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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圣诞的后夜。因昨晚十一点多的小雨,让烟花晚会推迟到今天,曾喧闹的天府街广场,被预留出大片空地,放满各式各样的烟花。
苏凝香说,“我马上把她带过来,你等着。”
我坐在公园长椅上等待,苏凝香来去如风,眨眼不见了踪影。烟花大会已经开始,各式各样喷焰燃烧,五颜六色,伴随着惊呼声爆炸出绚烂光彩。
风吹来硝烟的气味,我觉得有些冷,将手揣兜里时候忽然碰到了冰凉的铁疙瘩。
这警察也够马虎的,匆忙将我关入拘留室,竟忘了搜身检查,还剩一颗子弹能够干什么呢?能像烟花一样,发射向天空绽放绚烂光芒吗?
或许,不会绽放花朵,也能够让人幸福……
大概过去十多分钟,从远处街道上,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朝着我小跑过来,紧张兮兮的攥着我的衣角,躲在我身后茫然而恐惧打量四周。
我问,“小翠,你还记得我吗?”
小翠点点头,又摇摇头,仍攥着我的胳膊不愿意撒手。她的记忆混乱得差不多,却仍然记得我的模样,这让我觉得有些伤感,更有些歉疚。
我牵着她,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仍能看到远处天空的烟火。
我说,“上次的冬天,我不辞而别,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真的对不起。这次我们该好好谈谈心,至少不要留下遗憾。”
小翠应该听不懂我的话,但是她仍表现出一副紧张兮兮,如临大敌的模样,死死拽着我的衣服,像是护食的猫咪。
我说,“你不用太紧张,该来的总会来。如果我继续存在下去,世界是要出乱子的,我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太逞强,所以铸成大错,我要为我的错误赎罪,这和你没有关系。”
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天使也会犯错。我不为所做之事而后悔,哪怕事情再发生一次,我也会选择这么做,只是需要为错误承担代价而已。
我怀疑,小翠听懂了我说的话,因为她的眼眶泛红,似乎要哭出声来。
我像是哄小孩一样说,“好了,不聊这些丧气的事情,看烟花吧,据说全国开始提倡环保,今年是最后一个烟火晚会。”
终于到高潮,尖锐呼啸着的烟火直冲云霄,爆射万道绚烂光芒,振聋发聩的声音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抬头仰望天空。
小翠终于转移注意力,用憧憬与向往的眼神盯着天空中绚烂的烟火。我悄然松了口气,从口袋中取出那把手枪,将最后一颗子弹上膛,瞄准太阳穴的位置。
砰——
最后一颗烟花射上天空,黑夜中绚烂红花结束此次晚会,我在人群的惊呼声中闭上眼,陷入无尽黑暗……
就像夜深人静时,划过黑夜的流星,闪烁的光点让人不自觉的留意,又很快遗忘,像盛夏绽放的花朵,给小翠留下一道风景,可时隔多年的她,却无法记住那个夏天曾见过花儿的名字。
很快,昏睡的小翠会从长椅上醒来。她不会明白为何身上穿着病服,更不记得身边曾坐着的是谁,一切的一切,将洗牌重组。
戴天晴和戴月明会忘记,曾经有过一段不愉快的回忆。她们仍然是互相最亲密的人,今后也是如此。
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叹息,我存在于世界的意义彻底消失。哎,如果能重来的话,我应该能够拯救小翠和自己,可是……真的能重来吗?
……
从世界任何的角落往西走,都能看见一条河,河水是清澈的黄色,深沉幽暗,看不见丁点儿波纹,像是凝固的一块琥珀。
河面浩渺,像湖泊,像海,偏偏不像水。河内有一叶扁舟,在缓缓向前移动,移动向永无止境的黑暗与深邃。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只是低头看着河水里的倒影。
我指着倒影问,“这里头的小人儿是谁?”
摆渡的男人说,“是你。”
我又问,“我是从哪来的,又是要去哪儿?”
摆渡人又说,“你是从河下游来的,要去河流的上游,重新走一遍你经过的路。”
我问,“你是谁?”
“我是摆渡人?”
