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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于是谁做的,只要稍稍想想就可以知道,是蒋无疑。
这里的这九口木棺和机关是蒋设计的,那么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是出自蒋的手,而且余之所以会变成活尸,和蒋也有脱不开的干系,那么蒋夺了余的铜印将它封禁在这里,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只是唯一让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有两个:第一是为什么蒋要将余的铜印封禁在丝状物凝聚而成的尸体内,而且还是以我八岁时候的模样?第二则是这些丝状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见到了余的铜印,十三伸手就要去拿,可是他的手伸过去之后又抽了回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地回头对我说:“何远,我也许不行,你来试试或许可以。”
我说:“我?”
十三却又立刻打了退堂鼓,他说:“你先别动,让我再想想。”
我不知道十三这是要想什么,但是这期间,我却看见了木棺内分崩的丝状物正在枯萎,或者说是在化成灰烬,完全不像我刚刚看到的其它丝状物那样还可以继续生长爬动。
我拉拉十三:“十三,你看。”
十三看到之后,拄着下巴沉思了很久,然后才说出一句话来:“何远,我觉得余很可能已经把它的铜印传承了给你。”
我说:“十三,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十三一本正经地说:“我没有在开玩笑,这具尸体能变成你的模样,一定是沾了你的血或者能够辨认你身份的东西。”
我说:“你是说它会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是因为沾了我的血的缘故?”
十三点点头:“这也是我猜的,你回想看看,那时候余有没有做在你身上划开伤口取血什么之类的事。”
我摇摇头说:“我根本就不记得那时候的事。”
但是就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一个画面猛地窜进了我的脑海。
第一百零九章能记起来的画面
更确切地说这只是个影像,而且还是一闪而逝的那种。
我只是短暂地抓住了大致的内容,这个画面的出现,让我浑身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至于为什么,先来说这个影像的内容。
画面里肯定是有我的,除此之外还有余,只是这时候的画面已经发生了本质的颠覆,余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而我就站在他身边。
如果单是这样的一幅画面的话还不至于让我猛地打一个冷战,关键是我感觉到的我的神态,竟然是冰冷而带着无法抵抗的威严的。
而且与这个画面一齐跃进脑海的,还有这样一句话——余,你会死的很惨。
这是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甚至音调上都丝毫没有语气起伏的变化,而他的声音,的确是出自一个八岁的孩童之口。
而这种语气,即便是现在的我也根本模仿不出来,更别说当时我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这点异常正是让我觉得心惊胆战的地方。
而且单从这个影像中,我无法判断余的生死,但是从感觉上来说,他应该并不好过。
大约是这句话被我突然打住,我听到十三问我:“何远,你想到什么了?”
我说:“我觉得这九口木棺应该并不是蒋做的陷阱这么简单,十三,蒋亲口和你说过是他将余的铜印封在了这里吗?”
我果真看见十三摇了摇头,然后很是狐疑地看着我说道:“师傅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九口木棺的来历,他只是说过这里是你不能来的地方,在我的追问之下他才说了一些,但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你也知道师傅的脾气,他是不可能对我说出什么重要的秘密来的。”
这点十三倒是没有说错,蒋不可能是一个能够对旁人推心置腹的人,能说出这些也足可以看出他对十三的优待和看重。
接着十三又问我:“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我觉得这件事对十三也没什么刻意隐瞒的,于是说道:“我觉得这九口木棺的存在和我有关。”
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受到了十三一个非常鄙视的白眼,让我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然后想说出来的话生生的变成了另一句:“你这是什么表情?”
十三白眼继续往上一翻,然后说道:“瞎子都看得出来和你有关。”
我不和十三较真,而是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现在看到的情景很可能是我弄出来的。”
十三先是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接着就变成了不相信,他说道:“你是说你当时以一个八岁孩童的能力弄出了这里的这个陷阱?”
