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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声。”
我只听见这个脚步声越来越响亮,但是我却能判断出这并不是单一的脚步声,而是由很多混合起来的,只是因为太整齐划一的缘故,所以有了这样的声响。
我不解,这养的地下怎么会有这样的脚步声,可是薛在我旁边我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甚至就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我也是憋紧了气大气也不敢出,而就在这个声音似乎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薛忽然捂住了我的口鼻。
他的力道非常大,大约是已经来不及警醒我的缘故,只能用这样的手法,我赶紧憋住呼吸,直到这一队脚步声渐渐远去。
之后薛才松开了捂着我口鼻的手,我剧烈地呼吸着,薛则依旧小声说道:“快走。”
于是我和他继续往前走,而石柱上去十来步就是另一层台阶,这回我感觉到这些台阶上已经没有了流水,变成了彻底干燥的模样,当然我根本看不见,只是感知出来的,但是应该八九十差不离。
然后我感觉我们来到了一个比较狭窄的地方,好像是一道门洞之类的,反正就是这样的地方,我们钻进去之后里面就变得有些压抑起来,我能感到这里面并不是很宽敞,而薛则像是十分熟悉这里,一直快速地走着,似乎时间十分紧急一样。
最后我感觉终于走到了黑暗的尽头,在前面重新出现了亮光,这一团光是从墙壁的火盘上发出来的,而且火盘上还闪烁着跳动的火焰,我这才看到我们走在一条墓道一样的地方,可是薛见了这火盘却说:“被他先行一步。”
我问:“谁?”
薛说:“历!”
我惊道:“他怎么也来了这里?”
薛却说道:“这块玉片至关重要,人人都想得到它,我自认为先一步,却没想到它们比我还早。”
说着薛也再不犹豫就往里面走,沿路过来只见一路上的火盘都已经被点亮了,这说明历已经进入到了里面,可是我却看见薛依旧是那样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庞,似乎也并不因为历先行一步而感到惊慌,而且更是没有丝毫的焦躁。
走了良久,最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另一个宽敞的地方,这应该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所在了,而且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像。
四面八方都是,这个目的地竟然是一个布满了琉璃镜的地方,才到门口就看到了自己成百上千的影子。
薛站在门口并没有往里面走进去,他而是问我:“你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大码?”
我见这里宽敞无比,于是说道:“如此宽阔,应该有十来亩。”
可是薛却摇了摇头说:“这地方方方只有三十丈。”
我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薛却依旧是那样的语气,他说:“这就是这里的奇妙之处,你看见这些镜面了吧,这些镜面并不完全是平整的,因为镜面影像的延伸让这里看起来有你看到的这么大,而且也很顺利地欺骗了你的眼睛,我想这也应该欺骗了历的眼睛。”
我问:“这样设计有什么巧妙吗?”
薛说:“我们要找的玉片就藏在里面,但是你从镜面上可以看到里面的所有,可是却单单出了一个角落,玉片就藏在哪一个盲点之中,所以即便历先我们一步也未必就能先找到玉片,而且现在这里丝毫没有他的踪迹,只怕……”
薛正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看见镜面里飞速地闪过了一个人影,因为这里的镜面太多,所以这个人闪过的时候影像在镜面里面已经变成了一大片,我看的清清楚楚,这个人就是历。
薛见了说:“看来他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还在里面呢,现在应该是已经发现我们到这里了。”
薛边说着边打量着这个地方,然后默不作声了好一久突然转身问我了我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十三去哪里了?”
