有招,可是和这不孝子孙,他们真没招。
当天晚上,在河边,张行和魏楠又见到了身影白朦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