我说:“这不是陷阱。”
十三望着我,然后摇了摇头说:“何远,我的确不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够设计出这么复杂的东西来。”
我不反驳十三,而是继续说:“如果是有人帮我呢?”
十三依旧在摇头,他边摇头边说:“即便有人帮你也不可能,你才八岁,何远,你是想告诉我你是神童吗?”
而且在说服十三的这个过程中,我竟然发现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刚刚许多没想出来的问题现在都一条一条地理了出来,我说:“如果这个人是蒋呢?”
原本一直选择不肯相信的十三这回却没再出声,他沉默了几秒钟,还是说道:“我始终觉得这没有足够的说服力,如果你能拿出证据来,我或许可以相信你说的。”
我说:“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这九口木棺包括石柱是早已经存在的,这个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在我的记忆当中,余将我掳到这里的时候它就已经存在了,我想说的是这些丝状物以及里面铜印的存在。”
十三却依旧还是很倔强地摇头,他说:“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做出来或者就能够想出来的。”
面对十三异常的倔强,我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解释这一切,但是尽管如此,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全新的一个猜测,那就是这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丝状物凝聚而成的尸体是出自我手,但是周边木棺里的丝状物就不能确定了。
很显然,是我将余的铜印封在了里面,可是想到了这里的时候,新的疑问又出来了,既然当时余的铜印还没有被封在木棺里,那么他掳了我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换一句话说,他想从那一口木棺里得到的又是什么?
似乎总有一件这样的东西在左右着事态的发展,而这件东西,我却根本没有丝毫印象,或者说连我自己也压根就不知道。
但是蒋知道,我确定他一定是知道的,因为这个陷阱本来就是出自他手,即便不是出自他手,也与他有着脱不开的联系。
既然是这样,那么这枚铜印我拿应该是不会有异样的,因为这本来就是我放进去的,只是那时候我八岁,现在已经长大了而已。
这样想定,于是我弯腰伸手去拿铜印,十三看见了但是却没有阻止,但是他也一声没吭,大约是他心里也认定我可以拿起来,但是又有些没谱,所以显得很犹豫。
最后我还是握住了铜印,这枚铜印与蒋的玉印异样冰冷,我将它拿起来,看了底部的印章,果真和之前的异样,也是用大篆写着一个繁杂的“余”字。
我对十三说:“果真没事。”
十三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说:“你试试看这铜印能用不能用,要你能用的话也算是有了一件防身之物,遇到麻烦也就不用让我提心吊胆的了。”
我“哈哈”一笑,算是默认了十三的情义,可是我拿着铜印周遭却无尸体,十三则一指地上的丝状物说道:“这些不就是天然的试验品吗。”
我想想也对,它们既然能够凝聚成尸体,那么应该也可以当成尸体来使,于是我拿着铜印走近,但是我才走一步,这些丝状物就飞速地往后退开,显然是对我手里的铜印惧怕到了极点。
我可不是会这样善罢甘休的人,于是追着上去,它们竟然一路回退,最后全部又缩回了木棺里,等我赶到木棺边上的时候,原本生长了密密麻麻,就像蜘蛛网一样将木棺缠绕了结结实实的丝状物竟然瞬间消失不见,全部缩了回去。
等我来到木棺边上,往里面看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具具的尸体,而且是穿着青铜铠甲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另外这八口木棺里的尸体有蹊跷。
而在铠甲里面是完完整整的一具尸体,和刚刚丝状物凝聚出来的一模一样。虽然觉得有蹊跷,但是我还是大印一挥,朝着铠甲里的面庞盖了下去。
我用足了力气,然后拿起铜印,只见苍白的尸体脸上正正地印出一个大篆的“余”字,但是这个印章在刹那间就开始跟着消散,因为铠甲里的尸体在瞬间发黑崩散,或者说这是丝状物的枯萎。
只是不一刻的功夫,铠甲里完完整整的尸体就变成了飞灰,落在铠甲当中也撒了厚厚的一层,木棺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