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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料薛会这样问,而且我自己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脑袋里理所当然地就认为这是在我被推下去之后爬起来的场景,我于是说:“这不会错的,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以我能确定我是在入口下面。”
可是说完之后我觉得薛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在这样简单的问题上较真,而且看他思索的样子想的似乎并不是我所想,只是他什么也没说,而是说:“你把梦里的情景细细说一遍,不要有任何遗漏,特别是细节部分,越详细越好。”
我于是想了之后按照这些梦的先后顺序一个个和薛细细地说了,其实有许多细节我自己也都记不清了,很多梦都是这样,在梦里的时候觉得什么都很清晰很真实,可是一旦醒来许多情节就会莫名地消失,而且有一些无论怎么想都无法再记起来。
薛一直都细细地听着,直到我把今晚做的这些梦都和他说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插一句话,听我讲完了也就那样安静地做着,要不是他的眼睛睁着,我还真以为他已经彻底睡着了,然后我才想到另一个问题,与这些梦无关的问题,那就是整夜薛都没有睡,他不用睡觉的吗?
这种问题我自然不会直接问他,估计问了也不会说,于是也就在心里腹诽一下罢了,薛想了一会儿说:“你看到的那只蟾蜍是用来镇风水的,也是镇山蟾蜍,怪不得这里的风水格局变得这般怪异,原来是它已经死了。”
我说:“镇山蟾蜍?”
薛说:“你别看这里现在荒凉,这里曾经可是一个非常繁荣的地方,当然是繁荣死人的地方,活人在这里是繁荣不起来的。”
这我大致听猴子他们说过,这里风水富足,再没有被破坏掉之前是一块极好的风水宝地,只是听薛这样说的话,我不禁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于是问道:“这样说的话,这下头岂不是有一座大墓才对?”
薛看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禁疑惑道:“这样好的风水不拿来做墓葬吗?你不是说这里是拿来繁荣死人的吗?没有人葬在这里怎么个繁荣法?”
薛却说道:“这下面有一个庞大的墓群,其规模和格局只怕都是你前所未见的。”
我顿时傻眼了,薛这人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想了想说:“这样偏远的地方,没听说过有什么出名的历史人物葬在这里啊,就算规模再庞大难道能比得上始皇帝的秦陵和十三陵?”
薛看着我说:“始皇帝之所以萌生了要建造如此恢弘巨墓的念头,就是看到了这里的墓群,可是就算穷其一生也不可能建造出其中一座的规模来,你现在可知道这下面有着一个怎样的奇迹了?”
我顿时目瞪口呆地看着薛,过度的惊讶已经让我有些结巴起来:“这……这下面竟有这样的奇迹存在?”
第二百三十二章薛的秘密
但是这样巨大的陵墓就埋在下面,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自认为也在道儿上混迹过,对这些陵墓也算格外上心,哪里有大墓这些信息是从来不错过,可是为什么这里有这样的奇迹存在,却从来未有过只字片语?
薛回答说:“并不是没有流传,而是没人敢说,先不说知道这里存在的人口风紧,再说了你见过发现油斗的土夫子会四下炫耀的人吗?其次也是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几乎和这里有过联系,不管是因为好奇前来观光考察的还是妄图搬山御岭的人几乎从未逃脱一个结局——离奇死亡!有些人的死法更是匪夷所思,奇之又奇,甚至就连谈论这里古怪的人都遭到了灭顶之灾,你说还会有谁嫌命长流传这里的事迹的?”
这的确是让人足以畏惧的理由,而且连谈论都会离奇死亡,就像诅咒一样,又有谁还敢肆意乱说。而且从薛的话语里头,最起码我知道这里前前后后地来过无数拨人了,可是无论谁都没有成功过,当然也包括爷爷参与的那一次在内,而且那一次他自己也在内,这点他自己也已经承认了,只是他却从来没有提起失败的原因,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一个玉人的出现而就导致了整个队伍的分崩离析?
