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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已经腐朽不堪,五官有些模糊的头颅。但是,他仍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徐应堂的头颅!似乎还在微微抖动。
徐太华大叫一声,往后摔倒在地。“鬼,鬼!”他拼命往后爬。
那个角度只有他能看到那个头,堂下大门边的平湖百姓是看不到的。所以众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个男人忽然发疯。
“不是我要杀你,谁让你贪图富贵,忘记报仇的!”徐太华大叫,“要怪,就怪那个女人狠心,我只不过从中稍稍挑拨了一下,她就要毒死你。哈哈,这个蠢女人,活该!”
“我看过薛府的人丁簿。几乎所有的奴仆都是本地人,而薛老太爷老太太,你以及徐应堂却都不是。这里面一定有原因,徐太华,还不从实招来!”尹千山大声喝到。
原来,徐太华和徐应堂本是兄弟,他们都是被一户姓徐的富贵人家收养的孩子。二十年前的一天晚上,一对雌雄大盗闯入徐府,将财物洗劫一空,走之前还杀掉了阻挡他们的养父母。随后,这对雌雄大盗来到平湖县,改头换面化作薛姓,变卖了抢来的财物,做起了商人。
徐太华和徐应堂经过多方寻觅终于找到了这对隐姓埋名的杀父母仇人,并成功利用薛府招赘混入其中,准备实施报仇计划。
谁知他们进府没多久,薛老太爷和老太太就双双病死。没能手刃仇人,这对兄弟便将复仇之火燃到了无辜的薛妙人身上。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薛妙人的美丽和薛府的财富,都令徐应堂感到头晕目眩。渐渐地,他已不想再报仇,甚至阻止徐应堂下手。他被痛苦折磨着,徐太华的催促和内心的矛盾都令他不知所措。于是,他选择疏远薛妙人,并和龚氏打得火热,以逃避一切。
徐太华愤恨徐应堂的懦弱和忘恩负义,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渐渐成型。于是,他故意接近薛妙人,并透露徐应堂和龚氏的恩爱细节,还令薛妙人相信徐应堂想杀死她以独霸薛府财富。终于,薛妙人内心渐渐扭曲,她甚至准备好了毒药。
薛妙人生日那天,徐应堂买了凤来阁最好的金簪准备送给她。徐太华故意让龚氏也看到金簪,龚氏便嚷着也要最好的金簪。徐应堂无奈之下委托徐太华以另外的名义再去买一根,徐太华不但买好了金簪,还买好了毒药。他故意向薛妙人透露徐应堂买了两根一模一样的金簪,但却在其中一根上涂了毒,而没毒的那根是为龚氏准备的。徐太华对薛妙人表白了自己的心意,并说自己会调换两根金簪。
接下来,龚氏真的被毒死。当徐应堂慌慌张张跑回家,质问薛妙人是否毒死了龚氏时,薛妙人终于完全崩溃,她彻底相信了她的丈夫想毒死自己。
薛妙人再也没有犹豫,她假意认错,却端出掺了水银的醒酒汤…
…
堂下一片唏嘘。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竟然是这样的曲折离奇,百转千回。
听完徐太华的陈述,尹千山缓缓说道:“一年以后,十月初九那天,有两个上京赶考的考生闯入了荒废已久的花溆。”
卢生柳生以及刘某被传了上来。三人先后将自己的经历叙述了一遍,在柳生说道自己在井里如何摸到一具僵硬的尸体时,徐太华脸上显出一丝迷惑。
“来人,把徐应堂的尸体抬上来。”尹千山缓缓道。
当徐太华看到徐应堂腐败的尸体时,先是惊讶:“怎么,怎么不是白骨?”随即又颓然坐倒在地,看着尹千山道:“你竟然诈我!呵呵…”
“这也是本案唯一的不解之谜。”尹千山道,“为何徐应堂的尸身经过整整一年,且又在水中泡着,竟然几乎不朽。”
“或许,”徐太华喃喃道,“他是不相信他的兄弟会忍心牺牲他来复仇,或许。。”他说着哭泣了起来,“这是上天的安排。”
…
案子宣判后,尹千山回到书房,感到一阵虚脱。
“大人,你为何会猜到柳生就是绯衣女鬼呢?”王琦好奇道。
“你没注意到,徐应堂穿着白色中衣吗?”尹千山答道,“柳生干嘛脱掉自己的衣服跑掉?只能是他穿走了别人的衣裳。”
“大人,厉害啊!”王琦由衷赞叹。
第四十六章 魔狱(1)
“喂,你犯了什么罪进来的?”
