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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鹤阵阵的催促声不止,我不自觉咬紧了牙齿,大家从一个碗里吃饭,一间房里睡觉,共同经历过生死磨难,这种感情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不自觉中眼眶热了,彼此搀扶着向西南方向走去,脑海里全是曾经的点点滴滴。
直到身后鬼火渐渐脱离了视线,当我们精疲力竭,意识模糊,结束了么?如果真的就这样结束,我会觉得很对不起老鹤。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不过我是昏倒了,说实话,闭上眼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大脑放空,什么水、食物、还是疲惫均已经消散一空,什么都不在乎,只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简单的形容话,就是俩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睁眼是因为我感觉到嘴唇很湿润,不禁的吧嗒吧嗒嘴,有点腥也有点咸,它入了喉咙里像是能够带走疲劳,睁开眼一看,面前的是一位年过五十岁的老大爷!
“醒了,小伙子。”
“这是哪?”我想要坐起来,然而手臂无力,没辙了,又一次摔倒在了板儿床上。
“别动了,你身体太虚;我给你滴液滴了两天的淡盐水你才醒过来;真不知道你们怎么能坚持下来的。”
我急忙问:“我朋友们呢?他们人呢?”
他说除了我、胖子、还有和一位姑娘,那位姑娘和他老婆在另外的房间,人已经脱离危险了,至于苏醒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还有一个胖子,好像是得了疟疾,已经昏迷了,人正躺在小屋里乘凉。
中年人的沙漠救治手段特别的有经验,如果是人在沙漠中大量脱水的情况下直接饮水,会导致体内Na浓度降低,造成低纳症,严重的会引起猝死,唯有补充盐分才可以中和,要是遇见了愣头青,可能人家好心都可以把人救死。
躺在床上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水泥搭建的房屋,室内不是特别的热,多半在房子顶部周围加装了隔热瓦,床单褥子也是应有尽有,甚至我还看到一台黑白电视机。
与对方交谈,得知他名叫刘宝利,是个北方人,来到这儿里也是为了工作,平日里主要工作就是栽种胡杨,看守水井,他能救下我们,是因为正巧前天外出记录一下流沙的变化,看到我们几个倒在沙坑里,于是回来找到沙橇将我们几个拉了回来,在闲谈中也得知了其他人恢复了以后出门去找东西了。
我以为他们是丢了东西,也就没多问。不过确实很意外,没想到沙漠里的无人区竟然还有人居住?想此地风沙连绵,全年的降水不过25毫米,动植物很难生存,可以说是生命的禁区,不过刘宝利倒是很开朗,他说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工作,多赚些钱回家给孩子盖房子。
后来,我了解到,因为死亡之海腹地的深处,埋藏了中国储量巨大的石油和天然气,国家准备修建一条从库尔勒经轮台到民丰;支线从民丰岔口经塔中到且末,有了这条贯穿沙漠的石油大通道,可以将天然气运送到全国各地。
此项工程是93年启动,可干工程与过去行军打仗是一样的,都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因为塔克拉玛干属于流沙海,沙漠流动很快,为了试验,提前让一批夫妻档来到沙漠负责种植树木,看守深井,为后续的大部队做前期准备。
我问:“这里距库尔勒多远啊?”
“一百多公里吧,周围荒无人烟,你要想回去,也得等到政府过来给送吃的和用的,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茫茫沙漠就这对老两口,可想而知他们会有多么的艰苦与孤寂了,我问他在这儿干多久了?刘宝利告诉我有一年多了,干满三年,他儿子盖房子结婚的钱就有了。
我问他:“大叔,您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周围连个人都没有,待久了不觉得无聊么?”
“无聊什么?赚钱啊,一个月在这儿我八百块吧,我媳妇六百,还管吃管住,现在农村种地也不赚钱,孩子今年都十六了,再过三年正好结婚,拿点钱回去给孩子讨个老婆。”
我听他说完也是很感触,没错,八十年全国还停留在月薪不过百的条件下,所以,我面前这对两口子无异于有着私营企业老总的收入。
等到下午吃了点东西,我试着下地走动,找到了躺在小屋的胖子,这间小屋通风好,刘宝利平日里是为自己留下来乘凉用的,他双目紧闭,脸色也已经发青了,上前摸了摸他,额头特别的烫。
我问刘宝利,来运送食物的人会有多久能到?