我不明白在这样的时候薛为什么要问十三的踪迹,我于是回答说:“在我下来之前失踪了。”
薛重复着我后面的这两个字:“失踪?怎么失踪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前一秒他还在我身后,可是等我回头就不见了。”
薛的脸依旧是那样冰冷的颜色,然后我听见他说道:“我以为他会帮你。”
我还没从薛的语气中回过神来,薛又继续说道,但是这回他的话里面带了狠厉:“看来它是留不得了。”
薛这句话说完还不等我回过神来,他突然递给我一个小瓶子和一支兽角,然后跟我说:“我进去找玉片,你守在门口,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更不要让任何人出去。瓶子里面的是尸油,你将它均匀地洒在地上,记住,确保自己不要沾上任何一点,这支兽角是武器,对付任何尸体都很有效,历也不例外。”
我说:“那你自己小心。”
薛说:“期间这里如果发生任何意外你都不用管我,自己保命要紧。”
说完薛就走进了镜面之中,而且说也奇怪,薛才进去我就看见他的身子忽地消失在了原地,只能从周围的镜面上看到他的影像,可是真人在哪里却丝毫也看不见。
我不得不感叹这个地方设计的神奇,如果不知道这里的巧妙而贸然闯进去的话是没有任何法子的,甚至就连走出来都可能很成问题。
我不及多想,照着薛说的蒋尸油均匀地洒在了地上,这尸油味道很大,才打开瓶子我就闻到了十分刺鼻的腐臭,于是不得不用袖子捂住了口鼻,然后小心翼翼地倒在地上,在这通道里画了一条线,在尸油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我看见地面上忽然冒起了白烟,而且马上就往上腾起来,就像雾气一样地将墓道给封了起来。
我做好这些之后远离了这白烟一些,然后静静地守在外面。
第二百章历的忠言
再之后这里就是绝对的安静,我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盯着里面的镜面一直在看,但是除了自己的镜像,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没有薛的丝毫踪迹。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快一个钟头的光景,我忽然听到清脆的响声从里面一直连续不断地响起来,而且噼里啪啦地就像是鞭炮声忽然响起一般,接着我就看见原本完好的镜面突然开始碎裂,然后一块块就像是崩塌的冰山一样坠落到地上,摔成粉碎。
我看着里面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没等回过神来,忽然看见一个身影在镜面碎裂的那一刹那出现在所有的镜面上,然后再碎裂成无数细小的影子,再之后,我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朝我冲了出来,而且伴随着尖利的嚎叫声,响彻整个地底。
这样的情景像极了爷爷给我讲述的那个故事里的监工,但是并不等我想下去,这个血人已经在朝我飞奔而来,我几乎都已经能看见他身上正在流淌着红黑的液体,他的身体几乎已经没有了一块完好的肌肤,龟裂得就像是摔碎的瓷瓶一样,血和黑水就是从这些裂口里面流淌出来的,我只知道红色的是血,可黑色的是什么却丝毫不知。
见它这样凶猛地朝我狂奔过来,我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体让到了墙壁边上,身子紧贴着墙壁好让他有足够的空间奔跑出去,因为凭我的判断,这个人并没有看清前面有什么,而是慌不择路地瞎冲乱撞,我只准备在他到我身边的时候能给他致命一击。
因为薛叮嘱过我,不能让任何人出去或者进来。
这个人果真如我所想往我身边急速而过,可是当他到我身旁的那一瞬间,我赫然出手,手上的兽角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的胸膛,而他巨大的惯性则带着我和他一起跌倒在地上,我在地上一阵翻滚,回头再看他的时候他也躺在地上,兽角已经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胸膛,只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认出他来,这个人竟然是历!
而他躺在地上只用一双麻木而空洞的眼睛看着我,嘴上咕噜咕噜地说着什么,我仔细去听才听清楚他说的竟然是——何远,救我,救我……
我甚至还看到他的身上还残留着镜子的碎片,嵌在他的肌肤当中,就像一颗颗水晶一样。
看到历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猛地站起来看向里面,只见只是刚刚的这一会儿工夫,里面的镜面已经彻底坍塌,露出了里面的本来面目,而里面果真如薛所说,方方只有三十丈,我之前看到的宽敞空间都是镜面创造出来的假象。
而这个方方三十丈的空间里,除了碎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什么也没有。
没有薛的半点踪迹,更没有任何的其他摆设,里面只有镜子,只有碎片。
我迅速看向薛,然后不顾一切地问他:“薛呢,他在哪里?”
历依旧是重复着那样的话,我看见从他身体里流淌出来的黑色液体越来越多,这情景让我想起了爷爷和我描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