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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形势依然紧张,一阵阵“嘟嘟嘟”的哨声传了过来。王江宁心头一喜,警察来了。
“都散了散了!警察做事!”一个胖子带着几个警察冲了过来驱赶着人群。围观的众人立刻四散开去,只有那几个找上门的孩子家长只是往后退了几步,却仍站在街上,带头的两人还打算上来和警察说话。
那带队的胖子倒是不搭理他们,安排几个警察守在门口,看到王江宁也在这里,他愣了一下,一把拉住王江宁到汤包店里说话去了。李家小妹则扶着李寡妇,坐在门口和那些家长遥望对峙。
“韩大探长,这什么风居然把你吹来了?”那胖子还没说话,王江宁先开口了。
“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那胖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扫了一眼门口,确保自己说话没人能听到。
“我来吃包子啊,正巧就给赶上了。你是接到报警了?这种事怎么会要你出马?”王江宁犯着嘀咕说道。他确实满心疑惑,这胖子是自己的发小,叫作韩平,俩人熟得不能再熟了。王江宁平时接的不少案子都是从韩平这儿来的委托。同一件案子,俩人这么一倒腾,一个赚钱一个升官,各取所需,韩平也从一个普通警察升到了小探长。按理说这种街坊闹事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劳动韩平来啊。
“嗨,别提了,你在这块正好,省得我还要跑到对过探事社找你。这块不是正好有个案子嘛,上面压到我头上来了,你这回可一定要帮兄弟一把。”韩平一边说一边搓着手。
王江宁心中顿时雪亮,刚才门外的家长说“早就报官了!”,看来还真不是瞎说,韩平此来八成就是为了那些孩子中邪的事情。
他眼珠一转,装作很难为情地说道:“咱俩谁跟谁,你的事儿还不就是我的事儿吗。不过我最近不太抽得开身啊,我师父还在家等我给他带包子回去吃……”
“五个银圆!”韩平伸出五个手指头。
“坐,什么案子?”王江宁心中大喜过望,搬过一把椅子让韩平坐下说。五个银圆,韩平可是有日子没这么豪爽了。
“你也看到了,就是这李寡妇的案子。早上有人到警察厅报案,早上有人到警察厅报案,说是自己家孩子被鬼上身了,还不止一个孩子,上峰紧张得很。你也晓得,无梁殿摄魂案这才过去几天啊,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上峰急死的了,限期三天,必须破案!你看我这愁得头发掉的不瓤筋哦!你可不能眼巴巴看着兄弟年纪轻轻就秃头啊。”
王江宁又想笑又有些疑惑:“这么严重?”无梁殿摄魂案他当然是清楚得很。
当时不知怎的就冒出个谣言称无梁殿的无梁而能不塌,是要摄取多名儿童的灵魂来顶住大梁。谣言传得很快,政府发了辟谣公告也不管用,反而越传越离谱,说城中来了很多暗施邪术的妖妇,只要被她们叫了名字,魂就立刻被摄去。为了防止自家孩子的魂魄被拿去顶梁,家长在小孩肩上缝制红布,在上面写着“一叫你魂去,再叫你去当,石叫石和尚,自叫自承当,早早回家转,石匠顶桥梁”等话语并画上种种荒诞不经的符号等等。
一时间全城陷入恐慌,市民人人自危,几乎达到了非亲朋好友不敢交谈的地步。这样混乱的情况持续了近一个月,在政府不断辟谣喊话的努力下,这场妖术恐慌才渐渐平息下来。
当然,什么摄魂鬼附身之类的东西,王江宁是不相信的,李寡妇这件事儿,还要仔细查查看才好。若是和她无关自然最好,若真是因为她这铺子的问题,那八成是吃的东西有些问题。
韩平看他答应,也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看了看门外依然有人在探头探脑,继续压低了声音对王江宁说道:“那这事儿可就拜托兄弟你了,咱俩关系这么恩正,需要什么帮忙的尽管说。要不要我去庙里帮你请个什么开过光的灵符来防身?”
王江宁像看傻子一样斜眼瞟了一眼韩平。
韩平给他看得撇了撇嘴,装作没事儿一样接着说道:“反正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这铺子意思帐嘛还是要先封了,等查清楚再说。你去和李寡妇说还是我去?”
