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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的行进速度并不快,我们稳住心神,不紧不慢地跟着。我在想,路过宁晓月家的时候,要不要进去看看。这时前面已经能看到学校的大门了,我不知道如果卫猛现在在这会不会冲进他的守卫室里去。
近了,更近了……
我已经看到了宁晓月家小卖部挂的那副已经褪色的招牌,房子的前脸真的和她家一般无二。我正在观察,宁晓月却已经脱离了队伍,径直往她家跑去。这把我吓得不轻,晓月已经顾不得再装鬼魂走路了,一旦被发现,我俩都跑不了。不过还好,那一队鬼魂们自顾往前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
我赶紧追上晓月:“这里怕有危险,要不咱先别进去了?”
宁晓月不理我,看样子要去开门,我知道她肯定是要查清他爸宁五魁的下落。我怕她有危险,暗自握着铜钱剑,在旁边临阵以待。
晓月伸手推开了房门,里面同样没人。这时我们看到里面的摆设和她家也并不完全一样,没有看到货柜,只是在房屋中间也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一切和李准家的摆设差不多。所不同的是,桌子上摆着一个空瓶子,瓶口还残留着几抹血红。看样子是屋里的主人刚刚喝完,如果这真是宁五魁的房间,那就意味着前面的队伍里就必然有宁五魁。
宁晓月转身就要往外跑,我吓得赶紧上前拉住晓月:“晓月你听我说你先别激动也别着急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查出你爸的下落但是现在情况危急你这么一跑出去只会打草惊蛇咱们还会有危险不如咱们从长计议。”我由于着急,说这些话都没有停顿,一口气全说出来了,说完把我憋的直翻白眼。
好在我说的话起了效果,晓月停住了脚步,无助地看着我。我走上去,说:“咱们还是先跟着队伍,看看他们到底去干什么,找机会再看看你爸在不在里面,好不好?”
宁晓月点点头。我们俩又走出房门,看前面队伍还没有走太远,赶紧紧走几步跟在了队尾,腿一分,又以那种怪异的脚步前行。
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我怎么看我前面的这个鬼魂这么眼熟呢?刚才在队尾的绝对不是他,此刻他正以一种蹩脚的姿势努力跟上队伍的节奏,但是一看就能看出是伪装的。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后,却差点乐出声来。虽然我看到的只是个背影,但是我仍然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叫出他的名字:齐木棍儿。
我跟着他,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这家伙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一手,被我一拍,吓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撞到前面的鬼魂。他猛地转过身来,我看到了一张吓得煞白的脸,不得不说他此时的脸色倒是和那些鬼魂很相像。
我见他转过身,冲他一呲牙,招了招手。他的表情从恐惧到惊讶到惊喜,最后到愤怒,就像是在电影学院里上表情课。最后他终于归于平静,但是冲我低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人吓人要吓死人的。吓死老子了。”
我低声说:“废话,我不拍你还能喊你啊?”
晓月看见木棍儿也很高兴,我们几个故意和大队伍稍微拉开了点距离,好便于说话。
我先问他:“你怎么一进村就没影了,你跑哪去了?”
木棍儿答道:“还说呢,我进来就想找你们,可是我发现袁师傅、卫猛和你们都没了,我还低声喊了一阵,也没人理我。我想往回走,发现回去的路也不见了,我一个人也不敢有啥行动,我就躲在一个角落里,想等天亮后好跑路。后来听到一声哨子响,就看到从屋子里纷纷走出来这些人,成群结对地往前走,我就想干脆我跟着吧,万一能探出点啥消息呢,再后来就被你发现了。”
我问他:“你发没发现这儿的布局和上沟村一模一样?”
木棍儿点点头:“傻子都能看出来。我还到卫猛的守卫室里看了看,里面没人,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上面有个瓶子。”
我跟他说:“我们俩的经历和你差不多,咱们现在只能是跟着过去看看了,没准还能遇到师父他们。”
于是我们仨紧跑了几步,然后继续硬着双腿,一步一步往前挪。可惜的是,一路上也没碰见师父和卫猛,也不知道这俩人到底怎么样了。
这支队伍走了不久,就慢慢拐到岔路上去了,而且越走路越难走,周围也是杂草丛生,沟沟坎坎,极不平坦。随着路的变窄,队伍也从几个人并排走变成了一列纵队,而且地势也忽高忽低,队伍稀稀拉拉排了很长,但是不再是一条直线,因此我能很清晰地看到队伍的最前面。
我发现在队伍的前面,有一盏灯,在夜幕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明亮。那灯在前面忽高忽低,似乎是在指引着队伍的前进方向。
我正在观察,却发现那灯好像不动了,稳稳地定在远处。队伍仍然在有条不紊地前进,我们也就离那盏灯越来越近。
我忽然有点不详的预感,我悄悄地问木棍儿:“你那鸡血还有没?”
