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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转头一看,身后哪里还有什么张贺方的影子,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被丢在这破旧的办公室中了。
紧接着,就听见“咔嗒”一声,门从外面被锁死了。
“喂!张贺方!”我急忙去撞那扇木门,嘴里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一起看监控录像吗?”
门外没有回应,我只听见皮鞋敲击地面时所发出的“咔嗒咔嗒”的声音渐渐远去。
我一下子慌了神,开始疯狂地敲打木门,嘴里喊道:“张贺方!你这是什么意思?快点给我开门!!快开门!放我出去!”
还是没有回应。
于是,我开始尝试着用身体去撞木门,一边撞,嘴里一边骂个不停。以前,我常常看电影里一些个壮汉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扇门给撞开了,可是,在现实的生活中,这样的事情哪里会有那么简单,我的肩膀直感到生疼,那木门却不见丝毫的松动。
除此之外,我越喊,心里就越发慌。是想一下,当一个人被关在漆黑的密闭空间中的时候,心里还感到万分的恐惧,这个时候,你越是呼喊,就越是感到害怕。
我越喊越觉得奇怪,心说这殡仪馆中不是还有一家人在守灵么。那一家人虽然不多,但也有五六个人,虽然办公室和灵堂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我觉得我所制造的声音足以传到那边,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应声。
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恐惧还是自己累了缘故,我停止了呼喊,转而把后背靠在门上,呼呼地直喘着粗气。
房间里只有一扇窗户,而且非常小,窗外又没有什么路灯,所以,没有丝毫的光亮从外面照射进来,屋内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伸出手顺着门边的墙壁摸索着寻找屋内的等的开关,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到了一个方块状的电灯开关。
我食指一用力,却不见天花板上的灯有任何的反应。
妈的。我心里暗骂一声,旋即精疲力竭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脏砰砰直跳。
好在四周很安静,我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可是,就在我刚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这幽暗的房间里,也不知道从哪一个角落忽然传来一声“呵呵”的笑声。
那笑声显得有些苍老,但又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谁?”我的那颗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整个人重新站起来,后背紧紧地贴着门,紧张地四处张望。
“呵呵。”
又是一声,我的鬓角渐渐流出了冷汗,我隐约分辨出那声音来自于屋内的那四张办公桌的方向。
“谁在那里?”我又一次问道。可是结果却都一样——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被吓得浑身直哆嗦,急忙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用颤抖的手点燃打火机,打火机喷了两次火花以后,终于点燃了。
暖黄色的火苗一抖一抖地照亮了我眼前的地面。
第九章激战
第九章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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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当我看到眼前的这幅情景时的心情,在我面前的母亲显得既而又陌生。熟悉的是那的的确确就是我母亲的面容,而且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副面容不仅没有人死之后的憔悴,甚至看上去还要比我母亲未死之前还要年轻。陌生的是我母亲的那副神情,那是一副让人不寒而栗的神情,那眼神,形态和举止,看上去就好像是在公交车上准备扒窃车上旅客钱包的小偷,看上去躲躲闪闪而又神情猥琐。
但是,在震惊和恐惧之余,我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悲怆心情,或者说,那是一种悲凉哀伤的情感,我冲着那张脸,心里突然一软,情不自禁地颤抖着喊了一声:“妈。”
我想,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情感,当你看到你的至亲由于某种原因而显现出了这副模样时,我的眼泪甚至逼上了眼角,差一点就要流下来了。
但是,那蹲在办公椅上的“母亲”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呼唤,我的话音刚落,她就以一种令人咋舌的速度迅速地翻下办公椅,手脚并用,就如同一个四肢爬行动物一般,一溜烟地爬到我的打火机的火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我心里一惊,刚才还软着的心一下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泼了冷水一样,一阵寒意直顺着我的脊髓流遍全身。
我晃了晃脑袋,心里不停地提醒着自己,虽然那东西长着我母亲脸的模样,但是,那已经不是我的母亲了,她更像是一种身居黑暗的不明猛兽,甚至随时都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一想到这里,我急忙又举起打火机,往前走了两步,让火光照射的范围尽可能的大,但是,这一下子却没能找到我“母亲”的身影。
我心头一紧,直感到后背发毛,因为后背永远是一个人的死角,所以,当一个人身处黑暗之中面对着未知的危险时,他总是会觉得自己的身后会有危险。我自然也不例外,条件反射一般地猛地一回头!