昏昏欲睡间,一个略显青涩的嗓音闪进脑海,将我已然开始混沌的思维劈了开来。
我猛地睁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视线开始聚焦。
透过眼前黑黑的铁栅栏,对面如鸽笼般整齐排列的牢房映入眼帘。形形色色的男人们,或者手舞足蹈地向室友表述着自己的观点,或者呆滞地站在洗手台前注视着镜中的倒影,或者懒懒的趴在床上望着远方的某处。
我抬起头,看向钢筋横亘的天花板,那里挂着数盏大如满月的射灯,散发出略微灼目的光芒。过道里,狱警们则正百无聊赖的巡着逻。楼下,一组新入狱的犯人列成一队,由狱警押送着走向牢房区。
是了,这里是监狱。
“喂!”
那个声音提高了音调。我转过头望向右侧,勉强能看到一只手臂正在隔壁的栅栏间晃动,试图引起我的注意。
“鸭仔,别惹他!”对面传来一个粗旷的声音,一个长相凶恶的男人趴在栅栏前冲我的隔壁吼道,“你没看见他是单独关押的吗?”他的头发有些自然卷,穿着白色的汗衫。
“说说嘛,你到底干了什么?”隔壁的青涩声音仍不死心地追问,他拼命将头颅抵在栅栏上,露出部分黄色头发和一只明亮的眼睛。
我…我好像…。
我甩了甩脑袋,看向左侧。那里安放着双层铁床,下层床铺被弄得乱七八糟,枕头掉到了地上,上层则空荡荡的。环顾四周,这个狭窄的空间一目了然。
很明显,这个房间只有我一个人。
我鼓起勇气,朝着右边隔壁的黄发青年道——
“我杀了一个人,所以被关进来了。”
“切——”没有预料中的沉默,黄发青年似乎不以为然,“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呢!这里杀人的也不少,怎么唯独你是单独关押的?”
我一愣,只有我是单独关押的?
这个信息顿时令我有些疑惑,我立刻又看向对面。双层牢房,视线可及的范围,确实每个房间里都有两个人。我又拼命将脸颊挤到冰凉的栅栏上,想往左往下看。
“别费劲了,一会儿放风你就知道,”黄发青年笑着道,“普通牢房区,都是两人一间,只有你例外。”
我吐出一口气,有些无力地坐倒在地。对面的卷发男又吼道:“人家可能是富二代,鸭仔!手眼通天,区区一个床位还买不起?”他说这话的时候周围响起稀稀拉拉的鼓掌声,有些人讪笑着,有些人则发出嘘声。
“你家真的特有钱有势?”黄发青年问道,“是不是你杀人也能摆平?”
我没有回答他。我承认我来自所谓的上层,我的家族拥有着非一般的财富和人脉。但是,如果真的什么都能摆平,我又何必坐牢?
“你为什么要杀人?”看来黄发青年打算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实在不想理他。但我确信,如果他没得到满意的答案,一定会这么一直追索下去的。
无奈之下,我只得老实答道:“酒后开车,撞死了人。”
黄发青年似乎很失望:“就这样?你完全不是危险分子嘛!”
“闭嘴!吵什么吵”巡逻到附近的狱警恶狠狠地冲正在嘟囔的黄发青年吼道,他骂完后又朝前看,视线正和我对上。我以为他也会凶狠的瞪我,谁知他竟然换上了一副十分和善,甚至可以说有些讨好的表情,还扯着嘴皮笑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走掉了。
难道,我家真的托关系了?不会吧,这可是州立一级监狱,著名的玛赫监狱啊!带着巨大的疑问,我开始回想自己入狱前的细节。然而,头脑却一阵眩晕,我不由跪倒在地。
忽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对面的犯人们忽然骚动了起来。
“放风了!”有人吼道。随后,果然响起了广播:所有狱警注意,所有狱警注意,现在是犯人室外活动时间…
砰——我面前的铁栅栏猛地向左滑动,打开了。
…
我排着队,跟着犯人的队伍穿过一道道铁门,向室外走去。眼前忽然一亮,我眯起眼睛,看到了天空和草地。当然,还有高高的铁网铸成的围墙。
走出最后一道铁门,