我总觉得这点有些不大可信,当时一定还发生了其他意想不到的事,只是倒底会发生了什么事呢?但无论发生什么事,有一点是绝对不会变的,那就是他们来这里的决心,既然他们知道这里如此凶险,甚至有丧命的危险,那么就一定是豁出去了,所以即便看到了翡翠人俑带来的死亡也不会因为恐惧而退缩,所以在翡翠人俑被发现的同时,还发生了另一件事,很可能这一件极可怕的事就与翡翠人俑的发现有着直接关系。
当时爷爷在描述那一场暴雨来临的时候也用了很特别的语气,似乎那场暴雨的来临完全就是一个毫无征兆的意外,我依旧还记得爷爷描述那一场暴雨来临的样子,似乎是忽然之间就刮起了大风,而且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就开始阴云密布,这些乌云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转瞬之间就让这里变成了一片漆黑,我想着这速度应该和孟磊在日记里描述的是一样的,因为从这些壮丁冒雨挖山就可以看出,当时很可能是谁也没有料到暴雨会来的如此突然,监工甚至还没有得到上头的指示可以先避雨,而很可能从那时候开始,军营里已经出现了变故,而那时候刚好是翡翠人俑出土不久的时候。
从爷爷的描述里和孟磊的日记中我最起码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分外怪异的现象——能置人于死地或者会带来死亡的暴雨,而现在我们还没有经历这样的变故,最可能的原因是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就像触动机关才能发动陷阱同样的道理,我们现在还没有触动机关。
想到这里,我问薛道:“既然当时你就在队伍当中,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场暴雨?”
薛听了头也没有抬,但是却回答道:“当然记得,那是一场很罕见的暴雨。”
我见薛并不隐瞒,于是继续问道:“我记得爷爷说这里发生变故的时候,就在那一场暴雨之中,你不觉得那场暴雨来的有什么蹊跷之处吗?”
薛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我从来没有认为那场暴雨是一场意外,我们也早知道它迟早会来,可是却没想到它这么提前到来,以致于直接打乱了我们所有的计划,那次行动也直接无疾而终,我们元气大伤,至今都无法再次组建同样的一支队伍来到这里继续探究。”
说到这里的时候,薛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我听见他忽然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当初尚且不成功,现今更是难上加难。”
我问:“为什么?”
薛解释说:“当时这里的风水格局都还没有被破掉,虽然对人有害,但是还不到这般凶戾的程度,我们只需要找到足够多的活祭来镇住原本的风水格局就可以,但是现在风水格局不但被破了,从你的话里我甚至已经知道镇山蟾蜍都已经死了,这风水的凶戾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再想要深入地下完成计划,已经不可能了。”
薛的这一句话,我只觉得其余的什么也没听见,只有那一句“只需要找到足够多的活祭来镇住原本的风水格局就可以”一直回荡在脑海里,我几乎是失声喊道:“当时抓来的这么多壮丁原来在你们眼里不过是用来镇住风水格局的活祭,你们竟然这样做!”
薛默不作声,面对我的指责没有说一句话,我自言自语地说:“也就是说,若不是那一场变故,所有的壮丁都差点被你当做活祭献祭在了这里,其中也包括我爷爷在内。”
后面的话薛就没有再说下去,我定了定心神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觉得自己的心虚依旧无法平静,我说:“你们怎么能这样残忍,怪不得你说以后再也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只觉得瞬间对薛他们这样的做法感到心惊而且无法接受,更是为从来不了解这样的薛而感到可怕,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在谈及这样多的人的性命时候竟然这般冷漠,也许我真的从来都不曾真正地了解过他。
可是面对我的质疑薛却什么也没有说,他甚至只是将眼神看向了屋顶,就这样靠在柱子边上,一动不动。后面的情景就这样沉默了下来,气氛也顿时变得压抑起来了,我只觉得他似乎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俨然就是一块石头。
过了很久很久,我忽然听见薛轻轻地开口说道:“我也是活祭中的一员,那个时候就该死掉的。”
我讶然地看着他,他竟然也是其中一员,难道当时用来作为活祭的不单单只是这些被抓来的壮丁,还有这些军官也是?可是薛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