“我去吧。你去把门外那些人打发走,就说你们警察在查案了,让他们都老老实实在家等消息不要闹事。”王江宁起身把李寡妇和李家小妹都请回了铺子里,韩平则走出门去,返身把门带上,对着门外那些人吆五喝六地说教起来。
“李大姐,这件事现在警察厅已经开始调查了,他们把这事儿委托给了我。按照他们的规矩,您这铺子怕是要歇几天。”王江宁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李寡妇,生怕这么说会让要强的李寡妇发作起来。
没想到李寡妇此刻倒是平静得很,淡然说道:“江宁,你刚才帮我说话,我也听到了,大恩不言谢。这铺子关两天没关系,你可一定要还我一个清白。”说到这里,表面坚强的李寡妇再也支撑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一旁的李家小妹也跟着抱头痛哭起来。
王江宁最受不了这样的场面,赶忙安慰了两人几句,见二人情绪都好了一些,这才缓步踱出了店外。
外面韩平正和几个小警察在抽烟,那些围观的人已经一个都没有了。王江宁不由得有些意外,韩平这家伙他是很清楚的,做做样子还行,真要说站到台面上,这家伙经常连说话都不利索。
韩平看他出来,急忙递上一根香烟,王江宁也不客气,接过烟抽了两口,凝神思索了一下,让韩平打发那几个小警察守着门,拖着韩平在门口的摊子旁边坐下了解情况。
“这么说,这三个孩子还真是除了经常在这家店吃东西,其他时候完全没有交集了?”王江宁皱着眉头听韩平介绍着。
“确实么得,至少就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确实么得。三家人互相都不认得,三家孩子平时也不在一块玩,住的都是在这附近但隔着都挺远。有一家姓崔的是个大户,孩子是在学校读书的,另外两家孩子都不上学。其实他们三家都是今天早上在警察厅才互相认得的,说着说着才都说到李寡妇的汤包店这儿了。”韩平也皱着眉头喷云吐雾着。
“我在这家店也吃了很久了,我怎么没事呢,其他人也没见有事啊。而且要有事应该早就出事了,那些孩子又不是才在她家吃东西没几天,为什么这时候才出事呢,蹊跷。”王江宁大腿一拍,把韩平吓了一跳。
“你在这儿守着,我去那几户人家里看看那些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王江宁也不搭理韩平,站起身来就走。韩平在后面跟着喊了两句:“你晓得那几家在哪块,怎么去么?啊要我带路啊?”
“你看好自己就行。”王江宁没好气地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江宁一路走出去,轻轻松松就从那些街头巷尾议论这件事的多嘴邻居们那儿问清楚了出事儿的那三户人家的地址,便扣上自己的鸭舌帽去找那三户人家了。
王江宁虽然自小在码头长大,妖魔鬼怪的故事也听过不少,但是自从跟了李老吹之后,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就渐渐敬而远之了。那些流传得再悬乎的鬼怪案,查到最后无一例外都是人祸。李老吹经常给他说,人心可比妖怪可怕多了,哪有什么破不了的魑魅魍魉案,无非就是要么你没想到,要么你没发现。王江宁是一向把这个作为自己的工作原则的。这一次,他相信也不会例外。
第一户人家是就隔了一个巷子的徐家。这家男人是在船厂干活的,家里的孩子刚八岁。一开始夫妻二人死活不让王江宁进去,王江宁只得自称是警察厅的,这才连骗带吓地骗进门去了。
进屋一瞅,那孩子盖着被子躺在床上,闭着眼,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胡话。王江宁上前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也不发烧。
“就是前天晚上突然魔怔了一般,嗷嗷怪叫,不管睡着醒着也是满嘴胡话,还全身发抽,可把我们吓坏了。一定是那李寡妇的店不干净,孩子天天去她那儿,肯定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你们警察一定要把那个妖妇抓起来。”孩子母亲边哭边说。
“可看过大夫?”王江宁一边检查孩子一边问。
“看过,找了仁和堂的大夫来看的,大夫说孩子脉象紊乱,心神俱惊,却说不出个原因来,只是开了些安神定心的药,不过今天吃了药确实好了一些。我却怕有脏东西没走,赶明请个高僧来做个法事。”孩子父亲说道。
王江宁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前往另外两家。
那两家的情况也和第一家差不多,都是八九岁十来岁的小孩子,都是天天在李氏汤包店吃东西,症状也都差不多,特别是第三家要更严重点,第三家看来是家境不错,家里人多院大,正是那个姓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