“三天之后吧,这里的卫星电话时灵时不灵,我打了几个,没用。”
胖子发了高烧,我掀开他的眼皮,注意到他瞳孔已经有些散了,现在意识肯定是不清晰的,瞧他的样子,气的我打了他几下,有些无奈的说:“你是真特么气人,让你少喝点少喝点,你不听,非要喝!”,又问刘宝利:“大叔,您这儿有消炎药么?”
他叹了口气:“他已经吃了,不过,说句话你也别上火,就他这样的,我在沙漠一年里可见到不少,没有能撑得过去两天的。”
知道他没骗我,听的我心里也是直发堵,老鹤已经死了,如果胖子再出事儿,我恐怕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后来我又去了另外的房间,门是关上的,敲门的功夫,一位妇女开了门,进门看到是素儿躺在木床上盖着被子。
我担心的说:“大婶,屋里热的要命,别盖被子把人给闷坏了。”
说着,我就想去掀开,人家大婶打了我的手一下:“嘎哈呢!别乱碰,什么都不知道你碰个啥,这丫头皮肤被晒伤了,我现在给她擦药呢,你们俩老爷们往屋里跑个什么球子,滚滚赶紧滚!”
训的我这个尴尬,急忙起身道歉,和刘宝利一同出了房间,‘咣’的一声,大婶的脾气是真暴啊,二话没说就给我们把门关上了。
我和刘宝利在房间里尴尬的对视一眼,接着一起出了门,视线所能到达的地方皆是慢慢黄沙,他递给了我一副手帕。堵住口鼻,大风呼呼的吹着,顺着刘宝利手指的方向,看到老雷、彭加木、茱莉亚三人牵着骆驼往回走。我冲着他们挥挥手,在打量四周时,注意到每一间房屋刷着的都是蓝色的涂料,除了这一间外,旁边还有着两间,他告诉我这两间一个是水井,另外的则是装工具和牲口的。
看到刘宝利,我确实很感慨凡人的强大,像是沙漠这样的死亡之地竟然还能打出水井来!
不过,想想觉得奇怪,既然有水井怎么还要送水?刘宝利耐心解释,说所有的水井打出来的都是咸水,老百姓喝了对身体不好,因为地质情况的多变,以前为了找水井,没少打些冤枉的枯井,所以,他还提醒我不千万不要乱走,保不准掉进了哪口深井摔死也是有可能的。
很快,其他人也回到了蓝房子,刚一见面,老雷拍了下我的肩膀,又说:“刘叔,刚刚找了,没有你说的蓝果啊。”
“什么蓝果?”我很疑惑。
老雷长叹了口气:“刘叔说胡杨树下面的沙坑里会有一种蓝色的果子可以治大雨的病,我们去了,还是没找到。”
第二百一十九章 沙海
听老雷的话我可急了,那可是胖子的命,赶忙追问刘宝利,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宝利告诉我,沙漠中有一些仙人掌和胡杨树的根儿部会长出一种蓝果,当地人称呼为‘恰古玛’,很难遇见,味道酸涩微苦,非常的难吃,唯一的作用是可以用来治疗热风、疟疾。
政府来送物资还需要三天,胖子到时候肯定会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我虽然是阴阳先生,也多少懂一些医理,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追问:“别的地方还有胡杨林么?”
“那片树林距离水站有20里呢,太远了,而且流沙特别的多,就算是当地人也都绕着走,非常非常的危险,我上回跟着科考队路过考察就差点掉里面没回来。说句话我也不怕你们不乐意听,就你们一个个的生耗子,啥球子也不懂,在家闲的蛋疼,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就来沙漠跑,要我看,大沙漠里近距离溜达溜达还行,真要是敢去腹地,死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知道就我这个水井站一年得发现多少尸体么?五十具啊,外国人中国人都有,平日里我老头闲着没事儿也爱溜达,看到遇难的就搭救一把,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改革开放给你们都吃饱了撑的,明知道会死人,还往里面跑,要我是你爹,非得抽死你不可”
我、老雷对视一眼,想都没想的说:“刘叔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人不能不救,您就说地方在哪吧?”,别人或许会为自身的安全考虑,但我和老雷不同,胖子是他亲兄弟,也是我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