我的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但是,我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东西仍然还在这个房间之中,因为刚才既没有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开窗的声音,这个办公室的面积也就三四十平米左右,无论如何,她是不可能一下子就逃离我的视线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四周响起,这声音不是来自地面,而是来自四周的墙壁。于是,我急忙又拿打火机的光亮去搜寻四周的墙壁,依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黑暗中,我感到万分害怕,甚至自己心跳的声音都要超过四周那诡异的窸窣声。
我不敢停歇下来,始终不停地站在原地转圈,以保证那东西不会突然在我的身后袭击我。后来,我把自己的身体靠在墙壁上。
就在那一刹那间,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乍然响起,而且离我的距离非常非常近,我急忙举起打火机,向上一看,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只见那东西竟然如同一只巨大的蜘蛛一般盘踞在我头顶的墙角上,那墙面十分光滑,可她的身体就好像是粘在了上面一样。
透过火光,我看到那东西,也就是我母亲的脸正俯瞰着我,脸上露出狞笑的表情。
我被吓得急忙站起身,生怕那东西忽然扑下来,不过,令我感到惊讶的是,那东西仿佛比我还要感到恐惧,我的火光一举,她就立马顺着墙壁再一次逃到了黑暗的阴影处。
这个时候,我手上的打火机已经非常非常烫手了,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可绝不会熄灭这唯一的火焰。
我突然想到,也许,这个东西,她害怕火。毕竟,不管你是什么妖孽,一把火就算烧不死你,也够让你退下一层皮。
我费力地在办公室内搜寻着那东西的身影,就好像是躲猫猫一般,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到了窗户的旁边。我突然想到,我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跟这个鬼东西继续纠缠下去。首先,我也不是什么道士,降妖除魔的事,我根本不在行,我所要做的,能保住命就已经足够了,何必跟这个东西在这里耗着呢。
正想着,我就来到窗前往外一看,这里是一楼,我完全可以跳出去,但是,在那一瞬间,我却迟疑了,因为,在那扇布满灰尘的窗户外面赫然出现一个人影,我离近一看,心中不由一喜——是卜瑾。
“卜瑾!”我大声喊道,心说终于来了一个救星。
但是,窗外的卜瑾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我在这里的事情她全然不在意,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站在那里。
一看到这情景,我喜悦的心情顿时凉了半截,心说这卜瑾毕竟不是梁赞,有梁赞出现的时候,我就有一种非常踏实的感觉,觉得他一定会救我。而卜瑾却不能给我相同的感觉。虽然卜瑾在云南的时候也曾经救过我很多次,但我总是觉得她的相救与其说是救我,莫不如说是她为了完成某种任务而顺便帮了我一把,虽然这仅仅是一种感觉,但是,它却如此的强烈。
但是,我很快又发现卜瑾并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只不过是她那张扑克脸实在是难以表达她的心思。
不过此时我也不去在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了,心说赶紧开窗逃离这里才是真格的。
不料,就在我伸手要打开窗子的那一霎那,卜瑾在窗外的身影突然向前迈了一步,伸出一只手,似乎做出了一个阻止我的动作。
我一下子定在了那里,只见卜瑾的手正在指着我的身后,我心中暗叫不好,肯定是我的身后出现了什么状况,而此时回头已经来不及了,我只是借着窗户上的玻璃反射看到了我身后的情况。
只见我在窗户玻璃上的倒影上,赫然有另外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