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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冰坨子可是和死人一样级别的存在啊!
但他眼里的笑意就像是昙花一现,马上又归于冬日的冰天雪地,他走到墓道边上,几下就把石砖给拆下来不少,看他那轻松样,应该是早已经拆好的,只是又重新给堵了回去。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其实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个冰坨子可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他见我还愣在原地看着他,于是冷冷开口道:“小远,我们在里面看着就行了。”
于是我也站进去,墙壁后面不算宽敞,但要容下两个人却绰绰有余。等我也钻进来了,薛就将石砖重新填上,显然是要把缺口给封起来。
等墙壁重新封好,里面变成一片黑暗,当然黑暗对于我来说并不算黑暗,因为我带着夜视仪,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我留意到薛特地在墙壁上留了一条缝隙,用来观察外面的动静。
透过缝隙我刚好可以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墓道里是一片安静,等了好一会儿,我只听到墓道里突然传来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说是声音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我只感到一种介于有无的声音突然回荡在墓道里面,我只觉得听着很难受,于是捂住了耳朵。
薛小声对我说:“这是尸血燕的叫声,与蝙蝠一样它们是靠超声波来辨别前进的方向,但是它的叫声却比蝙蝠的频率要低许多,所以我们可以听到一些,但是它的频率很快,所以听起来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我知道薛要说明什么,尸血燕的叫声只要足够尖利,只怕能够直接用它的叫声来杀人,现在会听着不舒服完全是因为它们的声音分量还不够的缘故。
当然,薛说这还不是尸血燕可怕的地方,他告诉我说尸血燕最可怕的地方其实是在它的爪子上,它的爪子十分锋利,要是被抓到的话能够活生生给抓掉一大块肉来,而且更恐怖的是,只要是它的爪子抓过的地方不出半个小时就会开始腐烂,用什么药都不管用,一旦出现这样的状况,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伤口腐烂从而波及全身,直到最后整个人完全腐烂,可是即便人全身腐烂了却还并不会死,要等你的器官内脏也跟着腐烂到了一定程度,人才会死去。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通常遇到这般情形的人都会受不住这种折磨而选择自杀。
我听了全身翻起一阵鸡皮疙瘩,于是说:“将伤口上的腐肉割掉也不行吗?”
薛说:“不行,尸血燕的爪子上沾着极重的尸毒,换句话说,它的爪子就是各种尸毒所寄生的地方,在被它的爪子抓到后上面的尸毒就已经染上了肌肤,接着尸毒渗进血管和皮肤之中,通过血液循环逐渐流向全身各处,等伤口开始腐烂的时候,已经是病入膏肓无法医治了,惟一的办法只有在被尸血燕抓到的同时就将伤口上的皮肉削掉一层,但也不是百分之百地管用。”
我咽了一口唾沫,这东西竟然这么霸道,怪不得连薛也要躲起来。
说话间,我看见一团黑影已经出现在了墓道之中,然后盘旋在尸体上方,就像一团烟雾一样地缓缓将尸体给笼罩起来。
我只看见黑压压的一片翅膀兀自拍动着,似乎在争抢食物。
薛说:“这东西常年生长在墓中,很少能有这样的口福。”
本来极其残忍的事,可是却被薛这样淡然地说出来,我第一次觉得,生命在他的眼里就这般的不堪吗?
就算这个人是关中帮的人,很可能我们遇见还会成为敌人,可是面对生命我从来都无法漠视,虽然他现在早已经是一个死人。
我只看见这些黑色的尸血燕将尸体团团围住,就像一只更为巨大的尸血燕躺在地上扑动着翅膀一样,薛则冷冷说道:“如果我们现在还在外面,也会变成那样。”
薛说过,尸血燕不惧怕死神香,也不惧怕玉印,而且它的爪子这般霸道,我们在外面单枪匹马的的确是敌不过这么多的尸血燕。
所以薛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等这些尸血燕离开了我们再动身,可是我心上却很烦躁,我想到了十三,万一他遭遇了这些尸血燕那可如何是好。
然后我问薛:“这些尸血燕究竟是从哪里飞出来的?”