木棍儿回答得倒是干脆:“没了!”
我有些不爽:“合着你就准备了一包啊,还给晓月用上了?”
木棍儿颇有些无奈:“我哪知道啊?我跟刘二爷要鸡血,他给了我一碗后就死活也不再给我了,说是晚上要做鸡血豆腐。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又问:“那你还有什么武器没有?”
木棍儿把手一张,我看到了那块半截的砖头。我不禁挖苦道:“你好歹也算是个半专业人士,就拿这个打鬼啊?”
这时晓月在后面提醒:“别说话了,注意前面!”
我往前一看,原来有个鬼魂举着那盏明灯站在队伍的一侧,整个队伍正在进入一个窝棚。这个用茅草搭起来的窝棚是个半地下结构,窝棚的棚檐儿露出地面一点,而窝棚的里面通往地下,露出黑洞洞的洞口,一点点吞噬着队伍。
这时我看前面只剩下二十多个鬼魂就轮到我们进了,赶紧提醒他俩:“注意步伐,别让举灯那鬼看出破绽来。”
我们仨赶紧把腿绷得溜直,学着前面鬼魂的样子,左一下右一下往前晃。
可是就在我们逐步接近洞口的时候,我偷眼观看,举灯那鬼好像一直在盯着我们。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手伸进衣服里摸了摸,发现那符纸还在。难道是他们俩暴露了?还是我们的脚步走的太蹩脚,被看穿了?
这时我们前面的鬼魂都陆续走入窝棚,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我突然发现举灯的鬼魂竟然朝我走了过来,我吓得心砰砰直跳,不自觉地也停住了脚步。心里还不住给自己鼓劲:“我是鬼,我也是鬼,他认不出我的。”
我眼见着他走到了我身前,突然背后的木棍儿暴起发难,一个虎跳就扑倒了那鬼,压在鬼身上,随之喊了一声:“麻痹的,快上,他是人。”
我顿时醒悟过来,见木棍儿扑到了那人,我也一个箭步压了上去。这正是对付宁晓月的那套技法。木棍儿死死地捂住那人的嘴,我抽冷子捡起木棍儿掉在地上的半块砖头,高高举起,照着那人的脑袋就是一下,那人一下子被我砸昏了,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我俩从那人身上翻下来,连呼:“好险好险。”
木棍儿不无得意地说:“妈的,多亏老子的砖头了。我说阳子,你也不看着点,他举个灯,有影子的。”
我稳了稳心神:“这一队全是鬼,谁知道又冒出个人来,他是干啥的啊?举个破灯站这干啥?”
木棍儿把灯拿起来看了看:“这应该是个引魂灯,是他带着这些鬼魂走到这的。”说着他又跑到躺下的那人身上一顿乱摸,最后摸出个哨子,这哨子看起来极为精致,好像是玉石雕刻而成,在月光下璀璨夺目。木棍儿见状急忙揣进兜里:“那声哨音,应该也是他吹的。”
我往窝棚里看了看,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我有些犹豫:“那咱们还进不进?”
木棍儿说:“进啊,干嘛不进,都走到这了。没准里面还是个什么宝藏呢,咱们顺手搂一点,就发了哈。”
我也有点兴奋,不是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嘛。我和木棍儿就准备往里走。
突然宁晓月指着躺着的那人说:“那他怎么办?”
我一想也是,过一会儿他要是醒了,还真不好办。
木棍儿想了想:“要不?杀了他?”
我打了个冷战:“不好吧,这杀鬼也就杀了,可是咱不能随便杀人吧。”
木棍儿嗯了一声:“倒也是,我也不敢。”
我想了一想说:“要不这样吧,咱用他的皮带把他捆起来,堵上嘴,扔到那边的沟里去。”我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