“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
作者不如跳舞说:提示,此后会将悲伤的故事慢慢解开,小翠,戴天晴,戴月明,都会一一出现,惊心动魄的感情戏已经过去,下面大家继续欣赏恐怖吧。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 我们仍未忘记,那个夏天盛开花儿的名字
第四百七十四章我们仍未忘记,那个夏天盛开花儿的名字
“我有过许许多多的名字,有人叫我张小白,也有人叫我范无救,最多的还是叫我黑无常。”
船只停下,摆渡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说,“你该离开了。”
我着急的问,“你住在哪里,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
摆渡人说,“我住在河流的源头。当你再次从上游顺流而下,汇入末流时,自然能看到我……”
忽然,我被摆渡人猛地推下船。琥珀状液体将我淹没,我无法发出声音,只能一点点下沉,下沉……
不知睡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感觉浑身像结了一层壳般的闷热,大腿和屁股奇痒无比。
夏夜蚊虫格外的多,我听见耳朵边上嗡嗡嗡乱响,心烦意乱的用枕头捂住脑袋,可屁股和脊背上顿时传来尖锐的痛痒感。
不知现在是几点,我也管不得许多,从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掀开门帘看了眼,父母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我悄摸的溜出院门,准备去西河里好好儿洗洗。
西河是我们小荒岗唯一的河流,说是河,其实只是个较大的沟渠,且一年四季都是断流状态,只有夏天多雨时冲开了山上的泉眼,这条河才开始淌水。
西河很长,浅的地方没过脚踝,深的地方大概有四五米,河底是乱石与暗坑,因为里头曾淹死过小孩,村里大人都不愿意让孩子到这里头玩耍。
白天爹妈看的紧,我不敢去河里洗澡,晚上趁着睡不着,得好好在水里爽上一阵子!
绕过老屋后的土坡,在田间地头走了大概二十来分钟,终于听见石桥内传出哗哗的流水声。听到这个声音,我内心顿时大喜,三两步冲上桥头,噗通跳进水里。
村里孩子都只穿一条大裤衩,倒不是没有上衣,只是懒得穿,弄脏了回家还要挨骂。
夏天空气微冷,水里却是温暖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冻得慌,就漂浮在水面上打量天上皎洁月光。
我叫张小白,家住小荒岗,今年八岁半,家里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庄家人,不富裕但也饿不着,我也没啥烦心事,整天抓个蟋蟀,烤个玉米,日子乐悠悠。
只是这大夏天的闷热无比,不能下河洗个澡真让人憋屈。我爹没事出去打牌,也不愿意带我来河里洗澡,我趁着今晚上没人看见,我得好好儿享受一会儿。
慢慢悠悠的往前游着,不知过去多久,当我感觉周围河岸开始变得高大,鹰嘴似得山岩黑压压的挡在头顶,我知道自己游的太远了。
西河的北边是山坳,山坳后头有个大水库。因为河流底下有挖沙留下的暗坑,深不见底,没人敢在这里游泳。
虽然我水性不错,但总觉得心里头毛毛的,心想反正也凉快些了,是时候该离开。万一父母发现我不在房间,回去准得挨揍。
我游到岸边准备顺着山岩爬到河边的小路上,可山岩陡峭,我好容易攀到鹰嘴岩的下头,却发现在不起眼黑漆漆的石洞中,有萤火一般微微的光芒。
看到这光芒,我顿时喜笑开颜。在山里农村生活过的孩子大概都知道,这山上有种会发夜光的石头,平时哪个孩子捡到,都是要当宝贝的。
其实我从教书先生那里了解过,这种石头叫石英,并不值钱,但因为通体雪白很是漂亮,在孩子们的手里可是硬通货,可以换到糖人和卡通贴画!
我心想今天是捡到宝了,于是兴冲冲地爬进山洞,准备把石英捡出来,却听见怯生生的一句,“是谁!”
我吓得一个哆嗦,定神朝着山洞拐角处看了过去,发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捧着一根蜡烛坐在地上,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疯狂朝着山洞外边跑,“妈呀,有鬼!”
小女孩惨白的脸,还有乌青色的嘴唇,不断浮现在我的脑海,当我跌跌撞撞跑到家,冲进父母的卧室时,已经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