薛说:“这不一定,尸血燕喜欢阴气重的地方,这地方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阴气,看它们飞出来的时间,不是在配殿就是寝殿。”
而我现在丝毫没有了空间感,问他:“那我们现在在哪里?”
薛说:“如果准确地说起来,还在明殿的范畴。”
尸血燕的老巢是在下面,也就是说我们无论如何避让,只要还继续下去就终究无法完全避开,总会和它们相遇,所以这样躲着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我们还得找到完全克服它们的方法才行。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薛说:“只要有尸血燕存在的地方,就会生长着一种同样喜阴的植物,我们把它称之为尸血叶,它的汁液用来对付尸血燕极其有效,所以我们只需要等这里的尸血燕散了,找到尸血叶将它的汁液涂在身上就行了。”
听薛这么说我才常常地舒了一口气,俗话说一物降一物,通常在长着荨麻的地方总会长着蛇信草,所以在有尸血燕的地方会生长着尸血叶那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薛说到这里的时候却顿了顿,然后他依旧用不变的表情说:“我可能忽略了一些关键的线索。”
我问他:“是什么线索这般要紧?”
薛说:“我想起了历的印章,尸血燕却十分惧怕。”
我说:“同样都是印章,为什么尸血燕会怕历的而不怕你和蒋的?”
薛却没有和我详细解释,他只说:“我们手中的印章作用各不相同,只是历的印章我也只见过一两次,所以没什么印象,若不是刚刚猛然想起,只怕还真想不起来。”
我接着问:“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吗,尸血燕惧怕他的印章,只能说明他可以畅通无阻地先我们下去到墓室里。”
薛冰冷着脸说:“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可以是任何人先我一步去到下面,可唯独历不可以!”
那一瞬间,薛又彻底变成了那个肃杀的冰坨子,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甚至已经盖过了墓里面的阴寒,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薛自始至终并没有告诉我他到这个墓的下面究竟是要干什么,现在我隐隐猜到,很可能这下面有一件他、蒋还有历都不得不得到的东西。
蒋死了,所以现在只剩下他和历,而从他的话里我还可以猜到,这东西只有他们三个人才找得到。
第五十六章伏笔
之后薛就再没说一句话,我看得出他一直盯着外面的尸血燕在看,尽管他依旧是那样波澜不惊的神情,但从压抑的气氛里我可以感到他的焦躁。
换做任何人,遇到这样的情形都会很焦躁。
可是下一刻,我觉得他的心情可能会大转,因为我听到墓道里起了喧哗声。
而且伴着喧哗声,是尸血燕扑打着翅膀团团飞起来的声音,接着从缝隙里我看见了一个人,不是历又是谁。
我在心里嘀咕一句,这个墓里只有他长得最像尸体,就连真的尸体好像都比他好看许多。
而在历出现的那一瞬间,我看到薛突然转头朝我无声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与此同时,他已经从缝隙之前侧开了身子,尽量远离这道缝隙。
我知道他在躲着历,可是让我费解的是,历怎么又从下面回来了,难道他一路上想通了是我唬他,又回来找我算账了不成?
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因为如果他要找我算账的话应该直奔上面的墓道而去,他现在却在这里停了下来,而且还是全然不顾周边扑打盘旋的尸血燕就这样站着。
就像薛说的,可能是因为历身上的印章关系,这些尸血燕竟然没有一只敢靠近他的,全部都远远飞走,不一刻尸体上的尸血燕就尽数飞起,而地上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滩白骨,甚至连皮肉都没有剩下一块。
我怕自己惊呼出声,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而历站在墓道之中左右环顾着,直到所有的尸血燕都已经飞光走绝,他依旧这样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之后我听到他怒吼一声:“薛,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我出来!”
我看一眼薛,可是薛却没有半点表情,之前薛说他和历也不和,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形我怎么觉得他和薛的关系似乎比和蒋还糟糕。
这就更加让我疑惑了,既然历和薛关系也这么僵,那我在提到薛的时候,为什么历的神情会有所缓和,这前后的差异,也太古怪了一些。
历在墓道里兀自吼叫了一声,周围尽是他的回音,可是薛并不搭理他,我看见薛只是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